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倒吸一口氣,立刻有人怒斥:“小小婢子竟敢胡說!”
“奴婢不敢!九千歲,奴婢不敢!”
江厭抬起了手,示意眾大臣耐心聽阿說完,就聽阿繼續道:“奴婢一直伺候在太子妃左右,這段時日太子妃夜不能寐,哪怕點了安神香也本不能睡,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也一直嚷嚷著不知道讓何人離開。”
“奴婢……奴婢心中也害怕,卻不敢同任何人說,上次宮中設宴之后,太子妃回到府中朝著奴婢大發雷霆,自個兒又哭了好一會兒,說……說太子怎麼能如此待……”
“也是那日之后,奴婢就經常聽到了太子妃總是自言自語,話里話外都是要……要殺了太子……奴婢不敢說謊!九千歲,奴婢不敢說謊!”
阿不停磕頭,額頭都磕出了鮮,眾人在聽到說完這些話之后,都陷了沉靜,就連九千歲也沒有開口。
好一會兒,江厭才道:“此事雖然所有證據已經指明了東宮一事同太子妃不了干系,但事關重大,本座一人拿不定主意,還需請示了圣人,看圣人之意。”
“九千歲明鑒!”
趙景恒的離世給了趙晉昌很大的打擊,哪怕有無極仙人的仙丹,卻已經臥床不起,只能躺在龍榻上,看著江厭跪在自己面前,聽他稟報關于東宮的事。
江厭每說一句,趙景昌的臉就越加的難看,到了最后,聽到竟然是太子妃殺了太子竟然生生吐出了一口鮮,寢殿中手忙腳,太醫立刻上前為圣人扎針,折騰了好一會兒,趙晉昌才慢慢冷靜下來。
趙晉昌讓江厭先退下,隨后渾濁的眸子里除了悲傷還有狠意,連連讓人招來了好幾個朝中的大臣,他臥病在榻,卻不能任人愚弄。
可沒有想到,所有大臣,不管是之前的太子一黨也好,江厭這邊的人都行,大家說出的話都沒有任何差,此番江厭調查東宮一事所有程序、證據、人證都是公開明的,甚至,他們完全沒有聽到東廠因為這件事對誰用了私刑。
這就說明,東廠跟太子亡的事沒有直接關系,就算是有關系,依著目前的所有東西來看,也本扯不到江厭的上去。
趙晉昌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可是似乎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找人將無極仙人招來。
無極仙人與那本以為趙晉昌還想要丹藥,卻沒有想到趙晉昌看見他的時候立刻怒斥道:“無極仙人,你好大的膽子!”
那無極仙人嚇得跪下:“陛下,老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何事竟讓陛下這般生氣!”
“東宮選太子妃一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趙晉昌屏退了左右,如今殿只有他和無極仙人,他已經下定決心若是今日真的從無極仙人口中得知了是自己一直倚重的人殺害了自己的兒子,那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他也一定要殺了江厭!
無極仙人聽見趙晉昌的話臉瞬間蒼白了,那個樣子落在了趙晉昌眼中,他整個臉就沉了下來。
“陛下,老道,老道也是被太子脅迫的啊!”
無極仙人磕頭求饒:“陛下明鑒,當日太子用小皇孫的命威脅老道,若是老道不按照他的意思,告訴陛下端王府的表姑娘是天選太子妃,就要讓老道死無葬之地。”
“太子還說了,定然要想盡辦法讓端王府的閔姑娘為太子妃,這樣一來,才能……才能讓眾臣都相信,他同陛下一樣,有慈悲之心…… ”
“什……麼?!”趙晉昌不可置信,他以為這一切都是江厭在搗鬼,可是當他從無極仙人口中知曉竟然是太子布下的局……
“陛下,老道若是撒謊,便讓天打雷劈,再也無法修行正道!”無極仙人的話仿若石頭那樣重重的砸在了趙晉昌上,他知道修道之人最忌諱的就是修行,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連自己邊的道長都敢威脅。
知子莫若父!
在聽到了無極仙人的話,知道了太子妃一事是趙景恒一手策劃的,趙晉昌心中已經明了,他的兒子本就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恭順!
說不定,早就有了篡位謀反之心!
如此一一想,又是一重打擊,趙晉昌再次陷了昏迷……
……
東廠。
深夜,手不見五指,木頭同東廠的人押著兩個人頭套著黑頭套的人走進了暗獄,若是旁人看了也只會以為這是東廠新抓的犯人。
暗獄里燭搖曳,木頭將兩個人的頭套摘下的瞬間,燭讓他們都睜不開眼睛,好一會兒,才勉強看清了坐在主座上的男子,兩人“撲通”一下下跪,不約而同抖著聲音喊道:
“九千歲饒命。”
江厭眼皮都沒抬,手中是今日尚未看完的奏折:“你們二人這是何意?你們助本座完了這麼一件大事,本座該謝你們才是。”
“求九千歲饒命,奴婢已經完全按照九千歲的吩咐,求九千歲放奴婢一條生路!”
求饒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閔菀晴邊的婢子阿和無極仙人。
自從之前表姑娘到九千歲的私府門口鬧了那麼一回之后,九千歲的人就找到了自己,那時候九千歲的人是如何說的?
“你的腦袋能不能在你的脖子上全看你自己怎麼選擇了?如若不為九千歲效力,就你沖撞郡主的事,你覺得你還有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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