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
何嘉笑得溫婉:“許久沒來玄心湖看看了,你常住這邊,想來比我更悉,要不要陪我走走?”
丹櫻應了聲是:“這是奴婢的福氣。”
兩人繼續向前,觀秋站在原地風。
何嘉道:“雖然你已經了王府,但是這段時日,你一直待在宜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竟沒能見上你一麵。”
丹櫻輕聲道:“是奴婢蠢笨,沒本事找到機會見側妃。”
何嘉輕飄飄地問:“是沒找到機會,還是不想見我?”
丹櫻心裏咯噔一聲,立刻跪了下來。
“隨口一問罷了,跪什麽?”何嘉親自將扶起來。
丹櫻惶惶不安地跟在後,繼續往前走。
何嘉終於說到正題:“程玉府那日,為何傷的人是你?你幫擋了一劍?”
一直在思忖此事,按理來說,陳管事和侍衛的劍應該直奔程玉才是。
隻要丹櫻及時躲開,本不會傷到。
何嘉越想越心驚,懷疑丹櫻已經生了二心。
丹櫻早已有了應對之策,從容解釋:“若是程夫人死了,奴婢卻毫發無損,這不可能,所以奴婢便幫擋了一下。”
“若是程夫人隻是了傷,奴婢也能博取的信任,誰知……後來竟被人救了。”
說到這裏,丹櫻的語氣不無憾。
何嘉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這番話沒有可以指摘的地方,可是何嘉就是不太相信。
“為何你偏偏擋了那一劍?”
丹櫻道:“奴婢想著,若是了傷,必定行遲緩,下次便不能救了,這樣程夫人被刺亡也是理之中。”
何嘉移開視線,向平靜的湖泊。
“可是這件事你辦砸了。”
丹櫻再次跪了下來。
這次何嘉沒有扶,淡淡開口:“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弟弟妹妹的命,隻能留一個。”
丹櫻攥了手,拚命克製著抖的軀。
“第二,將功補過,將避子藥下在程玉的膳食裏。”
何嘉一笑:“應該不難選吧?”
丹櫻默默接過那包沉甸甸的避子藥。
何嘉叮囑道:“這是一個月的量,每次行房之後,必須讓喝下去。”
“還有,這藥微苦,摻在甜粥裏才不會被察覺。”
丹櫻應是。
何嘉看著,提醒道:“別抱什麽僥幸心理,若是一兩個月後,程玉的肚子大起來,就讓你的弟弟妹妹下去陪你的爹娘吧。”
丹櫻堅定道:“奴婢一定會竭盡所能為側妃做事。”
何嘉很快便離開了,獨留丹櫻跪坐在湖邊,痛哭不止。
連哭也不敢發出聲音,甚至不敢流淚,仰臉退決堤的淚水。
一步錯,步步錯,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一刻鍾後,丹櫻終於收拾好緒,回到宜院。
青荷還守在廂房外,見回來,輕聲問:“怎麽去了這麽久?”
丹櫻笑笑:“和沉侍衛多說了一會兒話。”
青荷眨眨眼:“嘿嘿,是不是忽然覺得沉侍衛很好?上他了?”
“他確實好的。”丹櫻隨口說道。
青荷還想再調侃幾句,忽然發現的眼眶有些紅。
“方才你是不是哭過?”
丹櫻一驚,沒想到竟會被看了出來,垂頭掩飾。
“沒有,回來的路上太著急了,也顧不得汗,汗珠滴到眼裏了,又酸又。”
青荷便道:“那你快去洗把臉,我估著夫人快醒了。”
丹櫻點點頭,快步走了。
還沒回來,廂房裏的鈴鐺便響了。
青荷連忙進了室,倒了杯茶端到床邊。
程玉一口氣喝完,舒服了不,問:“怎麽不見丹櫻?”
青荷立刻便笑了,將丹櫻去找沉霄的事告訴。
“夫人,說不定他們倆真的能呢,到時候您和奴婢便是紅娘!”
程玉笑道:“我怎麽覺得你比丹櫻還期待,是不是也有喜歡的人了?”
青荷笑嘻嘻道:“奴婢才不想親呢,奴婢隻想服侍夫人一輩子。”
“傻姑娘,可別為了我搭上你的一生,那我就罪人了。”
青荷勉為其難道:“那好吧,但是我得找一個像王爺對夫人這麽好的男人。”
程玉笑笑:“怎麽好了?”
青荷便將晌午和丹櫻的對話說了出來。
正巧丹櫻過來了,青荷笑著問:“王爺和夫人是不是很恩?”
丹櫻點點頭。
青荷請求道:“夫人,您再跟奴婢講講去襄州的事吧,奴婢好奇極了。”
離用晚膳還有好一會兒的工夫,程玉便答應了。
“一邊繡香囊一邊說吧。”
還欠王爺九個香囊呢。
書房。
顧行舟忙完一陣,天剛黑。
沉霄適時提醒:“王爺,該去用膳了。”
顧行舟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狼毫筆。
“晚膳端到書房。”
若是事多,他就會直接在書房裏用膳,節省時間。
晚膳很快便端了過來,顧行舟吃了幾筷子,忽然停下了。
沉霄納悶地問:“王爺,飯菜不合胃口?”
“不是,”顧行舟頓了頓,“本王隻是覺得……太安靜了。”
連日來,他與程玉同吃同住,用膳時總會閑聊逗趣幾句,忽然一個人吃飯,他有些不習慣。
沉霄更納悶了,書房本就安靜,誰敢高聲喧嘩?不要命了!
顧行舟沒滋沒味地吃了一會兒,又想到今晚還要獨寢,明早睡醒抱不到溫香玉,更難了。
心中一,他放下筷子,大步往外走去。
沉霄連忙跟上:“王爺去哪?”
“宜院。”
他去得心來,所以沒讓備轎,全靠兩條。
走了一刻鍾還沒到地方,他不由得有些懊惱,早知如此,他就讓程玉住在離書房最近的院子了。
顧行舟思忖著,下意識問道:“書房附近可有什麽好院落?”
沉霄想了想:“明月院,就在書房後麵。”
“派人收拾出來。”
遲疑了一下,他又說道:“在書房裏開一個直通明月院的後門。”
沉霄愣了下,難道府裏要進新人了?沒聽說啊……
默了默,他忽然反應過來,王爺這是要給程夫人換院子啊!
甚至還要住在離書房的院子,還要開後門!
他不由得暗笑,當日是誰說“本王就是要讓離得遠一些”的?
終於來到宜院,顧行舟想給程玉一個驚喜,沒讓人通傳。
走到窗邊,主仆的歡聲笑語傳了過來,約提到了“王爺”的字眼。
顧行舟便停了下來,不聲地聽著。
沉霄悄悄翻了個白眼,堂堂秦王殿下,聽人牆角!
他趕後退了幾步,唯恐聽到不該聽的話。
室裏,程玉早就繡累了,將繡繃放在一邊,慵懶地靠在貴妃榻上,講完了在含香樓潑酒的事。
青荷一臉興地出聲。
“您肯定是嫌那位吳大人多事,居然讓兩個姑娘侍奉王爺,所以吃醋了!”
實在是過於激了,程玉搖著團扇,無奈開口。
“唉,什麽吃醋,做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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