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安街后巷。
薛鎬躲在張大壯居住的院子中,他著額頭:“嘶,真疼!是不是腫了個包?”
張大壯:“沒腫,不過疼也該,誰讓你逃的,早早跟他打就是了,又不是打不過。”
薛鎬想起自己前面的慫樣,也覺得好笑,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就總覺得打不過,可真手了,卻比想象中簡單。
何家世代練武,一家從軍,噱頭很能唬人,他自己能贏確實意外,不過,張大壯可是贏了技藝更的何二郎和四郎。
薛鎬給張大壯肩膀來了一下:“你小子,竟也這麼深藏不。”
張大壯不以為意:“這有什麼,比抓野兔簡單多了。”
薛鎬嘆氣:“我好像闖了大禍,現在不回家,真的好嗎?”
張大壯笑了:“你都知道自己闖禍了,干嘛還非要回家找打?肯定躲一天再說啊!你放心,小妹在,你爹娘再生氣,不消多久就消氣了。”
以前在皖南,他闖了禍,一般躲去山里,等張德福和周氏氣消,尤其有了平安后,他們就是再氣,也不會氣很久。
薛鎬思來想去,他還是有點怕,四五年前,他和慶順王府的打架,被祖母罰了家法,躺床上三天。
薛鎬說:“不行,我還是回去吧!”
此時天黑了,薛鎬帶著小廝,做賊似的,悄悄從后門回家,剛路過春蘅院,正好和出來消食散步的平安和彩芝遇上。
平安他:“二哥。”
薛鎬很是嚇一跳,還好沒看到馮夫人,他鼻子,便問:“二妹妹,你吃完了?”
平安“嗯”了聲,只管盯著薛鎬的額頭瞧。
薛鎬想起自己下午那一威風的頭槌,腰背直,顯擺:“怎麼樣,打跑了何家那群人,二哥很厲害吧?”
平安指著他額頭:“有個大包。”
薛鎬趕捂了下額頭,無聲倒吸口氣,他就說腫了嘛,張大壯誆我!
再看平安,還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兒盯著自己,仿佛第一次看人頭上長包,很是新奇。
薛鎬福至心靈,他低下頭,指指額上大包:“來吧,隨便,二哥不怕疼。”
平安抬起手,總算到了二哥頭上的大包。
輕輕“哇”了一聲:“鐵頭功。”
彩芝忍不住笑了下,薛鎬一冷,不由也嘿嘿笑了起來:“沒錯,我有鐵頭功。”
對,他沒做錯,都怪何家的管不住,敢開罪二妹妹,怎麼好意思上門討說法呢?下次他們還來,他還敢打!
再往自己院子去時,他起腰桿,就算這次再被家法伺候,他也不怕了。
然而沒多久,太太房里的琥珀,送來了一罐消腫的紅玉膏。
薛鎬:“什麼意思?”
琥珀笑道:“給二爺治‘鐵頭功’用的!”
薛鎬捧著紅玉膏,好一會兒反應不來,這事居然這麼過去啦?真不用罰家法了?
那真是太好了!
…
卻說京中,各家和樂融融,實則都留了個心眼,盯著薛何二家。
便知薛瀚先進宮,后何磐也進宮,只是薛瀚是滿心激歡喜出宮,何磐是被陛下斥責好幾句,灰溜溜出宮的。
沒多久,何磐帶著一份禮單,登薛家的門致歉,眾人便都曉得了,得,薛家占理了!
既是薛家占理,何寶月口中“薛平安是被拐走”之語,也沒了依據,反之,卻被薛家三姑娘打了一掌,卻還得道歉,真真沒臉。
京中有心的貴婦,暗暗重新審視薛三姑娘,原以為與薛大姑娘一般,是個任人拿的主,不想,有這般機敏。
之后,便是何寶月稱病在家,推了不本來應承好的宴席,怕是短時日里,都不會走了。
這還沒完,很快,豫王與薛家的婚期既定,便也傳出去了。
一時,各家心思不一。
這日,徐敏兒照舊進宮伴讀,進宮前,又遇上薛家三安。
依然是薛靜安和招呼:“敏姐姐,上回在你家,真是叨擾了。”
徐敏兒一笑:“哪里,是我沒招待好你們。”
瞧薛常安,薛常安似乎一如既往,不因打人無事而洋洋自得,只是往常那種孤高之,竟弱了幾分。
徐敏兒不由猜,們三姐妹,剛剛在馬車里,一定有說有笑的。
可是,們這樣的人家,姊妹之間,真的可以互送小龍舟,說說笑笑嗎?一兩個就算了,三個都行?
徐敏兒按下心升騰的奇異覺,瞥向一側的平安。
平安有些犯困,濃的長睫低垂,姣好白凈的面龐,一片恬然,仿佛近來京中噪然聲息,與無關。
徐敏兒想起,薛平安是被拐走的消息,就是自己府上傳出去的,可是竟不了了之,寧國公府能打出的好牌,竟一張不留了。
徐敏兒咬了咬。
這時,一個老嬤嬤帶著大宮,們在甬道等候多時,老嬤嬤走上前,對四位姑娘點頭,又單獨對平安說:“薛二姑娘,老奴是太壽宮掌事龐嬤嬤。”
薛靜安和薛常安認得,前面平安在宮里被玉慧鬧了一出,們回去后,馮夫人就讓們記住各宮掌事嬤嬤。
薛靜安問龐嬤嬤:“嬤嬤所為何事?”
龐嬤嬤笑道:“元太妃近日得了一套曲譜,想與二姑娘討論一番,已與八公主請示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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