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洲不自吻眉心。

“我只知道，如果我們再生不出孩子，會更傷心。”

果然，傳宗接代的任務跟兒長比，霍昀洲更在乎自己的后代。

沈念安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生育的機，霍昀洲掌控著生還是不生。

離開霍氏前，去了一趟衛生間，遇見一個穿著保潔服裝的人。

那人戴著帽子，雌雄難辨，沈念安是走近才聽見那人了聲“大嫂”。

沒想到竟然會是霍承澤，在霍氏干著保潔的工作！

記得霍昀洲的確答應霍二夫人給霍承澤在霍氏安排一個職位，卻沒想到是讓他干保潔。

想到這里是廁所，沈念安的尿意也憋回去了。

“你能先出去嗎？”

霍承澤低了帽檐，“大嫂，我在這里掃廁所你不意外嗎？”

沈念安確實有意外，但不至于在這個時候奚落他。

“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要是憑自己的勞養活自己，就沒什麼可丟人的。”

霍承澤森森地笑了笑，聲音暗啞沉，“大嫂還是一如既往地溫。記得小時候，別人都不跟我玩，只有你對我一視同仁。”

小時候的事沈念安都已經記不清了，但也從來沒有刻意對霍承澤例外，也不知道霍承澤這番說辭從何而來。

“聽說你要訂婚了？”

“嗯。”霍承澤低著頭，整理著清潔車。

沈念安問：“定的是誰家的姑娘？”

霍承澤抬起頭，和對視，眼里夾雜著讓人看不懂的，“你在關心我？”

沈念安愣了愣，只是客套地詢問而已。

“不是，只是好奇。”

霍承澤再次低下頭，緒晦暗，“方家的。”

“哦。”沈念安不想再跟他聊下去。

“大嫂在我大哥邊，日子一定不好過吧？蘇棠棠可真該死啊。”

沈念安愣了一下，他聲音太小，只聽了個大概，“你說什麼？”

“沒什麼。”

霍承澤沒忍住埋頭笑出來一聲，隨即又默默推著清潔車出去了。

沈念安心有余悸，反鎖了衛生間的大門。

正準備下子的時候，無意瞥見門板上的黑點，以為是污點，但再仔細一看，竟是一個嵌在門上的微型攝像頭。

頓時骨悚然。

隨即又看了看四周，左手的臺面上擺著一瓶清潔劑，乍一看看不出什麼異樣。

但沈念安拿在手里的那一刻就覺到了奇怪。

瓶很輕，擰開瓶蓋，里面竟然也藏著一個攝像頭。

能做出來這種事的，沈念安只能想到霍承澤。

他從小格都很古怪，經常抓一些小來做什麼實驗。

有次誆騙沈念安去看他做實驗，結果沈念安親眼看著他解剖了一個牛蛙。

嚇得大哭，霍承澤反倒笑得惻惻的。

將衛生間每個隔間都仔細查了一遍，發現了五個攝像頭，拿著這些東西回去找霍昀洲。

“你們公司有人拍，你知道嗎？”

霍昀洲擰眉，也知道沈念安不會拿這種事誆他。

“誰干的？”

“這要問你啊。”沈念安嚴肅道，“霍昀洲，你為什麼要讓一個男人去打掃廁所？”

霍昀洲也覺察出什麼意味，“霍承澤干的？”

沈念安屏了口氣，“我不知道，沒有直接證據。”

廁所位置本來就不會有監控，何況霍昀洲讓霍承澤去干保潔，更是給了霍承澤進廁所的正當理由。

這下子有點難辦。

霍昀洲靠在椅子上，表嚴肅，“這件事我會讓人去查。”

沈念安也知道他在這種事上不會馬虎，而且事關霍氏全員工的私，霍昀洲更是會嚴肅對待。

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他，“霍承澤這個人很郁，你讓他去掃廁所，他表面沒意見，不代表他背后沒有行，你待人做事最好給自己留余地。”

這話從沈念安說出來倒是讓霍昀洲很意外。

印象里，沈念安要麼是天真單純的小孩，要麼就是閉塞無知的家庭主婦。

想不到竟然有一天他也會被沈念安說教。

“擔心我？”

“你想多了。”沈念安轉就走。

回到機構，便直接進下午的工作狀態，下班的時候，和季司禮又在路邊上了。

“司禮哥，你上下班都不開車嗎？”

“嗯，工作忙，只能利用這個時間鍛煉。”

沈念安了然笑笑，大方而坦然，“那正好，我還能陪你走一段。”

兩人一起朝著前面的公車站走去，然而沒走幾步，后一輛車一直在朝他們按喇叭。

沈念安一回頭，正要理論，卻發現竟然是霍昀洲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