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慶云能想到的問題,蕭承煜也想過,甚至是遠在燕北城的燕王也是想過的。
但如今燕王世子晏臨樓就被關在牢獄里,雖然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卻也不知道陛下打算如何理。
除非,燕王能夠放棄晏臨樓。
可偏生,燕王也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這才是眼下棘手的事!
蕭承煜蹙了蹙眉頭,低聲道,“眼下宮中局勢張,又如鐵桶般圍得水泄不通的,暗樁也傳不出來消息。”
“也不曉得眼下陛下的傷勢如何?或者說,形勢到底壞到了什麼地步!”
可以說,現在能夠知曉況的,也不過是朝廷大員的幾人,其他員哪怕是還在上朝,卻也不能窺視帝。
瞬間,氛圍倒是變得凝重了起來。
柳慶云也微微抿起了。
倒是趙容朗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聲問道,“那江家……興許會知道什麼吧?”
見得兩人陸續來,他有些張地了鼻尖,忐忑道,“那什麼,我也是突然想到。聽說江閣老如今在朝廷也是只手遮天,是安京炙手可熱的人。興許,他出宮廷,對這些會了解得比較多……”
他也是從前兩次跟江飛的接中才想起來的。
柳慶云還不了解趙容朗跟這江家的淵源,蕭承煜卻是偶然聽了一耳朵。
還是從自家弟弟口中得知的。
當然也不是蕭韶八卦,而是趙榮康跑來跟他聊天,偶然聊起了趙容濤來過,然后就嘟嘟囔囔了一堆。
兩個孩子倒是沒想那麼多,可同樣的話到了蕭承煜耳中,自然能聽出更多的訊息來。
故而,也就猜到趙容朗怕是被江家給看中了。
他也沒再此刻說出來,只是意味深長地了眼趙容朗。
“說起來,阿容兄的確跟江家頗有些淵源啊!莫非阿容兄有什麼好辦法,從江家口中得消息來?”
他也不愿為難趙容朗。
說起來,他跟趙容朗的關系其實也頗為復雜。
趙容朗是趙宛舒的親哥哥,他既跟人家妹妹好,自然也是自家的小舅哥,那當然得護著的。
可偏生,趙容朗又是柳蕊的未來夫婿,他跟柳蕊雖然沒有緣關系,但當年他也應承過那個人會好生護著柳蕊,從此以后柳蕊與他的親妹妹也不差什麼了。
他想著,若是換那個人,怕是會腹黑的刁難兩句,也會多考驗一二。
他雖然也不會刻意這般做,可看到柳蕊這些天的失魂落魄,他為義兄,這心里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的。
所以,也就只能在此刻埋汰兩句。
但平心而論,趙容朗其實也是個很不錯的人,至在趙家兄弟里,他是最出挑的一人,也極富責任心,若不是他想到寫信給柳慶云,對方也不會來安京。
只是,想是一回事,層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哦?說來也是呢!”柳慶云也恍然回神,不過,他很快又蹙了蹙眉頭,“但我仿佛記得,你家跟江家似乎鬧得也不愉快來著。怕是不大行吧!”
他還依稀記得,當初趙宛舒和江逐月扯頭花的彩畫面。
趙容朗:“……”
他其實只是給出個思路,并沒有想過親自去江家問。
他才剛剛得罪了江家夫人和江飛……
只是,這些話也不好說出口。
他了眉心,順坡下驢,“說得也是。”
于是,這個話題就打住了。
好在柳慶云當年也在朝廷有些知己朋友,加之柳家的人脈也算是廣闊,后面也能想法子再尋一尋法子。
其實蕭承煜的路子更廣一些,鎮國公府當年可不僅僅只是四個字,更代表著其背后的勢力,哪怕如今沒落了,但其也是有著舊部的。
當年蕭承煜兄弟二人,就是靠著舊部的挽救,才能活命。
這期間牽扯到的人和勢力太多,蕭承煜也不愿再此時把當年那些人再卷其中。
他這回會回京,也是為了查清舊案,然后替自家洗清冤屈而已。
對比這邊的張況,柳夫人這邊就顯得歡樂高興許多。
見到許久未見的兒,見對方安然無恙,柳夫人心中格外的歡喜。
趙宛舒陪著說了兩句話,就適時地提出去廚房看看今晚的接風宴準備況,留下充足的空間給柳蕊母親香親香。
柳夫人卻想起一茬,驀地喊住了,“阿宛啊,說起來阿煜他們可去拜祭過他們父親了?我記得再過些日子是他們父親的壽了。這男人心,你幫我提醒他一二。”
趙宛舒恍然,連忙點頭應著,“好的,我倒是不知道……多謝您的提醒,我回頭就跟他說。”
說起來,他們回來路上就提過要去拜祭,但后面的事一茬又一茬的,先是蕭承煜下了大獄,后來是蕭韶被生母帶走,又傷養傷,生生是耽擱了。
眼下遇到這種大日子,自然是不能再推遲了。
趙宛舒離開后,柳夫人看了眼的背影,嘆了口氣,扭過頭,見兒眼底藏著的黯然,蹙了蹙眉頭,“好了,現在可得跟我說實話了吧!”
柳蕊回神,勉強扯了扯角,“娘,您說,說什麼呢?”
“方才有阿宛在,我也不好多問你。現在只有我們母,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實在話嗎?”柳夫人見低頭不語,又嘆了口氣,“你是我的兒,從我肚子里出來的,我還不能知道你的心思嗎?”
“我剛進門就瞧出你心事重重的,又屢次瞧著那趙家小子。你且跟娘說,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我讓你爹好生給你出口氣。”
“娘,沒有的事啦!”眼看著柳夫人就要起去喊柳慶云,柳蕊連忙回過神來,拉住了娘,焦灼道,“他,他沒有欺負我的。”
說到這,柳蕊也有些沮喪,垂首道,“他,他對我很好的。”
可就是太好了,柳蕊心里就愈發不是滋味了。
也說不上來那覺。
現在趙容朗對客客氣氣的,再也不復從前的親昵親近,這讓柳蕊很是惶恐難,卻又束手無策。
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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