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霍昀洲不打一聲招呼地去上班了。

王媽端過來一碗木耳海參粥，“太太，這個可以補氣，先生說昨晚辛苦您了。”

沈念安當然知道霍昀洲不可能說這種話，王媽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哄繼續沾沾自喜地當霍家的生育機。

“王媽，我不想喝，拿走吧。”

王媽試圖勸，“太太，這個對好，先生說了——”

“我不想喝。”沈念安字字有力，“拿走。”

王媽只好端走，過了會兒，又過來詢問：“太太，您是不是心不好？”

沈念安默默吃著早餐，嚨堵得厲害，一句話也不想說。

過去三年，王媽是這個房子里唯一一個傾聽心事，真正關心的那個人。

可昨天突然明白了，王媽關心的只是“霍太太”，而不是沈念安。

“沒什麼。”心疲憊，嗓子都十分沙啞，“我先上去休息了。”

王媽言又止，但也只能像往常一樣笑著問：“我看您嗓子都啞了，中午給您煮個梨湯潤潤吧？”

“您看著弄吧。”

沈念安上樓后便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強迫自己迅速把力恢復過來。

下午的時候，窗簾的隙照進橘紅的暖。

在舒適的冷氣中睜開眼睛，看見西裝筆的霍昀洲坐在床邊，他眉眼深邃，五如天工巧奪一般立而英俊。

沈念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男人戴著婚戒的那只手抬起，微曲，了的額頭。

“沒發燒。”

守在一旁的王媽說：“太太今天的胃口不好，早飯沒吃多，中午飯也沒吃，一直睡到現在，我實在擔心才給您打了電話。”

“嗯。”霍昀洲面無表盯著沈念安，“起來吃點東西。”

沈念安睡了一天，可完全沒有用，在看見霍昀洲的那一刻，無論是還是心都還是在一瞬間頹廢到極點。

側過，背對著霍昀洲，“我不，麻煩你出去。”

霍昀洲繃了下頜線。

“王媽，你先出去。”

只剩下他和沈念安，霍昀洲也疲憊地扯開了領帶，“沈念安，我很累，不管你在作什麼，要是不吃飯，那就一輩子都別吃。”

沈念安仍然不為所，被子下的子蜷著，整個人都于一種防狀態。

這是第一次和他冷戰。

霍昀洲沒那麼好的脾氣，他正準備掀被子，但看見沈念安眼尾泛著紅，手一下子頓住。

他昨天的確做的太狠了。

“不想知道李寬的事了？”

沈念安不控制地抖了一下，他向來知道怎麼拿。

十分鐘后，面無表地和霍昀洲對坐在餐桌上。

王媽煮了一大碗面給，怕著，所以面條的量比平時多了一些。

霍昀洲點了煙，將打火機扔到一邊，夾著香煙的那只手指了指那碗面，“吃完再說。”

于是沈念安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像是接到指令一樣，里塞得滿滿的，每一次吞咽都像是在刑。

其實不，甚至沒什麼胃口，吃到最后胃里一陣翻涌，難地紅著眼圈看他，“夠了吧？”

霍昀洲是坐在那就有底氣，手指漫不經心地撣撣煙灰，眼神里充滿了戾氣。

“你裝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沈念安拿紙巾了，直了腰板，“我只想聽關于李寬的事。如果你不想告訴我，那我就先上樓了。”

越過霍昀洲的時候，沈念安被他長臂一撈，整個人往他懷里，最后為了維持平衡，不得不坐在了他的上。

下被男人不輕不重地扣住，沈念安被迫仰頭和他對視。

“你跟我耍哪門子的臉？”

沈念安回視著他，前所未有的勇敢，“你想多了，對你來說，我連耍臉的資格都沒有吧？”

“還敢說沒有？那你這是在干什麼？”

男人上下其手，在雪膩的上大力，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指印。

沈念安使出全力掙，卻仍然被他穩穩圈在懷里，“沈承文又缺錢了？”

錢，這是一個多麼侮辱的字眼。

沈念安絕地看著天花板，“霍昀洲，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

“我要跟你離婚。”

“我要告訴，我跟你已經徹底過不下去了。”

一口氣說完，心中著的那塊巨石終于沒了。

知道這個男人不，那又何必在奢求自己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呢。

就算有孩子也不會改變現狀，沈念安已經在他上栽了八年，難道還要把后半輩子搭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