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河問的那村婦剛好住在村口,平日里也最是好村里的八卦,見到趙三河詢問,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甚至在回答完后,對方還慣地嘀咕上兩句,“李氏平日里對二房刻薄得很,這回竟是如此看重,莫不是黃氏肚子里懷著的是個男胎? 不然,怎地舍錢,又趙老四特地去送?不過,孫家的來咱們村干啥,還跟著一個牛車……”
八卦完才想起自己說的是人家的娘,臉上頓時浮起訕笑,急忙補充道,“那個,趙老三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哎喲喂,我就是子太壞了,真的是,我不是說你娘不好啊……”
雖然趙李氏的刻薄在村里那都是出了名的,特別是對待二房和三房時,那簡直就是不干人事!最近村里得了趙家三房的好,又出了趙二湖摔斷的事,趙李氏的名聲在村里那是真臭了!
可村里人為趙家三房打抱不平,可那到底是趙三河的親娘,們這些外人當面說這些就是不好聽,是挑撥了。
而且,男人剛巧在趙家幫建房子,一樣的活計,趙家三房不但給的工錢比旁家的高,又離家近,村里誰不爭著想去啊!
若是趙三河生氣,不家男人去干活了,豈不是損失了大發?
霎時,連忙違心地夸贊起趙李氏,就是找了半天 ,實在是很難找到趙李氏的好夸,只能一頓瞎夸。
趙三河聽著也是尷尬,問到想知道的,匆匆道謝就回家來了。
趙宛舒聽完,面微微疑,“二伯娘的角有,那就可能是真的有事。可咱們在鎮上醫館可沒尋到他們的蹤影,莫不是送去縣城?”
這就是不可能了的。
就如村里人所看到的,趙李氏對黃珍珠是真刻薄,就往日里的那些做派,連親兒子斷要死都不肯救,別說黃珍珠肚子懷著的是男胎,就是懷著龍胎,都不一定會送人去醫館看看。
都說醫館窮人莫,這年頭看個頭疼腦熱沒有幾兩銀子都收不了手。更何況是去縣城,這越是大的城池,這消費也是節節攀升的。
趙容則皺了皺好看的眉頭,“莫不是腦殼子壞掉了?不然怎麼可能答應送二伯娘去縣城看病的?”
趙宛舒咬了咬指尖,面沉思。
是啊,怎麼可能啊!
突然,驀地腦海里靈一閃,抬頭連忙問道,“爹爹,你方才說,孫家的人來了?孫家 ,是孫大力家嗎?”
趙三河怔了怔,回答道,“是的,來的是幾個流之輩,應該是孫大力的娘家姊妹。孫家只生了孫大力一個兒子,其他都孩兒。”
趙容則恍然也想明白了,猛地看向趙宛舒,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慢慢開口道,“看來四叔不是要送二伯娘去縣城看診,而是要去衙門啊!”
“什麼?”趙三河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爹爹,你想啊,孫家只有孫大力一個男丁,下頭都是姊妹,那這就是個萬花叢中一點綠,孫家唯一的香饃饃,如何能讓他了大牢,斷了孫家的傳承香火呢!”趙宛舒說道。
“咱們家雖然把孫大力送去縣衙了,但明面上咱們是以孫大力傷害青桃姐的名義,是謀財害命。畢竟青桃姐當時的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便是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可縣衙里也有句民不舉不究,二伯二伯娘為青桃姐的親生父母,若是他們都不在意,要求撤銷這番案件,定村里紛爭,或者是……說青桃姐和孫大力是訂過親的,到時候質就更不同了……”
越是說,趙宛舒越是齒寒。
當下時,婚糾紛,男子便是打死了妻子,最多也就判個三五個月,甚至個罰款,也就過去了。
甚至要是上個大男子主義的縣尊,直接就給判無事也就完了的,也不是沒有。
趙三河傻眼了,磕磕道:“不,不會吧……”
他開始真沒往這個方向想,畢竟普通百姓到縣衙門口都要繞道走的,哪兒敢主送上門去的。
趙容則卻沒有那麼樂觀,“爹,阿宛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然,如何解釋這一番景的?孫家可是跟四叔一道兒坐車進城的!難道真那麼好心,特地雇了馬車送二伯娘去縣城看病?還讓孫家人作陪?”
“說不定,連二伯娘肚子不舒服都是編出來的!”
趙宛舒搖了搖頭,“二伯娘應該不會如此。當時他們那麼匆忙,就是造假也不該如此真,二伯娘恐怕是真的了胎氣。”
趙宛舒對黃珍珠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不記得以前黃珍珠如何,但接的幾次,黃珍珠雖然貧窮又膽怯懦弱,但骨子里還是有著善良和韌的。
且不提前面的事,這次趙青桃為了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場,黃珍珠卻是連半句抱怨都沒有,甚是還反過來安們。
可見,是個分得清是非善惡的。
不然,換個旁的,當時那種景,理智全失,不說抱怨,但三兩句不滿肯定是會說的。
趙容則嘆了口氣,“我也不是故意如此說,我自然知道二伯二伯娘是好的。但是,我信不過其他人。”
“只是阿桃還在醫館掙扎求生,二伯他們卻去縣衙里撤銷案子,咱們家知道他們是被迫的,可這落到了阿桃們眼里耳里,就怕會寒了他們的心。”
趙三河蹙眉,“那也就是說,咱們現在沒辦法了?”
趙宛舒搖了搖頭,“且看縣衙那邊的決定吧!”
趙容則的面容籠罩在影里,“便是縣衙真的把人放出來,我也必然不能讓那孫大力好過。”
上回他著急送了趙青桃去醫館看診,這一來二去的,孫大力早已被村里安排送去了縣衙。
他竟是沒真的好好給他理一理那黃皮子。
想起趙宛舒被害得一傷,趙容則心里就惱恨不已。
府不治他,那就由他來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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