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季禾和陸時延對視，飛快錯開視線，那天晚宴想起陸時延的異樣讓至今覺得無措。

可現在，季禾看向即將離開的陸時延，忽然就冷靜下來了，開口問他：“你有什麼害怕的嗎？”

陸時延頓住腳步，轉過，周遭的人群不斷往來，把陸時延帶到季禾面前。

陸時延對上的一雙清亮的黑瞳，想到第一次見的時候也是這個眼神，盈盈含笑藏住里面的難過。

生得，笑起來更是好看，就像現在。

“我有。”季禾也不知道為什麼住陸時延，就像現在不知道自己在說的話：“我害怕自己覺得快樂。”

深吸一口氣：“每一次在我覺得高興的時候，隨之而來的都是加倍的痛苦。或許我沒那麼需要它的存在，這會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種覺。所以我害怕，躲避甚至恐慌它……”

陸時延只是向走近，出的手想抱，可也只落在了的發間。

橙黃的線打在兩人上，地面上兩人的影子擁抱在一起。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帶著溫與安：“你只需要去它的存在就夠了。會有人走到你的邊，不要害怕。”

他說：“我曾經也這樣覺得的，后來沒什麼可失去的后。才發現比起恐慌它的到來，我更珍惜它的存在。最起碼它屬于我的瞬間，我是幸福的。”

季禾抬頭同他對視，鼻尖酸酸的。

很哭，哪怕哭也是一個人悄悄躲起來。但現在不可否認的是，有流淚的沖。

季禾眼也不眨地著他，很認真，突然之間好像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躲他，為什麼恐慌。

街頭的紅綠燈變了又變，不知來往了幾波人，

季禾微微偏過頭，哭腔的：“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把水瓶給陸時延拿著，低頭在包里找出一包紙巾。

打開紙巾，季禾抿著，就著陸時延手腕上的那截袖口拉起他的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說：“把一下。”

剛才醫生只給他理了傷口，周圍干了的跡看起來讓人怪擔心的。

傷口在手腕和掌心相接，所以纏了一大圈繃帶。小心避開他的傷口，仔細、認真。

紙巾冰冰涼涼的，隔著指尖傳來的溫度，驚灼過手傳至心臟。

陸時延發現的發變淺了些，眼下有明顯的烏青，形也是遮不住的單薄……

季禾抬頭，陸時延臉上也沒被抓包的不好意思，收回右手，嗓音溫暖：“今晚謝謝你。”

笑著回道：“沒關系。”

綠燈只剩幾秒在飛快地跳躍，陸時延小跑了過去，季禾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輕笑出聲。

旁邊不遠有個垃圾桶，季禾過去把手里的垃圾扔了。

回頭時下意識往那個方向看過去，于是看見：陸時延站在人行道那頭，定定地看著……

第15章 一雙深眼

◎過后，我們的心跳同頻◎

到寢室后，季禾放下包坐下來倒了杯水喝。

告訴了喬遇警察局的況，陸時延的消息就彈了出來。

【我到了。】

對話框中刪刪減減，電話恰好響起，季禾跑到外臺上，接通：“喂。”

隔著電話，他的聲音更顯清朗：“你沒事吧？”

“你這話問的很奇怪啊！”季禾輕笑出聲，看著遠的點點的燈：“我能有什麼事。沒事。”

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話莫名其妙。

“沒打擾你吧？”

“沒有，我這兒也沒什麼事。”季禾看了眼時間，問：“倒是你，都是高三生了明天還得去學校。”

一只手放在欄桿上，看著樓下繼續道：“不要因為今天的事影響你。當然了，其他事也不行。”

此時陸時延也正站在他房間的窗前，看向窗外，答應道：“好。”

“那你的傷沒被趙發現吧？”

……

兩人簡單聊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季禾收拾好東西去洗漱，一個人上床待著。

打開手機就發現陸時延又發了好幾條微信，是一組照片。

點開來看，能看的出背景是那次沒去的音樂節現場。

拍的還不錯，心想。

季禾慢慢地翻每一張照片，又把它們保存下來。

看完了才發現他還給推了歌，還有最下面那句【睡前可以聽聽。】

季禾把耳機帶上，把手機放在一邊，躺在床上。

那天以后，季禾的狀態明顯開始調節過來，雖然有些事還是不知道怎麼理。

至于對陸時延，季禾自覺找到了別扭的“原因”，坦然想要把他當朋友。

季禾還特意找到了自己之前的高三的資料和筆記，整整齊齊裝在一起，送給他。

因為得知喵喵沒有做絕育手。

這周末下午，季禾就讓陸時延把喵喵帶出來，一起陪它去做手。

季禾約的寵醫院就在S大附近，陸時延過來找季禾。

他站的很顯眼，一出來季禾就看見了。

他就站在馬路對面，時不時低頭看前面用書包兜著的貓。高大繁茂的香樟樹下，年俊朗澈，站在那兒就是吸引人的存在。

周圍來往的生，悄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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