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怎麼了？”

趙青杏磕磕地回道：“那樣吃掉別人家的糧食，不，不好，會別人沒飯吃，是不好的！”

趙宛舒愣了愣，沒想到趙青杏是這個回答，旋即就明白過來話里的意思。

趙青杏這話并非是跟他家不親近，而恰恰相反，就是太親近才會如此。

當下各家糧食張，個個都是看天吃飯，若是空腹去旁人家，那肯定是要剮蹭糧食的。若是關系好的人家，知道彼此況，便是有事來商量都會自家吃完飯再來，免得給對方增加負擔。

這怕是之前趙二湖和黃珍珠他們教的，耳提面命的，就是小孩子都記住了。

趙宛舒抬手了腦門上睡得四扭八叉的小揪揪，笑瞇瞇道，“沒關系的，阿宛姐不缺你這點糧食的。今天吃臊子面，里面放了，你會喜歡的！”

“……”趙青杏聞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鼻尖似乎都能聞到的香味，本來打定主意不吃的，現在卻是有些堅定不了。

肚子也應景地咕嘟了兩聲，不臉紅地抱住肚子，垂著眼睛不敢抬頭。

“好了，看，肚子都了吧，來，快起來，等會給你一大碗面，放多多的。”趙宛舒忍俊不，把從被窩里抱起來。

趙青杏被說得一臉向往，還沒嘗過的味道，聽青梔姐姐說那是世上最好吃的味道，吸了吸口水，“吃，吃……”

“是，吃。”趙宛舒給整理了下服，見眼睛都腫了一條，“眼睛疼不疼？”

“不，不疼的。就是脹脹的……”趙青杏搖了搖頭，可才聲氣回完，可能又覺得不舒服，抬手想一，卻被摁住了胳膊。

“手上不干凈，別，對眼睛不好。這是水腫了，等會阿宛姐給你拿熱蛋滾一滾，很快就會消腫，眼睛也不會不舒服了。來，先穿鞋，阿宛姐帶你去洗手洗臉。”

趙青杏乖乖巧巧地套上破的小布鞋，聽話地跟著出去外頭。

趙宛舒給拿了干凈的柳條，怕小豆豆牙啃不開，還給撕扯開了柳條，沾上牙塞給，然后才去廚房跟趙容則說了聲，讓他煮個蛋。

拿著洗了的手帕來給趙青杏臉，卻看本來該刷完牙的趙青杏正拿著柳條手誤無措的站著，不解，“怎麼不刷牙？”

趙青杏忐忑地抬頭，握了手里的柳條，“阿，阿宛姐，這個是做什麼的？”

趙宛舒一愣，“這是刷牙的，只有每天刷牙，我們的牙齒才是白花花的……不對，你在家里都沒刷過牙嗎？”

這實在是讓驚愕，家雖然窮困，但林彩云干凈，家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柳條桿，之前便是沒有青鹽，也必須把自己牙齒刷得干干凈凈的，打理好自己的個人衛生。

趙青杏懵懵懂懂。

年紀小，還沒到換齒的年紀，為了省事，基本不會管的口腔問題，反正黑了牙也是能換的，何必多此一舉呢！

村里很多人家都是這麼干的！畢竟大家哪兒有那麼多心思照顧孩子，地里的活兒都忙不完。

就是趙有這些大人，農忙的時候，經常也會顧不上洗漱，那張都是一口黑牙。

趙宛舒拍了拍腦袋，想起別說此時，就是現代也有很多家長是這樣懶的。

讓趙青杏握柳條，告訴怎麼刷牙，又告訴不注意衛生的危害，“……所以，不好好刷牙，以后牙齒里會長蟲子，而且牙齒也會發黃發黑，杏子想要這樣嗎？”

趙青杏看了看趙宛舒潔白的貝齒，又想起爺那滿的黑黃牙，頓時一個激靈，忙搖著小腦袋，“不，不要……”

“那就要經常刷牙，這柳條咱們村到都是，平時曬干屯著就，等要用的咬開了，沾著青鹽牙等就能用。若是沒有這些，就是刷一刷，也比不刷的好，這樣咱們才能有一口漂漂亮亮的牙齒。好了，快刷牙，你刷完看看是不是里都沒有味兒，很是干凈。”

趙青杏急忙點頭，笨拙著把柳條塞里，按照趙宛舒說的辦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都刷了幾遍。

等到刷完后，張了張，里都是一清涼的氣息，眼睛一亮，“是涼涼的……”品了品，又加了句，“還苦苦的。”

趙宛舒給了角出來的牙，笑道，“這是放了薄荷和中藥的牙膏，味道是涼涼中帶著苦味的。習慣就好！”

這牙是趙宛舒自己做的，里面放了薄荷并著田七等五種中藥磨制的。

這年頭鄉下多數是茶水清水漱口，講究點的會用青鹽，至于牙那是只有世家貴族才會用。

之前家里的青鹽用完，趙宛舒想換牙刷牙，結果一問價格，堪比金價，直接就自己做了。

只是牙到底是不如牙膏好用，每次用都弄一的末，味道也不好聞，想等過陣子得空就試試能不能做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