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輕。

    像第一場綿綿春雨落在剛綻開幾片花瓣的花之前，溫的試探。

    直到一片花瓣肆意舒展，迎接甘降臨。

    長久的、繾綣的吻。

    程玉的大腦一片空白，溺在他難得的溫裏。

    直到他忽然箍的腰肢，將往懷裏攬。

    程玉猛然回過神，後退著站起。

    顧行舟睜開眼睛，不解地著，方才不是還在嗎？

    “王爺，時、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程玉驚慌失措地轉，手腕被人一把攥。

    跌進熱燙的膛，他的氣息將灼燒。

    “阿玉，你明明很喜歡，”他啃咬著後頸的，“方才你也回應了。”

    他越說越歡喜，鬱氣頓消，上次一定是故意像個木頭，妄想讓他知難而退。

    “我沒有！”

    程玉試圖掙他的懷抱，可他的雙臂得像鐵，箍著，將包裹其中。

    “還不承認，”顧行舟低笑著吻的耳垂，“明明就有。”

    他的聲音太得意太溫，從耳廓到心髒，引起一陣陣栗。

    的子愈發，淺淺的幽香鑽鼻息。

    這是的征兆，顧行舟更加用力地吻，吻得一灘水，任他為所為。

    恍惚間，程玉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每一晚。

    他悉的，他也是一樣，他們無比契合。

    “小姐！小姐！”

    拍門聲響起，程玉驚得站起，趕應了一聲。

    顧行舟頓時冷了臉，這兩刻鍾過得未免太快了！

    瞧見他冷戾的神，程玉趕捂住他的，防止他故意弄出聲響。

    幸好顧行舟沒有任何作，任捂著。

    故作鎮定：“我這就出來了！”

    尾音卻發著，隻因他在輕吻的掌心，很。

    卻不敢將手放下，直到外麵安靜下來，這才慢慢移開。

    程玉輕聲哀求：“王爺，您能不能先躲起來？”

    顧行舟氣悶不已，拿開的手。

    “明日你再來一趟，本王便躲起來。”

    雖然不願，但是他的聲音還是配合著低。

    程玉趕點頭。

    “九公主的及笄禮，你也要去。”

    程玉什麽都答應。

    顧行舟的神這才和緩不，主藏了起來。

    見他躲好了，程玉將微的襟整理好，靠近梳妝臺，隨意挑了兩支簪子，走出門去。

    看見程玉，霜影和雪影這才鬆了口氣。

    程玉不聲地將門關上：“走吧。”

    “小姐，奴婢好像聞到了一很香的味道。”雪影聳聳鼻子，看向還未關嚴的雅間。

    程玉淡然自若地解釋：“掌櫃的送來的點心。”

    “啊？”雪影撓撓頭，“奴婢怎麽聞著像味？”

    程玉沉默了一下：“還有些幹之類的。”

    一刻不停地走下樓去，活像後有人在追。

    越慌便越會出錯，還剩最後幾階樓梯，腳下一歪，霜影及時拉住。

    “小姐小心。”

    “多謝，”程玉驚魂未定地拍了拍心口，“咱們走吧。”

    往鋪子外走去，雪影小聲說：“小姐，咱們還沒結賬呢。”

    程玉恍然回神，將手裏的兩支簪子給掌櫃的。

    簪子甚是簡單，價格也不貴，不適合作為新婚禮。

    程玉便準備自己留著，另外選了一對龍喜鐲。

    坐上馬車，下意識掀開簾子，抬眸向上看去。

    顧行舟站在窗前，眸中熾熱的火焰將吞噬殆盡。

    趕放下簾子，激烈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讓不能思考。

    回到國公府，程玉沒有坐轎，慢慢往明珠院走去。

    心裏有些，方才那一幕似乎烙印在腦海中，無法抹去。

    為何會主閉上眼睛？為何完全沒有抗拒的想法？

    程玉想不通。

    “小姐？”

    “小姐！”

    雪影一連了好幾聲小姐，程玉終於遲鈍地向。

    “什麽？”

    雪影道：“老夫人邊的丫鬟傳話，讓您去一趟壽安堂。小姐想什麽呢？”

    程玉自然不會告訴，隨意糊弄過去。

    到達壽安堂，思緒依然紊。

    程玉深呼吸數次，終於找回些許理智。

    踏室，屋裏燃著的沉香也讓的心緒變得平和。

    見到祖母之後，便自在多了，笑盈盈地講了一番今日上街的見聞。

    老夫人含笑聽著，等說完，這才開口：“若是喜歡出府玩，那就經常去，咱們國公府沒那麽多規矩。”

    程玉表麵乖巧點頭，心裏卻想著再也不要出門了。

    “對了，讓祖母瞧瞧你買的鐲子。”

    老夫人想看看孫的眼如何。

    程玉心裏便是咯噔一聲，當時正心慌意，瞧見一抹喜慶的紅便買了，都忘了那鐲子長什麽樣。

    雪影將龍鐲呈了上來。

    老夫人打量兩眼便移開了視線，直接說道：“囡囡，祖母帶你去庫房看看。”

    程玉訥訥道：“不好看嗎？”

    現在瞧著這鐲子還喜慶的，雕刻致，也不枉花了二百兩銀子。

    第一次花這麽多錢，還有些忐忑。

    老夫人一言難盡，但是還是安孫道：“好看，甚是……小巧玲瓏。”

    程玉默默地跟在祖母後進了庫房。

    然後便被庫房裏的東西閃瞎了眼睛。

    金簪玉釵堆，夜明珠大大小小擺了上百個，連珍珠都顯得黯淡無了。

    老夫人笑瞇瞇道：“囡囡看上哪個便拿哪個，反正都是留給你的。”

    程玉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了，連祖母的庫房都這麽奢靡，那信國公府的庫房豈不是更加財大氣。

    不安地問：“祖母，咱們家是不是富可敵國啊？”

    功高震主一詞可不是說說而已，由衷地擔心。

    “囡囡怕什麽，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老夫人笑道，“你先看看喜歡什麽。”

    最後霜影和雪影抱著一堆東西回到了明珠院。

    程玉挨個擺弄了一番，決定送嫂嫂一對流溢彩的東珠耳璫。

    祖母說東珠難得，這麽大的東珠更是世間稀有。

    吩咐霜影和雪影將東西放好，室裏猛然安靜下來。

    程玉倒在床榻上，向花團錦簇的帳頂，隨後無意識地了。

    那個綿長又輕的吻反複出現在腦海中，讓查看庫房時也不太專心。

    程玉懊惱地將腦袋蒙在錦被裏，不太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