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好像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在今天哭了出來，直到嚨干啞，雙眼紅腫，接過了老師遞來的水：“謝謝。”

“這件事鬧的很大，一時半會兒不會消停，我會和學校那邊涉，你手上的這個項目，得停一停。”陳教授看著小姑娘，心里既是自責又是難過。

當初要轉系的時候，自己還這樣責備，兇，這些年更是沒有一點好臉。

想到這，陳教授更加疚了：“笙笙，對不起，這些年...”

知道他要說說什麼，姜晚笙第一次不禮貌地打斷了他：“不是的，是我沒有告訴你。”

“是我要謝謝你，老師，這些年你從沒放棄過我。”

姜晚笙就是這樣的人，你幫一點，就會記好久，對于這樣重義的學生，陳教授終是轉過去，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一切盡在不言中，大概如此。

送陳教授上出租車時，他還是不放心地問道：“時晏禮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會回來了。”

時晏禮的電話，一直沒接，因為沒想好怎麼面對，可憑姜晚笙對時晏禮的了解，現在他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出租車駛出瑰園居，姜晚笙本想回個電話給時晏禮，卻先接到了一通好友微信通話。

徐士恩？

兩人自從洱海一別就一直躺在微信列表里躺尸了。

愣神了幾秒鐘，姜晚笙點了接聽：“喂。”

電話那頭的徐士恩并沒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晚笙，你認識的郭穎是不是在南市讀大學的學生？”

“對。”姜晚笙右眼皮一跳，有不好的預。

事實證明，生的直覺是準的，因為徐士恩下一句話讓如同晴天霹靂！

瑰園居去到市中心的便捷酒店不算遠，但這個路程，姜晚笙只覺得度秒如年，到達信息上地址的房間號時，門也剛好從里面打開了。

男人上的白襯衫皺，那張瘦削的臉難掩慌張的神，眼鏡框也因匆忙而歪歪扭扭沒戴好，手上提著行李包準備要離開。

徐士恩深沉的聲音再次回在耳邊，他說：“郭穎是我的朋友，我們經常一起做大創，的導師，是您的小姨夫，李清風。”

“笙笙，我被我的導師侵犯了，他說他我，他說真無罪。”

“笙笙，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笙笙，你說， 洱海鎮的海真的比南市好看嗎？”

過往與現在疊在一塊得這顆心一直往下墜，姜晚笙的視線對焦定格在這張令人可憎的面容上，致的眉眼間堆滿了冷漠與厭惡，聲線不穩，似發飆的邊緣：“李清風，是你侵犯了郭穎對嗎。”

“你胡說什麼！我本不認識郭穎！”李清風轉著眼珠，四張，被小姑娘得步步后退，行李包也掉落在地上。

“你他媽放屁！”姜晚笙十指握拳頭垂落在大兩側，幾乎是以吼的姿態，臉上漲得通紅罵道：“你他媽個畜生！你對得起我小姨嗎！你家暴就算了！你還...”

“你他媽就是個畜生！”

姜晚笙的緒已經在崩潰邊緣，抓起桌上吃剩的飯盒就朝男人砸去。

知道這個世界很小，卻不知道兜兜轉轉，施暴者居然是同一個人！

李清風被砸的一臉米飯，他也怒了，抬起手背狠狠地掉臉頰的米粒：“姜晚笙，你到現在還惦記著你小姨啊？”

“真是辛苦你了啊，你小姨當年知道我對你做那樣的事，都繼續跟著我過下去，還給我生了一個兒。”

男人眼里的得意狠狠地刺痛了姜晚笙的心，那個難堪的夜晚也如同雨后春筍在腦海里復蘇，姜晚笙臉蒼白，一往后退了好幾步直到后背抵著桌子才穩住自己的。

“你惡心，你真他嗎讓人惡心！”

“姜晚笙，你小姨那麼狼心狗肺，我打怎麼了？你應該開心啊！”李清風摘掉了臉上的眼睛，眼底掠過一抹鷹雋般的幽，著難以察覺的狠厲之：“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啊姜晚笙！”

“其實你真的很可憐你知道嗎？你小姨就是個懦弱的人！你是不是以為你離開了我們家回到姜家你就幸福了？又可以過上姜家大小姐的生活？”

“錯！姜家那些人更惡心！你的叔叔姜偉，他也知道，他甚至為了讓你嫁進時家，不惜花錢堵我！”

姜偉知道這件事？

姜晚笙緩緩抬眸，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手心已經了一片，雙腳如同灌了千斤水銀那種后知后覺被親人算計的心驚化為一冷意從腳底竄上脊骨蔓延至四肢百骸...

小姑娘這雙眼眸如同被雨水淋，著一種漉漉的楚楚可憐，瞧得李清風心了一些，仿佛又看到了當年躲在床角瑟瑟發抖的...

李清風腳步不控制地朝走去，咽了咽口水：“笙笙，這些年，小姨夫真的好想你。”

李清風像一頭狼看見了小白兔，雙眼冒著貪婪的，姜晚笙沒，任由他站定在自己眼前。

許久未見，已愈發麗，看的李清風春心暗，不自地抬起指尖想要的臉，他的作緩慢而輕像對待一件珍貴的藝品..

姜晚笙眼神麻木，手背向后握住了煙灰缸，冷冷啟：“李清風，你真該死。”

李清風像著了魔，越罵，他越興：“笙笙，我真的好想你。”

就在還有一寸的距離，一聲品與發生撞擊的沉悶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李清風忽然覺到額頭有些疼痛，便手在額頭了一下，手一片膩..

而也緩緩流下，模糊了視線：“姜晚笙...你...”

“砰！”手起缸落，梅開二度！

李清風的搖搖晃晃摔在了地上，他害怕地大喊救命，整個人在地上爬，恐懼在他的眼底大片漫開。

兩人靠的太近，方才砸下去的也濺到了姜晚笙的臉上。

冷艷的容如雪山之癲的雪蓮般冰冷，因這星星點點的跡在此刻更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病態，揚起了握著煙灰缸的手，聲音嘶啞卻滿是恨意：“我說，你他嗎去死吧！”

不知道砸了多下，直到李清風再也沒了掙扎，后的房門也被踹開了。

眼前的場景讓時晏禮怔楞在了原地，他的半跪在地上，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不知生死，而手里拿著的煙灰缸已經染了紅。

頭發凌，雙眼通紅像一頭失控的野周散發著狠厲的殺氣，仿佛要把這個世界毀滅。

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姜晚笙粲然一笑，眼淚卻落了下來，聲音空靈地像是一陣抓不住的風：“時晏禮，你終于回來啦！”

巨大的悲痛幾乎席卷了時晏禮，他走到邊半跪在面前，過了手里的煙灰缸丟到了一邊，拇指輕輕挲著的臉頰，聲音像是枕在了嚨里，酸又難聽：“姩姩，我回來了。”

可…還是來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