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霄北了紙巾了臉上的水珠，“洗好了就放到鍋里。”

沈南意瞪著他。

“咕咕——”

肚子卻不爭氣的了兩聲。

只好轉，挪著發虛的雙把青菜丟到鍋里。

餐桌前，雖然吃到了可口的面，可沈南意依舊沒有給對面的男人什麼好臉。

謝霄北面前放著一瓶紅酒，一個酒杯。

吃飯，他喝酒。

夜深了，消耗了大量力，攝了碳水的沈南意面才吃了一半，就懨懨的開始打瞌睡。

謝霄北一個倒酒的功夫，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不是每一個瞬間，都像五年前。

今夜的月很像。

謝霄北抬起修長手指，徐徐的側臉，喃喃：“困……”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蜷，收回。

——

沈南意一直很想去看安瀾，但是謝霄北不讓去。

原話是：“再惹事，你就去陪程峰。”

沈南意當時就翻臉了，“你怎麼不去陪他？！他那麼喜歡玩新鮮的，說不定就真離不開你了，你們的聯盟更加不可破。”

謝霄北沉下臉，“沈南意，你還知道自己是什麼份嗎？”

沈南意大言不慚，梗著脖子跟他犟：“知道！不就是你的人！你放心，你伺候他，我給你推……”

謝霄北冷著臉，“再多說一句，就……”

“這麼熱鬧？推什麼？”

程峰摟著安瀾進來，似笑非笑的問沈南意。

沈南意啞然失聲。

謝霄北瞥了眼剛才還雄赳赳氣昂昂，此刻馬上歇火的人，冷笑一聲，“剛才不是很能說，舌頭被貓叼走了？”

沈南意不吭聲。

安瀾想替說兩句，卻礙于自己的份，輕瞥了一眼程峰后，也沒有敢輕易開口。

程峰跟謝霄北不同，前者沒那麼好說話。

好在今日程峰顯然心不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抿了口茶，道：“阿北，這塊的生意你，安瀾準備開個小店，你幫著點心。”

沈南意頓了下，看向安瀾。

安瀾輕輕點了點頭。

謝霄北淡笑：“好說。”

南北方養人有一大不同，以最代表的上京和海城為例，前者喜歡送人去上學，尤其以各種名校的MBA為主，后者喜歡給人開店。

開店不是為了商業盈利，而是方便私人定價。

錢貨兩訖，再給人錢，走的都是明路。

這是安瀾為自己求到的最大利益。

可這樣一來——

沈南意找了個理由，跟安瀾去廚房洗水果，低聲：“開了這個店你再想擺他，就更困難了。”

安瀾眼眸低垂：“我知道，我不求他的，也不可能求他的，錢我總是需要的，男之間就那麼點事，既然不能走，多拿點，沒什麼壞。”

像伺候祖宗一樣的伺候他，不圖，肯定是要圖他的錢。

安瀾笑了笑：“說起來，也不過就是跟盛宴差不多，都做的是跟男人上床拿錢的活兒。”

可沈南意明白，不一樣。

坐臺小姐還能挑客人，還能請假，還能離職，可現在擺明，跟了程峰就要做他的提線木偶。

“別說我了，你跟北爺到底怎麼樣了？你想不想嫁給他？”

安瀾岔開話題。

沈南意愣了下：“嫁給他？”

安瀾笑：“你況跟我不一樣，你跟北爺以前有過一段，你又沒有跟過其他男人，還是個名校的大學生，以前盛宴也有過這樣的例子，那姑娘被第一個客人贖，兩人結婚了。”

沈南意把洗好的葡萄裝到盤子里，“最后沒離婚，也一定飛狗跳。”

安瀾詫異：“你聽說過？”

沈南意搖頭：“拉良家婦下水，勸風塵子從良，古往今來都是男人最干的事。”

后者滿足了自己的英雄主義后，就會嫌隙遍，不順眼。

走不到最后的。

安瀾忍不住笑。

廚房約傳來兩人的笑聲，客廳的謝霄北和程峰頻頻側眸。

意識到笑聲太大，沈南意和安瀾同時捂住，小聲私語。

等兩人端著水果出來時，還能看出來心很好。

程峰：“在我跟前不見你有個笑臉。”

安瀾將剝好的葡萄遞到他邊，當即堆上笑臉。

程峰就著的手，吃了口，“改天阿北的人會帶著你去走個開店的流程。”

安瀾：“謝謝程，謝北爺。”

沈南意小口小口的吃著葡萄，看著兩人之間的相狀態，想，一頭驢一個栓法，安瀾這麼聰明，也許……

能從程峰這里全而退。

謝霄北瞥了眼自顧自吃葡萄，全然沒有一點人自覺的沈南意，等兩人走后，踢了踢的椅子。

“你見過哪個人，做你這樣？”

沈南意后知后覺的把手里的葡萄給他，“你吃？”

謝霄北看著手里那僅剩下的一顆葡萄，冷笑一聲，抬去了樓上。

沈南意吃下葡萄，了手，起追到他書房，“謝霄北，我也想開店。”

剛才就想了一些事。

只是比安瀾貪心，安瀾想要的只是程峰給的錢能有個明路，順便賺點小錢。

但是沈南意覺得，要是開了個店以后，有謝霄北人的這層份，想走他關系的人，不了能從中拿到一筆不菲的報酬。

辦公桌前的謝霄北眼皮都沒有掀，便冷聲拒絕：“不行。”

沈南意皺眉，走到他跟前，“為什麼不行？你們包養人，低階一點的直接給錢，高階一點要麼送學歷，要麼送店，這不是約定俗的麼？”

學歷不用他送，就想要個店。

謝霄北靠在椅背上，深不見底的眸子看著數秒，“……你不一樣。”

沈南意呼吸頓了頓：“……什麼不一樣？”

謝霄北眼中晦暗難測，淡聲：“讓我白嫖，不是你親口說的？”

沈南意抿，“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那麼摳！”

謝霄北沒有理會，繼續理手頭的工作：“想賺錢，就畢業后憑自己的本事，有時間在這里算計怎麼從男人上賺錢，不如好好想想你過兩天開學以后的學業，你的青春飯能吃幾年？”

沈南意覺得他不摳，還摳的冠冕堂皇，要不說他能當老板呢。

謝霄北一不拔，開學后的沈南意卻遇到了直接給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