“下次吧。”

“上我車吧，一一，我直接開進去。”

孟鏡年再把箱子搬到了孟纓年的后備廂上，走到前方時，林檎已經上了車。

他揮了揮手，說：“你們早些休息。”

林檎往窗外看了一眼，他把目定在上，明明嬸嬸就在旁邊，他始終沒把視線移開，簡直有些不管不顧的意思。

有些心驚，去瞥孟纓年，在觀察路況預備右轉進小區，還好沒有留意。

車開進去，孟纓年問怎麼半途回來了，解釋過原委，孟纓年說：“回來得正巧，我手頭這個案子總算全部弄完了，明天我帶組員去泡溫泉，你跟笛笛也去。”

“嬸嬸好大方。”林檎笑說。

“我們有團建經費，而且和那個溫泉山莊有合作關系——別說出去啊。”

“嗯。”林檎笑著點點頭。

到家，林正均還沒睡，給孟纓年做了份夜宵，林檎因為之前吐過，沒什麼胃口，打過招呼以后就去洗漱休息了。

在床上躺下，拿過手機一看，上面有孟鏡年十分鐘之前發來的消息。

mjn：一一，明天有空嗎？

badapple：嬸嬸說要帶我和笛笛去泡溫泉。

過了會兒，孟鏡年回復“好”，讓早些休息。

略有失眠，反復回想幾小時之前，轉頭看見孟鏡年仿佛憑空出現那一刻的震驚。簡直像是夢里的場景。

只是覺得今天必須見到你。

怎麼有人可以拿這麼平靜的語氣，講出這樣讓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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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孟落笛便興致地開始收拾行李，聽說要泡溫泉，高興壞了，積極地把箱底的泳找了出來。

林正均在一旁語氣涼涼地說：“不是說可以帶家屬嗎？難道我不是？”

孟纓年笑說：“一人只有兩個名額，我是組長也不能破例。你想去的話，只能自費了。”

“錢都是孟老師你在管，我哪有這個錢自費。要不孟老師你資助一點兒？”

“那得看你表現。”

“我表現還不夠好？”

林檎和孟落笛異口同聲地“嘶”出覺得麻牙酸的聲音，孟落笛不了地捂住耳朵：“你們兩個不要大清早地秀恩！”

“我們不恩哪會有你這個小屁孩。”

這下林檎也趕忙去捂孟落笛的耳朵，覺得嬸嬸這話多多有點兒不宜了。

吃過午飯，一家人出發去往那溫泉山莊——自然也把林正均帶上了。

那地方在南城近郊的山里，臨著河流，冬日是枯水期，出潔的鵝卵石的河床，雖然有些凋敝，也覺得那種“水落石出”特別的潔凈，有種說不出的。

到了沒一會兒，天開始下雨。

大堂里除了林檎他們一家人，就是孟纓年同組的同事，大家都排著隊，等著辦住。

一會兒，房卡拿到，穿過七彎八拐的走廊，再經過一間壘著到頂書架的茶室，就到了客房區。

孟纓年和林正均一間，林檎和孟落笛一間，住在走廊的斜對過。

推門進去，整面落地窗，就對著那條河流，雨中濛濛的，河上著灰白的霧氣，室卻極其溫暖。

林檎喜歡這種對比，覺得很安全。

休息了一會兒，有人過來敲門，是孟纓年的同事，帶著一個比孟落笛大了兩歲的兒，過來問孟落笛，要不要跟們一起去采買。這里可以自備食材自助燒烤。

孟落笛舉手：“要去要去！”

轉頭看了一眼林檎，“姐姐……”

林檎笑說：“你去吧，我懶得再了。你要跟嬸嬸說一聲再去哦，免得不知道你的下落擔心你。”

孟纓年那位同事笑說：“已經說過了。”

孟落笛走了之后，林檎坐在靠窗的沙發椅上發了一會兒呆，便拿上房卡出門，去了來時經過的那間茶室。

茶室備了各種茶葉，也是自助取用。

林檎燒了開水，泡了一壺紅茶，到靠窗的藤椅上坐下。茶室里音響在放輕音樂，僅僅是喝著茶，什麼也不做就很愜意。

“你在這里。”

溫潤而悉的聲音自后傳來，嚇了發呆的林檎一大跳。

立即回頭看去，孟鏡年正走進來，著一件煙灰的半高領，袖挽了起來，出銀質的腕表。

“……你怎麼神出鬼沒的。”林檎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孟鏡年走過來，“聽說我姐有這里的會員折扣，所以我也來湊個熱鬧。”

“什麼時候到的？”林檎瞥他一眼，便收回目。

“剛到一會兒。”

他提起藤椅拉開，就在對面坐下。

林檎提起茶壺，從盤子里取出干凈茶杯，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孟鏡年說“謝謝”，接過茶杯時，指尖到的手指，一即逝。

林檎手收回去，手指輕輕地蜷了一下，把頭轉過去，看著窗外。

雨下得大了，天晦暗，三四點就像是要天黑。

室外溫差大，玻璃窗上起了一層霧氣，手掌靠上去，上面頓時出現一個清晰的掌印，反出室的燈泡，和的影子疊在一起，看不大分明。

孟鏡年注視著，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高三下學期的那個雨天。

那天也是下午，差不多四點鐘的景，因為肚子疼請了假，他孟纓年委托開車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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