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看會兒書，剛好消消食，就可以午睡，一日向來如此。

然而今日，平安卻合上了書本，側耳，眼眸一轉，道：“是大哥。”

彩芝：“誰？”

下一刻，不遠傳來一聲吼：“何家小兒！敢找我妹子的麻煩！”

第24章

張大壯這一聲，震天地，從公府門口傳到公府各，公府外的仆從，下意識了皮，怎麼又來了？

坐在正堂吃茶的何家幾人，頓時都站了起來，面沉著。

何磐問：“你們府上的人？”

管事忙鬢角的汗，有這個本事喊得公府哪哪都聽得到的，只有張大壯了。

他趕賠笑：“老爺莫怪，就是一個……一個小廝。”

薛家在吃穿用度上，不曾虧待張大壯，甚至讓二爺整日陪著他游玩，只不過，張大壯沒能出現在平安的洗塵宴上。

那張大壯的份，難以定義。

管事說完，何磐臉愈發不好看：“貴府小廝，也這般張狂跋扈？”

管事：“這……”

何家幾個小的紛紛捋袖子，本來他們就滿心怒火，這下好了，薛家一個小廝，竟敢挑釁到他們臉上。

幾人呼啦啦從游廊走到前院的空地，薛鎬和張大壯，也從儀門進來。

薛鎬著耳子，近乎麻木地說張大壯：“我家又不是你的戲臺子，這獅吼功不必這麼練。”

兩方人乍然遇上，薛鎬趕住。

跟著何磐的薛家管事，一個勁給薛鎬和張大壯使眼，讓他們千萬別發沖突。

薛鎬認出何磐，他在工部掛了個虛職，自然遠遠瞧過這些大。

他氣勢滅了，心虛拱手：“何大人。”

對這種不戰而屈人之兵，何磐半個眼神沒給，他直接問張大壯：“是你喊的？”

張大壯抱著胳膊，不答反問：“就是你們欺負我家妹子？”

薛鎬嚇得趕扯張大壯：“你小點聲，這是兵部尚書……”卻沒拉。

武人最不得激，況且何磐當尚書許多年，不曾學到半點圓，反被高高捧著，已有二十年無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了。

何磐冷笑：“好一個欺負，是你們薛家的先打人！”

張大壯：“打得好，誰讓你們何家的先開口損人！”

幾個何家兒郎就快按捺不住，何磐打量著張大壯。

何磐當年上過戰場，看人有一手，張大壯人如其名，生得和一塊山石似的扎實，方方正正，卻不是練家子，顯然野路子，上不得臺面。

他道：“既然都是武夫，不必打仗，較量一番見分曉。”

張大壯：“不得！你們如果輸了，就給我家妹子道歉！”

何磐怒極反笑：“好！若你輸了，你就從薛家跪著走到何家，給我家姑娘磕頭道歉！”

薛鎬驚傻了，張大壯一定是瘋了！他一個鄉野漢子，怎麼可能打得過何家這種全家練武的？

薛鎬趕問管事：“母親呢？父親呢？”

管事：“早些老太太和老爺進宮，大太太去了寧國公府……”

薛鎬聳然一驚，這回，只怕從此薛何二家要結仇了！

既說要比試，薛家前院的空地正正好。

何磐后兒郎都躍躍試，何磐了一個：“老二，你來。”

何二郎在何家幾人羨慕的目下，一個箭步向前，他早就看口吐狂言的張大壯不爽了，今日何家的委屈，定要讓他償還！

兩人朝對方撲過去。

薛鎬趕捂耳閉眼，后一步，卻沒聽到張大壯的慘，他這才小心翼翼睜眼，旋即一愣——

只看張大壯和何二郎胳膊相架，誰也沒落下風。

薛鎬驚得張開。

這第一招，何二郎立時收了輕視之，他扎穩下盤，圍觀的何磐也皺起眉頭。

下一刻，張大壯大喝一聲：“嗬！”

傳聞張德福年輕時在山上打獵，靠吼聲喝退過大蟲，此事真假不可考據，不過張大壯的嗓門，是隨他父親的，真的很大。

這聲令眾人皆耳大震，何二郎離得近，被震得手上卸力，反被張大壯掀翻在地。

一時，前院陷一片死寂，何二郎滿臉憋紅：“你、你使詐！”

張大壯拍拍手：“沒說不能用聲音！”

何磐黑著臉，嗓門本是一項利，這要是在戰場，他這個二兒子已經死了，遂何二郎：“老二，回來。”

薛鎬又驚又喜，這也行？可他還沒來得及調停，張大壯意猶未盡，他指著其余幾人：“都來！”

何磐正愁輸得意外，還好張大壯自己指了別人，他一個眼神，何家四郎走了出來。

何四郎作風穩扎穩打，況且有何二郎前車之鑒，此局必勝。

薛鎬急得跺腳，他們明明都贏了！

眼看何四郎和張大壯拳對拳，對的，局勢比第一局要猛烈，薛鎬心中狂跳，那何四郎越打越順利，張大壯似乎只能防守。

何磐剛舒心一會兒，下一刻，張大壯那麼大塊頭，竟靈活得像蛇似的，腳下一扭一旋，踹翻何四郎！

實在突兀，何四郎直到倒地，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張大壯還點評了一句：“你還不錯。”

何四郎：“……”

張大壯能有今日的敏捷，全靠小時候闖禍，被張德福追著砍，何家人不知，自然想不通，他們居然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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