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腦子卻是一遍遍回想趙宛舒剛才的話。
是啊,誰家會要個罪婦當婆娘兒媳的?
婆家雖然不富裕,但卻比娘家的日子好過。更何況,還有幾個子,若是坐牢了,以后他們還怎麼娶妻嫁夫?
恐怕幾個子都要怨不說,婆家到時候還得休了,重新給丈夫娶一房!
這怎麼能行?
還有這不但得坐牢,還得挨板子,到時候一傷的,婆家可愿意給送錢治病?再說了,弟弟就是被牢里的人打死的,誰知道們進去能不能活著出來?
一時間,孫桂香就想打退堂鼓了。
勉強笑了笑,“我,我們還是不見了吧……村里的一點小事,沒,沒必要鬧到縣尊大人跟前是不是?我,我想好了,還是趕把我弟弟土為安才好……”
孫家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死人哪兒有活人重要啊,們就是再想要錢,也不想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所以,除了孫母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其他人都連連點頭贊同。
們想要善罷甘休,但趙宛舒卻不肯了,溫溫和和地開口道,“那怎麼?”
“你們家可是死了人的,都說死人為大,既然村里頭不能說清楚,那咱們肯定得去找父母做主的是不是?”
“不然,到時候讓人覺得我們趙家欺負你們孤寡母的,讓我們趙家姑娘在十里八鄉出了名,我們家可是有都說不清的啊。”
孫桂香現在哪兒還敢拿喬,急急忙忙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弟弟死了,我們都不計較,不要你們賠償了還不麼?”
趙宛舒的面冷了下來:“你們不跟我們計較了,那是你們的事。但現在我們家卻得跟你們計較!”
說著,看向在場的人,“大家想必知道,我二伯家的阿桃姐因為我,被孫大力砸破了頭,送城里的平安堂就救治。”
“是這樣,阿桃怎麼樣了?”苗正關切問道。
趙宛舒:“我們已經去看過了,人是活下來了,但是因著那一棒子打得重,阿桃姐瞎了。”
“什麼,瞎了?”苗正一驚。“怎麼,怎麼就瞎了?”
別說苗正,就是旁邊一直看熱鬧的趙有都倒吸了口氣,他想得可比苗正多,若是瞎了,那以后可怎麼找婆家?
家里已經夠艱難了,以前留著趙青桃是能干活,可若是了瞎子,以后就是負擔了,就是嫁人都嫁不到好人家,聘禮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急忙道:“大夫怎麼說,可還能治?”
“大夫說,是因為腦子里積了塊導致的,甚至阿桃姐現在頭腦經常作疼,這些都需要好生將養,或許是能治好,但卻需要時間。”趙宛舒說道。
趙青桃的眼疾是能治,但也的確如所言是需要慢慢治療的,而不是一蹴而就的。
但趙青桃不可能永遠住在醫館的,那是不現實的。可若是要回來,那就得住在趙家,就必須說明白,甚至給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和利益。
孫家就是個很好的切口。
看向孫桂香,“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孫大力是你弟弟,你們都是孫姓,那就是一家人。他犯下的錯,那就該你們這些家人來承擔。”
“我的傷勢且不說,我堂姐因為你弟弟失明,以后一切都問題。不說別的,至你家得把今后看病的湯藥費給出了,我們也不要多,五十兩。”
“不然,今天咱們就衙門見,我想縣尊大人肯定愿意給治下的百姓公平出頭的。”
孫桂香沒想到還有這一遭,傻眼了,幾乎是口而出,“五十兩,你們搶劫呢!”
趙宛舒板著臉,“怎麼,你弟弟的命能抵五十兩,我姐姐的一輩子就不值麼?”
“不瞞你說,我家阿桃姐住在醫館的這幾天就已經用出去無六兩銀子了,這以后治眼睛,鎮上是尋不到好大夫,我們肯定是要去縣城的,甚至是州府的,這從看病到出行,哪樣不花錢?”
“便是五十兩還是了去的!”
“你若是不答應,我們就見。其實比起錢,我們更想看你們家遭到報應。”
頓了頓,加重語氣,以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一字一頓道,“畢竟,你們是害了我們的罪魁禍首!”
孫桂香啞口無言,可聽到那句罪魁禍首時,對上趙宛舒那雙明的眼眸,腦海驟然掠過一道靈,眼眸猛地一亮。
是了,罪魁禍首……可不是主謀。
這件事本來就是小姑子馬翠翠招來的。
是給了一兩銀子讓弟弟去做下的,要不是想要趙家三房的錢,想要出氣給趙宛舒好看,弟弟也不會腦子發熱做錯事,更不會被送去縣衙大牢,也就不會死了!
憑什麼馬翠翠拿一兩銀子就能買弟弟命,憑什麼都是進縣衙,馬翠翠就能安而退,還能憑借肚子的孩子,回了趙家還能喝上湯!
而家卻不但了絕戶,現在還得被們姐妹幾個還要被送去挨板子坐牢呢?
急急道,“這件事不是我們愿意做的,是我那小姑子,是馬翠翠給了我們一兩銀子讓我們做的啊!”
“就是這回來鬧事要銀子,也不是我們的主意,是馬翠翠讓我們過來要銀子要人的!”
“你們要抓罪魁禍首去衙門,也不該是我們,就是賠錢也不該是我們家啊!”
“而是馬翠翠!”
局勢頓時就變了,眾人沒想到孫桂香會攀咬馬翠翠,趙有不想讓自家沾上這事兒,立馬變臉呵斥道:“孫桂香,你別胡說!這關馬翠翠什麼事兒,分明這事兒是你們家做下的……”
“趙伯父,你也別急著撇清關系。我家這回去城里衙門,還是你家老四送我們去的。憑什麼都是去縣衙,我弟弟就死了,馬翠翠就還活蹦跳的。”孫桂香說到這,眼底都是怨恨。
“本來我們家是想讓你們家出點喪葬費,是你們家說趙三河他有錢,讓我們來問他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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