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孝送來的這八位人確實是漂亮，隻不過小門小戶出來的，姿雖佳，氣質卻是完全不能和顧錦梔相比的。

    蕭珩看了一眼，覺得似乎都長得差不多，也沒看出來有什麽區別。於是選了其中四個最矮的，留給顧錦梔當侍，其他的便打發去了側院幫忙端茶倒水。

    這幾個新來的姑娘跟著瓊月悉院子裏的事務，開始還有點兒怕生，久而久之發現顧錦梔還算是個好相的主子，於是膽子也大了些，敢在閑餘的時候悄悄和瓊月閑聊幾句。

    “主公和夫人居然是不分房的...可真好啊！”小丫頭豔羨地說。

    一般王府後院，即使是大夫人，也是有獨立的院子的。可是顧錦梔從一嫁王府就住在蕭珩的屋子裏不說，而且每天都和他同床共寢，是真的好得不行。

    瓊月作為顧錦梔的陪嫁侍，聽了這樣的話，自然是得意的，於是揚著小臉，和們炫耀道，

    “我家夫人可是主公親自從梁州迎娶回來的，能不好嗎？”

    另一個丫頭一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難怪主公天天抱著夫人不撒手。昨晚我好像還聽見夫人哭了....”

    其實沒有聽錯，自從蕭珩開了葷，顧錦梔就沒哭過。

    蕭珩食髓知味，又是他肖想了多年的寶貝，一旦開了葷就有些不知節製。幾乎每晚都得哄著來一回。

    然而顧錦梔畢竟年紀小，玩心重。待在府裏無所事事不說，還每天被他換著花樣折騰，久而久之就有些坐不住，總想著出去玩。

    蕭珩以往是個大忙人，但自從娶親之後就能不外出就不外出。畢竟家裏養了個可的小媳婦，誰還想著天天往外跑？

    眼見著上元節要到了，蕭珩早早安排好了軍務，準備空出時間陪。

    顧錦梔十五歲的那年上元節，他帶去逛大街，放天燈。那時候他在天燈裏許過願，如今得以實現，總要去還個願才行。

    於是上元節當天，蕭珩讓人備了馬車，傍晚帶著顧錦梔去故地重遊，順便讓這個天天喊著要出去玩的氣包氣。

    何伯準備的馬車很寬敞，裏頭還按照蕭珩的吩咐加了墊。顧錦梔抱著湯婆子上了車，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蕭珩拽著手臂拉到了自己的上。

    趙固安一看，主公和夫人又要膩歪上了，立刻眼疾手快地替他們掖好了簾子。

    顧錦梔本來還不習慣蕭珩當眾作出這麽親昵的舉，但是簾子一拉好，車廂裏的小空間就了他們兩個人的。繃直的便又鬆懈了下來，悠悠然地晃著小，坐在他懷裏好奇地問，

    “我們現在去哪？”

    蕭珩替掖好了銀狐鬥篷上的領。銀白的邊著的下頜線，襯得的臉又小又圓。他順勢捧著的小臉親了親，

    “去放天燈。”

    顧錦梔被他親得小臉紅紅的，不過一聽是放天燈，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你想許願？”

    還記得自己當初和他一起去放天燈時許下的願。當時一心想跑，所以在天燈上的願寫著的是回家。

    後來這個願隻能算實現了一半吧。雖然回了梁州三年，但是最後還是又被他給拐回來了。

    蕭珩很輕地笑了一聲，指尖纏繞著的一小撮頭發，不不慢地說，

    “是去還願的。”

    “嗯？”

    顧錦梔忽然反應過來。

    這麽說他當初的願也實現了？

    立刻眨著烏溜溜的眼睛，磨著他，

    “當初的願你說說出來就不靈了，現在實現了總可以說了吧！”

    蕭珩著清亮的眼睛，裏頭倒映著他一個人的影。

    他年的時候就被這雙漂亮純淨的眼睛所吸引，如今再看似乎更加漂亮了。簡直想把藏起來，隻為他一個人所有。

    蕭珩勾著，指尖扣著的下抬了起來，

    “還不明白啊？”

    顧錦梔迷蒙地眨了眨眼。

    他什麽都不說怎麽能明白？

    見迷迷糊糊的似乎真的不懂，蕭珩既好笑又無奈，指腹不輕不重地挲著細的下，

    “梔梔。”

    蕭珩低頭親了親的眉心，灼熱的氣息過的，聽見他聲音低啞地說，

    “你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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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上元節天氣很好，月明亮。過車簾的隙，在兩人上暈開淡淡的圈。

    顧錦梔先是愣了一瞬。隨即眨了眨眼睛，指尖不自覺地蜷了一下。

    那時候以為自己是蕭珩的人質，要留作要挾顧珹的。

    沒想到他那麽早就對見起意了？！

    顧錦梔抿了抿，小聲嘀嘀咕咕，

    “你那時候就想著把我拐走了？”

    蕭珩挑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角漸漸彎起了幾分弧度。

    想拐走是真的，不過他起了這個心思的時間，比那時候還要更早得多。

    不過有些不是必須得見天日，於是他勾笑了笑，模棱兩可道，

    “啊，算是吧。”

    顧錦梔也沒細想，歪了歪腦袋，隻覺得他說話總是這麽含含糊糊，真是個有故事的老男人。

    馬車很快就到了放天燈的河邊。

    今年的雍州剛過年就下了場大雪，都說瑞雪兆年，百姓們都覺得是個好兆頭，興高采烈地在河邊許願。

    顧錦梔跳下馬車，拔就要往放河燈的地方去。

    今日穿著藕的小襦，外頭罩著銀狐鬥篷，走路的時候銀白的邊一晃一晃，像個了的小雪球。

    小時候也是這樣，後頭跟著一大幫侍和娘追著跑，後來不過恍惚幾年，氣氣的小娘子一眨眼就長大這樣明致的模樣。

    蕭珩跟在後，不敢鬆懈半分。生怕一不留神，這顆漂亮的小雪球就跑遠了。

    他牽著顧錦梔的小手，指腹在的手心裏蹭了蹭，

    “別跑。”

    顧錦梔被他拽著，隻能乖乖跟著他邊。

    河邊賣天燈的老頭生意很好，收錢收得停不下來。蕭珩正要出幾枚銅錢丟給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如今上是沒有錢的。

    自從顧錦梔執掌中饋之後，家裏的一切開支他便都由做主。雖然顧錦梔並不太放在心上，庫房的鑰匙就放在床尾的小櫃子裏，從來不瞞著他。但是蕭珩自己從來不主去拿錢。

    他握拳抵著鼻尖，低低地輕咳了兩聲，略微有些尷尬，

    “梔梔，能給哥哥買盞天燈嗎？”

    顧錦梔出門倒是帶了錢的。出自己上的小錦囊，掏出幾枚銅錢遞給他，不解地小聲說，

    “你出門要用錢就自己拿呀！我又不會管著你。”

    本來就都是蕭家的積蓄，況且才嫁進來一個月，並不習慣管著他的錢。

    蕭珩湊近的耳邊，低聲玩味道，

    “把錢放在你手裏，就是讓你管著我，別讓我給別的人花錢的。”

    顧錦梔一愣，小臉迅速飛起一片紅暈。

    還算他自覺...不過等將來他們有了兒，恐怕他就不會這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