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霄北：“阿峰，怎麼回事？”

程峰一拳砸在墻上，破損刺疼的皮讓他冷靜下來，“這是我第二個孩子，沒保住。”

住院的萬松一直認為是安瀾故意要害，程峰又沒有要理安瀾的意思，緒幾番激之下，自己撞到了桌角，流產了。

謝霄北眸深深，寬道：“你還年輕，孩子會有的。”

程峰垂著眼眸，點了支煙，狠狠了兩口，讓尼古丁的味道平靜心神。

一路過的醫生看到這一幕，皺眉出聲阻止：“先生，醫院不能煙。”

程峰鷙的抬起眼眸，“不能煙？”

醫生剛一點頭，程峰就把帶著火星的香煙按在男醫生的肩上。

男醫生的白大褂迅速被燙壞，皮被香煙灼燒，不由得慘出聲，不過是剛有了要反擊作，就被自便跟著名師學習軍拳的程峰撂倒在地。

程峰將一整盒的香煙都倒進男醫生的里，用手死死捂住，暴戾的發泄著自的緒。

安保很快察覺到不對趕來。

謝霄北按住程峰的胳膊：“阿峰，你先回去，我來理。”

程峰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袖口：“嗯。”

這樣的事，謝霄北給他理過不止一次，程峰覺得理應如此，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程峰走后，謝霄北掏出一張支票給傷辱的男醫生做醫藥費、神損失費。

只要不是頂富階層，并非金錢只是數字的人民幣玩家，便每個人每件事都有一個可以合理理的價錢。

謝霄北從底層爬上來，他對此最為清楚。

無所謂骨氣、清高，只是人活在俗世，都來不開錢罷了。

理好這些瑣事，深夜醫院無人的安全通道，謝霄北拿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六位數支票，給一穿著清潔服的醫院工作人員。

“機票在三個小時后，收拾好你的東西，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四方城。”

來人連忙收下支票：“是，是，我馬上就走，謝謝，謝謝。”

千恩萬謝的離開。

十分鐘后，謝霄北從安全通緩步來到萬松的病房外，過門上的窗戶目沉靜的看向里面躺著的萬松，深沉眼眸看不出任何緒涌。

謝霄北隨手拍了一張病房的照片，發給手機的一聯系人。

謝霄北開車離開醫院不久，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看著上面的聯系人，削薄角細微勾起：“萬公子，好久不見——”

夜如墨，濃郁而深邃。

謝霄北靠路邊停車，點了一支煙，車窗半降，長夜籠罩他漆黑眉眼，籌謀、計算、狠辣、平靜、諸般皆是他。

這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深夜。

這雙夾著香煙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染鮮，卻沾上了腥。

通話進行了一個小時，謝霄北聽著萬家大公子萬松鶴對程峰的怨憤，眸幽沉不見底。

無人能知曉，醫院一個臨時的保潔員能做出多大又多麼中有細的事。

比如，讓一個心緒難平的孕婦，不小心撞到桌角。

謝霄北回到香山別墅，重新洗了澡后，掀開被子上床，抬手摟著早已經睡得很沉的沈南意。

“嗯~”

睡夢里的沈南意哼唧一聲，似乎是被他抱的太不舒服。

謝霄北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低聲：“睡吧。”

沈南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旁空空如也的床鋪，以為他一夜沒回來，眉頭不自的皺起。

嘟囔著：“這是上哪里野去了？”

“咔——”

話還沒落下，從衛生間走出來的男人正好聽到那半句“哪里野去了”

謝霄北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南意一大清早就被他看的心尖兒的，咬咬，又躺回到床上，腦袋在被子里。

謝霄北單手挽著小臂上的襯衫，出壯帶著青筋的小臂，傾上前把人從床上撈起來：“又在編排我什麼？”

沈南意被他連同被子一起摟著，被子就了捆縛的繩索，讓逃不得，“你大半夜跑出門，哪個正經男人那麼晚出去？”

不是去做鳴狗盜，就是去會人。

謝霄北眸深深的告訴：“萬松流產了。”

沈南意一愣，“不是說送醫及時，沒事麼？”

怎麼忽然就——

謝霄北松開，淡聲：“夜里的事，保胎期間不小心撞到了桌角，醫務人員發現的時候，孩子已經沒了。”

沈南意心有些復雜，覺得萬松罪有應得的同時，又沉默于一個無辜小生命的流逝。

“……這算不算是，因果循環？”低聲問謝霄北。

謝霄北了的長發，“也許。”

安瀾、萬松先后流產，這讓也懷著孕的沈南意不自覺的就有些張。

醫生明明跟說，胎兒沒有想象中脆弱，可——

當事一再發生，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發生的，都太容易讓人焦慮。

以至于原本想要找孫總談談不用對自己特殊照顧，一切按照沒懷孕前的狀態來的沈南意，開始接了每天三點左右下班這件事。

左右孫總重用也都是看的謝霄北的面子，而肚子里也是謝霄北的孩子，如此，接這份特殊照顧，也就說服了自己。

安瀾從沈南意那里得知萬松流產的早晨，在臥室待了整整一天。

抱著懷中的空氣，反反復復說著同樣的話：“罪有應得，罪有應得……”

“都是報應，是報應……”

“寶寶，你看啊，害了人，自己的孩子也沒有了，一報還一報啊……”

“……”

程峰在晚上回來，滿酒氣。

安瀾溫的給他煮著醒酒湯，然后將已經用了一小半的不知名白，灑到湯里，耐心的細細攪拌，直到看不出任何異樣。

程峰看著溫似水的人，握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安瀾，我難，我又一個孩子沒有了。”

不等安瀾安他，程峰便惱火的接連摔了幾個花瓶，像是拆家一般發泄著心口怒火，“！！！”

他的孩子沒有了，還他媽的要被人劈頭蓋臉的問責？

“萬松鶴以為他自己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