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和程玉沿著宋河走了一刻鍾。
輕的夜風從河對岸吹來,程玉也從最開始的害怕變愜意。
期間顧行舟一直在觀察四周,程玉便知道他確實是有正事要做。
一邊往前走一邊想,是要給前來尋他的侍衛做標記,還是看看有沒有別的侍衛也被水衝到了這裏?
等終於遠離宋河了,程玉問:“方才王爺在做什麽?”
“計劃逃生路線。”
他不能保證第一批找到的人是自己的人,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程玉便道:“難道還是走水路?”
跌江中難以呼吸的畫麵曆曆在目,有些害怕。
顧行舟的頭:“放心,這次本王一定不會讓你失憶。”
程玉嗔他一眼。
翌日傍晚,李大回來了。
確定他已經將自己的消息帶給百裏景明,顧行舟便放心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等。
將這件事說完,李大好奇道:“我瞧見一個和你長得有幾分像的人,是你兄弟?”
顧行舟了然道:“我三哥。”
李大又問:“你排行第幾?”
“第六。”
“謔,你爹還能生!”
顧行舟:“……”
他是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不能生就怪了。
而且生孩子的人又不是他,不必懷胎十月。
若不是他不允許低階妃嬪有孕,後宮裏的皇子皇能再多幾十個。
既然李大見到了楚王,以防節外生枝,顧行舟便細細地詢問了一遍當時的景。
見楚王沒有懷疑什麽,後麵與百裏景明見麵也沒有被人知曉,終於放下心。
放下這樁事,顧行舟向李懷文借來筆墨紙硯,將治理堤壩的奏疏重新寫了一遍。
至於程玉,顧行舟也沒讓閑著,吩咐繡香囊。
“你還欠本王十個香囊。”
程玉瞪大眼睛:“什麽時候欠了!”
“你將香囊搶回來的時候,”顧行舟神不虞,“那時本王便想著讓你繡十個香囊。”
程玉隻得將那枚香囊還給他。
繡的這麽醜,他居然還要,幸好沒扔掉。
趙氏和李懷秀的紅都不錯,程玉便跟著們學了起來。
在家裏無事可做,程玉也不能出門,便花了一整天的工夫,慢悠悠地繡好了一枚香囊——
水紋與祥雲紋織,繡著“平安順遂”四個字。
的紅進步了一點,明顯能看出繡的致了不,程玉求誇。
顧行舟端詳了半晌,評價道:“甚好,什麽時候繡魚水之歡?”
程玉:“……”
這輩子都不可能!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忽然一陣吵嚷聲。
程玉嚇了一跳,下意識攥住他的手。
顧行舟安道:“別怕,我去看看。”
他已經製定了周的計劃,若是等來的人不是自己人,便讓程玉直接跑。
隻是個人,構不威脅,沒有人會在意。
隻要沿著河岸走,做好標記,總能遇到他的人,一定會平安無事。
顧行舟平靜地走出來,還未靠近大門便聽到沉霄的聲音。
“屬下來遲,請王爺降罪!”
顧行舟深吸一口氣,這麽大的嗓門,他是不是想讓全村人都知道他們的份!
他繃著臉推開門,正想教訓他,沉霄猛的撲過來抱住他。
“王爺,屬下可算是找到您了!”
喜極而泣的聲音傳來,顧行舟嫌棄道:“閉!”
縱然有數十個侍衛把守,外麵還是聚了一群看熱鬧的村人。
顧行舟掃視一眼,低聲道:“先讓侍衛退到村外。”
沉霄著淚點頭,轉時換上一副嚴肅的神。
顧行舟沒再管,回到李家。
程玉約約聽到了沉霄的聲音,還不敢確定,見到顧行舟,的心立刻安定下來。
顧行舟道:“換上裳,回家。”
程玉重重地點頭。
李家人都站在院子裏,除了早已知曉他們份的李懷文,都是一副震驚錯愕的模樣,久久失神。
他們救下的人居然是一位王爺!
顧行舟走向他們,正道:“多謝諸位照顧,等本王回到京城,便會派人送來謝禮。”
李大一,下意識便要跪下去。
顧行舟穩穩地扶住他。
“日後李家若是遇到難事,盡管來秦王府,本王一定幫忙。”
這個承諾比金銀珠寶更貴重。
不多時,程玉換好裳走了出來,笑盈盈地挽住李懷秀的手。
“等你親,我怕是來不了的,回頭我會派人將賀禮送過來。”
李懷秀覺得自己暈掉了,這幾日竟然在與王妃同床共枕?
好半晌才說道:“多謝王妃。”
程玉眨了下眼睛,連忙解釋:“我不是……”
“走了。”顧行舟打斷的話。
程玉朝李懷秀笑笑,又福朝李大夫婦行了禮,跟隨顧行舟離開李家。
一路來到村口,此停著一輛馬車,顧行舟扶著程玉上去。
沉霄隔著馬車問:“王爺,咱們直接回京?”
顧行舟冷笑道:“先去一趟襄州城,見見本王的好三哥。”
馬車開始行駛,程玉小聲問:“王爺,您不怕楚王殿下繼續給您使絆子嗎?”
跟隨沉霄一起過來的侍衛還沒有去襄州的時候多,有些擔心此行兇多吉。
顧行舟沒有回答,隻是盯著一張一合的豔瓣,俯吻了下來。
這輛馬車遠不如上次寬敞,像是臨時買來的。
狹窄仄的空間裏,盡是他的呼吸聲。
這兩日,礙於李家人,他們一直沒有親近。
此時終於有機會獨,他的吻霸道又急切,程玉被迫仰起臉,強忍著一聲聲呼。
終於盡了興,顧行舟這才解釋。
“這次回京,自然不能這麽簡單。”他嫌棄地打量著馬車。
“本王要讓楚王準備最寬敞豪華的馬車、致的吃食,還要讓他撥出侍衛親自護送,大張旗鼓地回京。”
“若是本王路上出了事,便是楚王辦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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