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殿那邊,上燕逐漸“蘇醒”,由一日醒一次,一次一刻鐘,變了一日能醒一個多時辰。
國君去探過兩回,王賢妃等人被嚇得夜不能寐,唯恐上燕一個想不開真與們同歸于盡了。
董宸妃與娘家人商議過后,第一個想到了解決的辦法,而這個消息很快被王賢妃的細作打探到了。
王賢妃也效仿。
幾乎是同一日,一直盯著王賢妃的楊德妃也知道了在謀劃什麼,亦覺得此法可行。
陳淑妃與昭儀一開始的確不知們三人在忙活什麼,可留意了三大世家的靜之后,差不多也能推測出個七七八八。
起先五人明面上并不承認,后面越查靜越大,瞞不住了索彼此就吧!
于是就有了七月底,五大妃嬪再次齊聚國師殿的這一幕。
宮人已被屏退。
上燕坐在椅子上,忍住了抱住半個西瓜一勺一勺啃的沖,高冷而又厭世地看向坐在對面的五人:“你們又來做什麼?”
王賢妃作為最有資歷的妃嬪,依舊是五人中的發言者。
說道:“上燕,本宮知道你其實不想死,你上次說的那番話不過是為了威脅我們幾個罷了。”
瞧瞧這漂亮話說的,要不是上燕早有準備,一準兒被詐得心虛餡兒了。
上燕慢悠悠地說道:“既然你們覺得我是裝的,那還來找我做什麼?大可不必管我手中有沒有你們的把柄啊。”
董宸妃哼道:“上燕,我們是念在看著你長大的份兒上,有些同你,所以給你幫個忙罷了!”
上燕淡淡地笑了笑:“喲,你們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在我這兒把戲臺子搭起來了。出門右拐,慢走不送。”
幾人被噎得臉紅脖子。
從前的上燕不是個只會手的莽夫嗎?幾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
王賢妃道:“好了,我們既然來了,就是誠心要你與易的。”
們的話既然對上燕沒用,那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
王賢妃接著道:“上燕,你可以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你也能將軒轅家的滿門清譽棄之不顧嗎?當年軒轅家是怎麼一回事,咱們都不繞彎子了。軒轅家的那些罪名的確是各大世家強加上去的,是讓軒轅家流芳百世,還是讓軒轅家臭萬年,你自己選吧。”
上燕并未因這一席話而有毫的緒波:“王賢妃,現在是你們求著我,不是我求著你們,你最好把自己的姿態擺正一點。”
王賢妃了帕子,幾乎要將帕子出幾個來。
淡淡問道:“看來你是不想要那些證據了?”
上燕漫不經心地說道:“只是幾個世家的證據而已,沒有意義。”
五人暗暗換了一個眼神。
上燕怎麼回事?怎麼連們只打算出其余幾大世家罪證的事都猜中了?
們是想著好歹保全自己的家族,然后祈禱著上燕能夠好騙一點,把把柄易給們。
上燕將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擱,氣場全開地說道:“你們既然想替軒轅家平反,就拿出全部的罪證,軒轅家的三十多罪名,一個證據都不許!別挑戰我耐,也別覺得可以與我討價還價,可能明天,我想要的就不止這些了!”
“你!”陳淑妃又給氣得跺腳了。
這樣的結果倒也不是全在意料之外,們當時做的最壞的打算就是上燕會要求們集齊全部的罪證。
王賢妃下怒火,正道:“我們可以把罪證給你,但你也必須把我們幾個畫押的字據拿來!”
那種東西早沒什麼用了,隨時可以給你們。
三個時辰后,隔壁的蕭珩與老祭酒核對完了全部的賬冊、書信等證據,確定是真的。
雙方易完畢。
王賢妃五人氣鼓鼓地離開。
這些證據牽連甚廣,要不是親眼所見,上燕簡直難以置信。
“居然連威武將軍都牽扯其中。”敵人永遠都傷害不到自己,真正令人寒心的往往是親友的背叛。
上燕喃喃道:“威武將軍是舅舅的部下,還曾教授過軒轅晟武藝,誰能想到他竟為了一己之私,燒掉了軒轅家的糧倉?”
蕭珩寬道:“都過去了,以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嗯。”上燕斂起心底涌上來的惆悵緒,對兒子說道,“這些證據,應該足夠為軒轅家平反了。”
蕭珩頓了頓:“還不能,謀逆之罪還沒有證據。”
因為,謀逆之罪是真的。
除非國君肯承認自己有從中算計軒轅家,軒轅家是被他迫而反的。
但這本是不可能的。
蕭珩道:“不如這樣,母親把這些證據當你的忠孝之心獻給國君,換回太之位。其余的事先不著急,等母親當上太,再想辦法架空國君的實權,照樣能替軒轅家平反。”
上燕贊同地點點頭:“我看行,等天亮了我就帶上這些證據,宮面圣。”
-
皇宮。
國君正要歇下,張德全邁著小碎步快步走了過來,看了眼小床上睡得香甜的小郡主,低聲稟報道:“陛下,冷宮的韓氏吵著要見您。”
國君冷聲道:“這是第幾回了?”
張德全不敢接話,只訕訕稟報:“韓氏說,手里有個皇后娘娘的。”
這是小宮的原話,張德全沒一個字的添油加醋。
一聽事關軒轅皇后,國君到底還是耐著子去了一趟冷宮。
婉妃如今已被貶為王貴人,住在冷宮西側,而韓氏則被關押在冷宮東側。
國君直接去了韓氏那邊。
雖被打冷宮了,可要面圣,韓氏還是將自己打扮得十分面,只是再面又如何?國君本就沒拿正眼瞧一下。
坐在破舊的石凳上,對國君笑著說道:“陛下,臣妾沏了茶,冷宮的茶也不知陛下喝不得慣?”
國君蹙眉道:“你到底想怎樣?”
韓氏溫婉說道:“陛下,您來這里就只是為了那個與皇后有關的嗎?陛下就不問問臣妾被打冷宮的這些年究竟過得好不好?陛下你真狠心。”
一個男人只有喜一個人時,才會憐惜的弱。
而當一個人對毫無時,就只剩下無病的造作。
國君的眼底越發不耐起來。
韓氏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似的,自顧自地說道:“也是,陛下的心里只有軒轅晗煙,何曾有過后宮其他姐妹?可就算是對著自己心之人,陛下也下得去狠手。陛下的心里……其實只有自己。”
國君不耐道:“你要是沒什麼可說的,朕就走了!”
韓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皇后臨死前的確告訴過臣妾一句真心話,說,后悔嫁給陛下,如果可以,求我想辦法讓不要與陛下合葬于皇陵。黃泉路上不想再遇見陛下。”
國君的心口狠狠一震。
他知道軒轅晗煙恨他,卻沒料到恨到如此地步!
韓氏冷笑:“陛下你的心痛了嗎?還是說,陛下不想相信臣妾所說的話?也是,陛下幾時信過臣妾?就連這一次臣妾被人栽贓得如此明顯,陛下還是選擇心盲眼瞎。”
“一直到今晚之前,臣妾都在等,等陛下來看看臣妾。臣妾也不想走到這一步,陛下,是你臣妾的!”
“臣妾當年帶著對陛下的仰慕來到宮里,這些年,臣妾日日夜夜地盼著能與陛下為一對真正的夫妻。軒轅晗煙做了什麼?陛下的后宮全是臣妾打理的!臣妾以為自己在陛下心里是有幾分分量的,到頭來才發現,陛下只是不舍得累到軒轅晗煙罷了。”
“可那個人從來都不會回頭看看陛下。UU看書 www.uukanshu.com臣妾恨!所以臣妾讓人拐走了上燕!將賣去牙行,讓淪為奴!”
國君心頭猛震:“是你?!”
韓氏笑道:“是臣妾!”
國君然大怒,大步流星走上前,一把掐住的脖子:“朕要殺了你!”
韓氏被掐得呼不過氣,一張臉漲得發紫,可卻猙獰地笑了:“晚了……陛下……太晚了……你……殺不了臣妾了!”
話音一落,一道暗影從天而降,一記手刀劈上了國君的后頸。
國君的陡然麻痹,他松開掐住韓氏的手,直愣愣地側倒在了地上。
他看見了黑的斗篷下擺,也看見了一雙鑲金的黑步履,隨后他眼皮一沉,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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