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聽了奇怪,記得父皇說過楊凌可為他肱之臣,又說寵賞的恩德應該由他來給予,怎麼這以他的名義頒下的恩旨卻沒有楊凌的名字?
可憐的弘治帝若真的在天有靈,此時一定后悔自已沒有在囑咐兒子后事時,注明每件事執行的時間。正德想了想道:“不對,確是了一人,原東宮侍讀、今神機營參將楊凌,年輕有為,堪為棟梁之材,唔......既然旨意上了,那回頭再補道旨意,就他......嗯......他吏部任個侍郎吧”。
劉健聽了正德這話,差點兒一個倒栽蔥從階上摔下去,區區一個參將武、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同進士,就想進六部之首任侍郎?劉健急忙跪道,高呼道:“皇上,萬萬不可”。
謝遷、李東兩位大學士,戶部韓文、禮部王瓊、以及劉大夏、馬文升等六部尚書一齊跪倒,吏部尚書馬文升急道:“皇上,員晉升自古有世襲、納貲、軍功、薦舉、郎選、恩蔭和科舉之法,無論哪一條,楊參將都嫌德、能力、資歷不足,豈可驟升吏部侍郎之職,請皇上三思。”
左侍郎王鏊、詹事楊芳等幾位前幾日與劉瑾毆斗的大臣對楊凌全無好,一聽他小小年紀就要吏部,坐上僅次于尚書的位子,頓時群起反對,其余百也各有言詞。
正德到底剛剛做上皇帝,一見下邊跪倒了大半的臣子,心中也有些慌了,可是就這麼把話收回來他面子上又過不去,正德皇帝只好面難看地道:“既然如此,我......朕便收回這道旨意,改授楊凌威武伯吧”。
劉健一聽皇帝不晉楊凌的,又改晉爵了,哪里肯答應,和一眾員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那位淚腺發達的王瓊王尚書又號啕大哭起來,捶頓足地只說天子濫授恩賞,必至群洶涌、百不服。
正德皇帝自覺讓了一步了,見百仍是不依不饒,這下他也火了,他騰地跳下座道:“這皇帝是我當還是你們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皇帝莫不如不當了”。
朱厚照說著扯下玉帶就要龍袍,唬得老王岳和張壽兩個大太監連忙撲上去抱住了他,文武百正在哭鬧,正德鬧出這麼一出來,倒真把他們唬住了。
李東見狀急急一想,楊凌年紀尚輕、才干品德也需觀察,他做個武將對朝政不會有什麼危害,品秩高些倒還沒什麼,但是現在便到吏部擔任要職參予政務,他的德豈能令百心服?
至于封爵,雖然草率些,倒也不違祖制,于是李東急忙高聲道:“是,臣遵旨,臣以為,可授楊參將不世威武伯,賜誥書,陛下以為使得麼?”
正德聽見有個得力的大臣允了,忙道:“使得,使得,便由李大學士草詔罷了”。
眾臣聽了李東的話,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也不再高聲反對了,只有王瓊咽著一時還停不下來。
原來大明封爵有世襲、軍功、恩澤、外戚這幾種形,楊凌便屬于恩澤了。方才李東大聲喊出授楊凌不世威武伯,賜誥書,那就是告訴大家,楊凌授的不是世襲爵祿,而且只賜誥書、不賜券書,不過就是加了個好聽的爵號,多了幾擔俸祿,為這個可犯不著跟皇帝作對,故此反對的聲音大為減弱。
劉健的心臟可實在是不了這位正德大帝的折騰了,好在現在該舉行的典禮也都舉行的差不多了,于是劉健急忙安排文武百在乾清宮守靈,估著只不過在那兒跪著燒燒紙,這下一定不會再捅出什麼簍子來了。
王岳見新帝登基之事已定,忙也著人去坤寧宮請了太后和兩位公主來乾清宮一起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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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楊凌還不知道這會兒功夫自已已經莫名其妙地去吏部轉了一圈,然后就了伯爺了。他施施然巡察了各道宮門后,隨便和宮中將士一起吃了頓飯填飽肚子,此時已是快三更天了。
這麼大一座皇城走了這麼一圈兒,楊凌腳后跟都痛得要命,可是宮城又不能騎馬,他好不容易一步步捱回乾清宮,都快累斷了,這時見弘治帝殯天的東暖閣冷冷清清沒有人影,便打發了兩名親兵離開,自已繞到廳中坐了,了靴子腳。
楊凌把一雙腳脈開了,剛剛撿起靴子想要穿上,忽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這三更半夜的,雖說宮里亮著燈呢,也著實嚇人一跳,楊凌機靈一下轉過了子,一瞧見那人相模,楊凌更是大吃一驚,不由得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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