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謝槿寧帶著防備與憤怒說出這句話,謝濯清心頭微哽。
他攥了指尖,住了想再次將捆綁到自己邊的心,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他就是再想,他也不敢。
他現在還能站在謝槿寧的面前,已經算是謝槿寧給他的機會了。
他輕輕的“哦”了一聲,看著被擋在傅言后的謝槿寧,站直了子,目不轉睛的看著。
被他的目盯著,謝槿寧渾不自在,下意識的避開了謝濯清的目,不去看他。
他的目失落又繾綣,見著謝槿寧始終不再愿意搭理他,他才緩緩開口道:
“那我就先走了……”
謝槿寧依舊無于衷,謝濯清腳步輕緩,慢慢的退出鎮北王府的練武場。
傅言冰涼的眼神掃視著周圍一圈的丫鬟小廝,這些丫鬟小廝見著熱鬧不能再看了,趕忙一哄而散。
只剩下場地中的謝槿寧與傅言,還有個不想走但是被迫離開的謝濯清。
謝濯清的靴子已經踩上了練武場的邊緣線,又突然回頭看向謝槿寧。
“寧寧,下次我再賣慘的話,你別不理我,和我說兩句話吧。”
沒等謝槿寧的回應,謝濯清卻已先一步離開了練武場,腳步飛快,很快便不見了影。
謝槿寧這才放松了些,原本站得僵的子也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傅言緩緩的轉,瞥了一眼謝槿寧,嗓音平靜,聽不太出緒。
“槿寧,你同我來一趟。”
說完便拂袖離去,不過卻走得很慢,是在等謝槿寧跟上來,謝槿寧反應了一下,這才快步跟上了傅言的步伐。
書房。
傅言的書房里堆積的都是邊疆的公務,另外一面墻上還有各式各樣的兵。
謝槿寧第一次來,環視了周圍一圈后,乖巧的將門關上,然后看了一眼站在窗邊,視線向外的傅言。
“大哥有事要和我說嗎?”
傅言抿著,下頜有些繃,突然開口問道:
“如今他真跟來了北疆討求你的原諒,槿寧你會原諒他嗎?”
這個他無疑說的便是謝濯清。
他便是對謝濯清有再多的氣,今日也砍了他一劍,已經算是他這個做大哥的態度表明了。
這件事始終是謝槿寧與他之間的事,他也不好手太多。
若是謝槿寧不愿再原諒了,他自然會讓謝濯清滾得遠遠的,從此不再踏金城的地界。
可謝槿寧卻低著頭,微微發怔。
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太心了。
又聽傅言繼續說道:
“若是不愿原諒他,也可以看看我們金城的兒郎,在北疆,你嫁給誰都是低嫁,鎮北王府永遠是你的后盾。”
他擰著眉,覺得這話帶著幾分迫切希謝槿寧嫁出去的,又補充道:
“槿寧便是不嫁,鎮北王府也可以養你和阿芙一輩子。”
聽著這話,謝槿寧心中有些,抬起頭對著傅言的視線,巧妙的將話題轉移開來。
“大哥關心我,我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大哥關心的我同時,也該關心關心自己。”
傅言一愣,“我關心自己什麼?”
謝槿寧笑出聲來,眼睛發亮的看著他:“二哥的第二個孩子都快出生了,大哥還沒尋到自己心的人嗎?”
謝槿寧語氣打趣,繼續說道:“大哥今年二十有五了,可是從來沒聽說大哥喜歡誰家的子,可別到時候阿芙都有心上人了,大哥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氣氛在謝槿寧的打趣下,終于活躍了起來,傅言看著眼里調侃的笑意,出手輕輕在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還打趣上我了,先把自己的事解決完吧。”
謝槿寧的手捂住了被傅言敲的地方。
不疼。
著親人對自己的關,謝槿寧心里溢滿了歡喜。
梗著脖子繼續著:“等父王回來,我就和他說這件事,讓父王給你挑個子婚去。”
傅言白了一眼,不想被謝槿寧帶偏,生生的將話題扭轉了回來。
“槿寧就算是想原諒他,和他在一起,也要好好的磋磨他一場,讓他知道想娶你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好。”
謝槿寧乖巧的答著。
誰知有沒有以后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另一邊。
嵇陶當真是接了糕點鋪伙計的差事,打包的速度越來越快,正將糕點遞給前面的小姐,并笑著說著“下次再來啊。”
忽然就看見了失魂落魄走回來的謝濯清。
謝濯清的狀態并不是很好。
雙目無神仿佛游魂,步履緩慢,肩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劍傷。
看上去嚴重極了,鮮紅的將他肩膀附近一圈的白全都染紅了,目驚心。
嵇陶嚇了一跳,趁著店里沒人,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幾步上前扶住謝濯清。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送個糕點給自己整得這麼狼狽?”
他看了一眼面不是很好的謝濯清,又下意識的往鎮北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公子,您該不會是被二小姐砍了吧。”
他瞠目結舌的:“二小姐可真生猛啊……”
“閉!”
嵇陶的話實在多,謝濯清有些不耐煩,厲聲冷喝了聲。
嵇陶趕忙住自己的,不再說話。
他用手指揮著店里別的人去關門,然后扶著謝濯清上了二樓。
這桃源軒看似是一家賣糕點的鋪子,可是二樓上卻什麼東西都應有盡有。
他忙拿了金瘡藥與繃帶來替謝濯清理傷口。
謝濯清坐在椅子上,另外一只手撐著腦袋,等上藥那疼過了后,才緩聲道:
“北疆近日可能會不太平,我出去兩日,你看好,若有任何問題,我唯你是問。”
他聲音有些喑暗,又不想到了兩年前。
他讓嵇陶來北疆找謝槿寧,知道謝槿寧在鎮北王府后,又讓嵇陶沒日沒夜的在鎮北王府外守著。
可是嵇陶也不知道守的什麼,就連謝槿寧生了孩子這麼大的事也沒向他匯報。
嵇陶心虛的手抖了抖。
這倒也不怪他,鎮北王府守衛重重,他翻不進去,謝槿寧又很出府,府外關于謝槿寧的傳言幾乎沒有,他能給謝濯清傳個什麼呀。
他有些慨的回了句:
“公子這都告假了,還要替皇上理事務,當真是勤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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