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月等到宴席快結束的時候,依然沒等到顧錦梔回來。
匆匆回到後院去找,沒想到卻正好看見蕭珩見顧錦梔抱進了屋裏,兩人的影在門口一晃而過,接著屋門就被從裏頭關上。
想到之前主公代過,要牢牢盯住蕭公子,不能讓他隨隨便便往公主的屋裏跑,瓊月嚇得後背一涼,趕跑去前廳找人稟報主公。
周衡聽說了這件事,不敢耽擱,連忙走到喝得酩酊大醉的顧珹邊,俯與他耳語。
然而顧珹已經喝高了,聞言蹙眉,茫然地問,
“進去就進去了唄!公主上回不就喊著要跟他一起睡嗎!”
周衡角一,連忙低了聲音解釋說,
“主公,之前是您特別吩咐過,不許蕭公子進公主的屋裏的。”
顧珹喝得頭昏腦漲,本不記得自己之前代過什麽。隻覺得周衡這個人真是囉裏囉嗦,這點小事也要來稟報,於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那他都進去了我能怎麽辦?難道讓我去掀開被子給他倆潑冷水?!”
周衡:“...”
這不靠譜的發言果然很符合他家主公一貫的脾。
周衡走投無路,隻能吩咐瓊月繼續在門口盯梢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再來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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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顧錦梔的屋裏其實沒什麽太大靜。
喝了酒,睡得迷迷茫茫並不踏實,覺到邊有人窸窸窣窣地起,立刻下意識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正好看見蕭珩起準備離開。
見被自己驚醒,蕭珩俯過來了的頭,輕聲哄道,
“梔梔,哥哥要回去了。”
顧錦梔幾乎是一瞬間就翻坐了起來,眨了眨惺忪的眼睛,茫茫然地問,
“你又要走了?!”
他當初的離開,讓到現在依然留下了患得患失的影。下意識地心裏就冒出來不好的想法。
蕭珩看著一下子就泛紅的眼角,立刻不敢再走了,俯將摟進懷裏,百般縱容道,
“不走了。哥哥以後都不走了。”
顧錦梔不放心地摟住了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膛,
“你可不能騙我。”
他的心跳很有力,上的溫度很高,讓人莫名地安心。
蕭珩親了親的額角,“不騙你。”
他早就不想走了。隻是之前礙於這裏是梁州,是顧珹的地盤,他不得不克製一點。然而現在為了給更多的安全,沒有什麽原則是必須堅持的。
就著這個姿勢,蕭珩抱著重新躺了下來。
反正隻是抱著睡一晚,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蕭珩很快就說服了自己,放下了心理負擔,心安理得地將黏人的氣包抱進了懷裏。
然而很快他就有些後悔了。
因為顧錦梔睡著之後,又輕車路地開始往他懷裏使勁拱。
像一隻不知疲憊的小倉鼠,把自己整個人拱進他懷裏,非要黏黏膩膩地和他在一起。
蕭珩哪裏能知道,這小娘子長大了還會變得更加黏人,一下子被拱得毫無睡意,也愈發僵了起來。
兩人睡在一起,有人舒服愜意,另一個人卻燥熱難耐。
蕭珩有些後悔抱著一起睡這種自討苦吃的行徑。但是自己招惹來的氣包,跪著也要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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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亮得要比平常晚一些。
昨夜下過初雪,下人們早早地起來灑掃,現在院子裏又是煥然一新,隻有屋簷上依然著薄薄的一層白邊。
紗帳下,鼓起的被子微微了。
顧錦梔茫茫然地睜開眼睛,眨了好幾下,才適應了屋裏微亮的線。
起床氣頗大,自己躺了好一會兒,然後一側過頭,就對上了蕭珩惺忪的眼睛。
顧錦梔:“???”
“你怎麽在我床上?”
蕭珩似乎也是剛睡醒沒多久,眼底著一惺忪。
見一醒來就是質問,他極其無語地撐起手肘,支起上半,另一手去掐的小臉,聲音慵懶玩味道,
“過完夜就翻臉不認人?你這小姑娘怎麽跟提了子就不認賬的渣一樣。”
顧錦梔:“???”
雖然昨晚是喝了點酒,不過並沒有完全醉,大部分事都還記得,所以立刻睜大了眼睛瞪他,不甘示弱地揭穿他的謊話,
“我能睡了你?”
蕭珩漫不經心地嗤笑了一聲,微微坐起一些,懶散道,
“怎麽不能?”
他的表語氣慢條斯理,充滿了理所應當,以至於顧錦梔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口而出,
“那你不會反抗?”
“嗯?”蕭珩挑了挑眉,似乎覺得有點兒好笑。然後他忽然心生逗趣的心思,故意拖長了音調說,
“我哪裏反抗得了你?況且有這種好事,我為什麽要反抗。”
他的聲音慵懶而篤定,不似調侃,反倒有種秋後算賬的意味。
顧錦梔因為他這句話而震驚了一瞬,一溜煙翻坐起來。不敢置信地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又疑地向了他。
服都整齊的啊...好像也沒什麽異常...顧錦梔察覺到了不太對勁的地方,但又被蕭珩這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所迷,一時陷了糾結的緒。
蕭珩盯著的小臉看了一會兒,忽然勾了勾角,低笑著說,
“幹嘛這樣看我?不信啊?哥哥很弱的。”
顧錦梔深吸了一口氣,強繃著小臉抬腳踢他,
“你弱個...”屁字還沒說完,腳腕就被人給攥住了。
蕭珩就勢將拉到自己跟前,低頭輕笑,玩味地逗,
“梔梔,哥哥很記仇的。你睡我一次,我也得睡回來才行。”
因為他過於厚無恥的話,顧錦梔徹底被他這張給繞進去了。
震驚地張了張口,啊了一聲,艱難地問,
“你難道是第一次?”
蕭珩挑眉,“嗯?”
顧錦梔稍稍活了一下,似乎和往常無異。
都說男人的第一次會比較快,但也不至於完全沒有留下痕跡吧?
於是顧錦梔疑地沉默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說,
“因為好像沒什麽覺啊...”
蕭珩:“...”
他忽然扣住的手腕,將的小手往下拉,意有所指地問,
“那現在試試?”
手心下的很明顯,顧錦梔嚇了一跳,連忙回手,超兇地瞪著他,
“...流氓!”
蕭珩輕笑了一聲,鬆開手,抱著坐起來,讓候在外頭的侍先進來伺候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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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月在外頭盯梢了一夜,雖然沒聽見什麽靜。但是進來了依然大氣不敢出,手腳麻利地伺候著漱口臉,然後坐到梳妝臺前替梳頭發。
顧錦梔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昨晚發生的事,也漸漸地在腦子裏清晰起來。
喝完酒,爬上了屋簷去看風景。最後被蕭珩抱著回了屋的路上,回憶起來了許多小時候的事,還和他說了許多話。
因為昨晚迷迷糊糊,也不太記得說了些什麽。隻是回想起來他最後似乎說要帶回雍州,還有什麽聘禮的事。
聘禮...?
顧錦梔子一僵,忽然頓住。
這是要娶的意思嗎?
疑地抬眼,瞄向還坐在一旁等著的蕭珩。
蕭珩正坐在窗邊的榻上,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一片雪白。
察覺到的目,蕭珩的視線瞥了過來,
“嗯?”
他的目很淡,眉眼卻帶了一輕佻,顧錦梔忽然就有點兒難以啟齒。
萬一聽錯了呢?人家本就沒有要娶的意思,結果莽莽撞撞地問這麽一句,顯得好像有多麽迫不及待嫁給他一樣。
短暫的沉默後,顧錦梔收回了目,語氣平淡地說,
“沒什麽。”
蕭珩朝走了過來,揮退了立在一旁的侍,微微俯,從背後環住,看著鏡子裏幹淨漂亮的小臉。
鏡子裏的兩人,一個劍眉星目,一個水波盈盈,明明形差別巨大,可是卻看起來莫名一副天造地設的模樣。
顧錦梔也從鏡子看著他,眨了幾下眼睛,聲音帶著疑問道,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蕭珩笑了笑,微微側頭親的耳尖,聲音低啞地說,
“我在想,你穿上嫁會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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