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了。漆黑一片里,蕭知云聽到他放肆的笑聲。
戲弄啊啊啊,蕭知云氣鼓鼓地把帽子摘下來,回瞪一眼伶舟行眼尾藏都來不及藏的笑意。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終于又聽見陛下的笑聲了,福祿正嘆著兩位主子好呢,然后就看見蕭知*云生氣地大步邁出了書房。
他慌忙跟上:“娘娘這這這……這不再多呆會兒?”……怎麼剛來就要走啊!
蕭知云不想說話,又把剛摘下的帽子重新蓋在頭上擋太,步子不停。
壞了,福祿看著昭儀娘娘決絕的背影,又是一拍大。
看來他還得繼續狠心吩咐務府了。
蕭知云氣沖沖地回了云意殿,小世子正霸占著搖椅,悠閑地看的話本,還有宮在一旁為他打扇,愜意得很。
下一秒,他偏頭躲過飛來的侍帽。
“看你出的餿主意。”蕭知云沮喪地在一旁坐下,松了松領口氣。這侍的裳厚了許多,一路回來,后背沁了一的汗,蕭知云噸噸噸地喝起水來。
“不管用嗎?”小世子撓撓頭,不拘于日常的普通服飾,增加新鮮……話本上是這麼寫的啊。
不會連人都沒見著吧。
軍師下,又心生一計:“那要不……你明日扮宮試試,還涼快些?”
“我為什麼非得辦侍宮?”蕭知云不解發問。
“呃……”小世子一時語塞,總不好說是書上看來的吧,“這樣比較……低調嘛。”
翌日,進出書房的每個人福祿都細細看過,生怕昭儀娘娘混在其中變突如其來的驚嚇。認真盯了一個時辰后,福祿忽然想到,昭儀娘娘怕是晌午才會起。
然后果然便在未時蹲到了宮打扮的蕭知云。福祿剛想出聲,便看見蕭知云朝他做了個噤聲的作。
蕭知云:低調低調。
福祿點點頭,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將位置讓開:“娘娘請……”
蕭知云這回聰明了,提著子墊腳小心進來。聽著腳步,便知道是來了,伶舟行抬眸看一眼:“怎麼今日又是這副打扮。”
……沒意思,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蕭知云從善如流地拿起墨條幫他研磨,“妾只備了一套侍的裳,昨日換了,自然就沒了啊。”
站著怪累的,宮人自覺地拿來了墊給。蕭知云坐好,無聊地趴在案桌邊上,難得看見伶舟行在寫些什麼。
不知什麼從時候,他又重新將佛珠系回在了手腕。蕭知云仔細盯著看了看,確定和上輩子長得不大一樣,是上便有很大區別。
不過就是一顆珠子罷了,怎麼兩輩子還能不一樣。
“陛下怎麼又將佛珠系上了,”若非已知道來歷,這顆的珠子看上去倒更像是兇煞之吧。蕭知云問道,“好像與尋常的佛珠不大一樣。”
“是麼,”伶舟行淡淡道,“你覺得佛門之,與朕這樣的君主會有什麼機緣。”
蕭知云心想您還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不多積積德。好不容易多一輩子,難道還要繼續重蹈覆轍麼。
膳房送來了解暑的綠豆湯,福祿端著進來時,蕭知云已趴在案桌上睡著了。
他欣地看著安靜相的二人,得要淚灑了。陛下雖然上不說,心分明是好了許多。這下他和太醫令都松了一口氣,還得繼續讓娘娘堅持下去伴駕才是。
臉上不知怎麼沾上了點墨,伶舟行屈指在蕭知云白的臉上蹭了蹭,沒掉,反而花一團。
他皺了皺眉,又使勁了,還有些痕跡不掉。就這樣人都沒醒,怎麼這麼能睡。
伶舟行不大高興,又上手了。
這下醒了。蕭知云撐起來眼,半邊臉頰被得紅紅的,還有裳的印子。
瞇眼看他,手腳,被抓到現行了吧。
伶舟行一點沒有做壞事被抓到的尷尬,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蕭知云狐疑地看他,往臉上了。這個狗東西,不會趁睡覺,在麗的臉蛋上畫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吧。
蕭知云頓時如臨大敵,四張著找鏡子。
伶舟行有意逗:“什麼都沒有。”
越這樣說,越不信呢。
書房里好像沒有備銅鏡,蕭知云想要起,運氣卻是不佳,在睡覺時坐麻了。一時不慎,向前正好撲進伶舟行懷里。
伶舟行神一僵,將好生接著,手按在的腰上。
“陛下別。”天,這麻的,蕭知云痛苦地緩了半天才好。
長嘆一口氣,還是沒忘記關心自己漂亮的臉蛋。干脆更湊近了些,下意識的親近舉,仰頭從伶舟行眼里看倒映的自己。
漆黑的雙眸瞬間頓時劃過復雜的神,翻滾著晦暗不明的緒。
好吧,什麼都沒有,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笨蛋總是頓十足而不自知,蕭知云這會才覺得不大對勁,自己整個人竟是伏在他上的。心跳了一拍,的眼神微,正準備回去,小臂卻被人抓住,不得。
“你……你干嘛。”隔著薄薄的衫,小臂傳來清晰的冰涼。
伶舟行沒有答,松手將放開。
蕭知云趕坐回墊上,假裝忙碌地繞了繞耳邊的發,乖巧地喝起了送來的綠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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