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就算南宮玄羽將芙蕖的命視為草芥。沈知念若連自己的宮都護不住,那這個賢妃就白當了!
就像沈知念猜測的那樣,帝王確實不在意一個宮的死活。
芙蕖是涉事人員,本就該去慎刑司接審問。
然而……他一低頭,便對上了沈知念堅定的目。
罷了,罷了,向來護短。
若真要折了的宮,定會不依不饒。
如果最后查出,念念確實是冤枉的,芙蕖又廢了,心里必定不痛快。
他過去誤會的事已經夠多了,何必再因為這點小事,讓彼此間鬧得不愉快。
南宮玄羽著淑妃道:“如今并未確定,謀害太后的主謀是賢妃。”
“芙蕖是賢妃邊的大宮,若去慎刑司審,折的是賢妃的面,今后還有什麼威信協理六宮?”
沈知念的角微微勾起,滿意地行了一禮:“臣妾多謝陛下恤。”
淑妃還想說些什麼,帝王卻掃了一眼:“你是在質疑朕的意思?還是覺得,芙蕖不去慎刑司,朕就查不出真相?”
放在從前,淑妃才不怕南宮玄羽的警告。撒賣乖幾句,陛下總會依的。
可現在……
淑妃低著頭,下了心中的不甘:“……臣妾不敢。”
是不夠謹慎,才被賢妃奪走了一切!
今后,一定會加倍防備這個賤蹄子!
要調查的人那麼多,甚至將朝中的大臣都牽扯進去了,自然不是短時間能得出結果的。
南宮玄羽不耐地擺了擺手:“既如此,便都散了吧。”
眾人立即行禮:“臣妾/嬪妾告退!”
簫貴人被慎刑司的人拖下去時,眼底的慌之,怎麼都掩飾不住。
這回真不是裝出來的。
以對陛下的了解,在的謀劃里,事進行到這一步,為了平息洶涌的輿論,陛下一定會盡快結案。
怎奈、怎奈陛下不僅不按常理出牌,還要將事查得天翻地覆。
難道……難道算計了那麼多,卻唯獨算計錯了,賢妃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不!
到了這一刻,簫貴人還是不愿相信,冷酷薄的帝王,會真的上一個妃嬪。
這不是天下之大稽嗎!
或許……陛下是想用此事做幌子,收拾朝中一些不安分的大臣?
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簫貴人確實猜中了南宮玄羽的心思。
他先是帝王,然后才是某個人的夫君。
太后被人毒害,定國公府的勢力到影響,朝堂上的局勢,便有了新的變化。
他此舉,確實是為了查清真相,確定沈知念是否清白。
但更多是為了借此機會,發落一些臣子,安排自己的心腹上去。
畢竟這次雖是查沈家和簫家,可查著查著,哪些家族會牽涉進去,還不是帝王說了算……
慎刑司。
簫貴人和李采容被關在了一。
簫貴人是宮嬪,上尚且有這麼多傷,李采容就更不用說了。
躺在草垛上,早就陷了昏迷中。
李采容對簫貴人還有用,自然不會讓對方就這麼死了。于是將太醫為治療的藥,給李采容灌進去了一些。
也多虧李采容從前是跑江湖的,吃的苦多,底子也好,這才扛過去了。
虛弱地睜開眼睛,著簫貴人:“小主,奴婢……奴婢什麼都沒招……”
“說的所有供詞,都是您待的那些……”
所以,別的家人……
簫貴人知道李采容在想什麼,低了聲音道:“只要你聽話,我可以保證,你的家人什麼事都不會有!”
“但如今……局勢已經超出本小主的預料了……”
陛下這樣大干戈查下去,恐怕不僅是表兄,過往做的所有事,都會被查出來……
本就是個將死之人,可這樣一來,必定會連累三皇子。
簫貴人怎能不擔心?
李采容強撐著問道:“還有、還有什麼事,是……是奴婢能為小主做的?”
簫貴人附在耳邊叮囑了幾句。
李采容雖覺得,這個方法太冒險了,功的可能不大。但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把了。
“……是。”
簫貴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放心,你對本小主如此忠心,此事過后,不管你還活著嗎,我都會放了你的家人。”
李采容這才如釋重負地笑了笑。
……
如今的后宮大致分為四個派系。
以淑妃為首,定國公府一派的宮嬪。
以良妃為首,堅信是后宮難得的老好人,追隨的人。
和以沈知念為首,擁護著,想從這里得到些許好的宮嬪。
不過沈知念一直認為,盟友在不在多。人多了,反而容易被人鉆空子。
故而在后宮,真正和算得上盟友的,只有孫貴人與康貴人。
孫貴人是明面上的。
康貴人和沈知念的關系,則沒有那麼明顯,為的就是哪天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最后一派就是……像雪嬪一樣,或因為看淡了世事,或因為不得寵,中立著的宮嬪。
從養心殿出來,淑妃狠狠地瞪了沈知念一眼:“別以為你用狐手段迷了陛下,就能從這件事里全而退!”
殺人,最狠的是誅心。
所以,沈知念沒有自證,而是對上淑妃的目,似笑非笑地問道:“淑妃如此痛恨本宮,究竟是認為太后娘娘真是本宮謀害的?”
“還是……因為陛下寵本宮,所以恨不得將本宮除之而后快呢?”
淑妃像被人中了心深,最的地方,一下子就繃不住了,激道:“一派胡言!”
“本宮寵冠六宮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本宮用得著嫉妒你?!”
“真是笑話!”
淑妃越是激,沈知念便越是平靜:“是與不是,淑妃心里明白,無需旁人多言。”
“四皇子還需要人照料,本宮就不奉陪,先走一步了。”
淑妃著款款離去的背影,眼底燃起了滔天怒火!
因為……賢妃越是淡定,越將襯托得,像一個失寵了的跳梁小丑!
夏貴人寬道:“淑妃娘娘,不過是被陛下寵了一段時間,就得意忘形了,您何苦和一般見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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