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迷茫地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眼是結了些許蜘蛛網的屋頂,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淡淡的草藥味盈滿鼻腔,蹙了眉,總覺得裏也有些苦。
略偏過頭,側的人一臉小心翼翼地看著。
程玉輕聲問:“夫君,這是哪裏?”
顧行舟提起的心瞬間便放了下來,答道:“郎中家,你發熱了。”
雖然不知道醒來之後為何還將他當夫君,但是顧行舟樂見其。
他了的額頭,還有些熱,但是不像方才那般滾燙。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程玉搖搖頭,盯著顧行舟看了一會兒,朝他出手。
他間輕滾,俯下抱住。
終於等到重新依賴他,雖然才過了一夜,但是他卻覺得像一輩子那樣漫長。
顧行舟深吸一口屬於的香氣。
真希永遠像現在這樣,將惡霸那件事忘掉。
“你怎麽知曉我在這裏?”程玉哽咽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顧行舟親了下的臉:“我與阿玉心有靈犀。”
作過於親昵了,程玉推開他,驚慌地看了眼四周,生怕郎中過來看見這一幕。
顧行舟失笑,偏要俯吻。
怕靜太大,程玉想推又不敢推,隻得一不地任他親吻。
隻是這吻過於輕了,帶著十足的珍視與歡喜。
程玉神迷離地想,夫君從前似乎沒有這樣過。
從前……
驟然回神,從前什麽樣?明明早就忘了。
想到這裏,有些愧疚地開口:“夫君,我似乎失憶了。”
顧行舟聞言便是一僵,哄道:“沒事,我全都記得,一會兒講給你聽。”
程玉便笑盈盈地點了下頭。
顧行舟不敢再聊這個:“我去結賬,你再休息一會兒。”
快步離開程玉的視線範圍,他鬆了口氣,了下袖口,忽的僵住了。
差點忘了,他現在無分文。
唯一值錢的東西便是那枚玉佩了,顧行舟打定主意,醒郎中。
“老先生,我來得匆忙,沒帶銀子,可否將玉佩押在這裏,過兩日我再來換。”
郎中將玉佩接過來,瞇著眼睛仔細端詳,訝然道:“這麽好的東西放在我這裏,萬一被人了就不好了。”
他將玉佩還了回去,擺擺手:“你們直接走吧,也沒幾個藥錢。”
顧行舟鄭重道:“過兩日我一定將銀子帶過來。”
郎中笑嗬嗬地應好,又聞問切一番,抓了兩副藥遞給顧行舟。
“一日一副,文火煎半個時辰,後日便大好了。”
顧行舟道謝後收下。
兩人正準備走,有人進來了。
本以為是病人,顧行舟沒太在意,沒想竟是李懷文。
他氣籲籲地走了進來,抬眼便見顧行舟攙扶著程玉,便是一愣。
“你們……”
“你來做什麽?”顧行舟打斷他的話,暗含威嚴。
李懷文垂下眼睛道:“我娘想著你們上大概沒有銀錢,便讓我過來一趟。”
他又看向程玉:“程姑娘是否康複了?”
程玉有些愧疚道:“我已經無恙了,勞煩你跑這一趟。”
寒門學子的科舉之路極為艱難,耽誤了李懷文的時間,很是抱歉。
他低聲說:“無妨,我是自願過來的。”
程玉沒聽清他說的後半句話,正想再問,他轉去付藥錢了。
三人便一齊往外走去。
雖然已經退燒了,但是程玉還有些虛弱,走得很慢。
兩個男人都沒有說什麽,陪著慢慢走。
程玉卻不好再耽擱李懷文,轉頭說道:“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和夫君慢慢走。”
李懷文的腳步一頓,難以置信地看著:“夫君?”
程玉點點頭,忽然想起自己還沒介紹夫君的份,連忙開口。
“這就是我的夫君,雖然和那位顧公子長得很像,但是他不是他。”
李懷文看眼程玉,再看眼顧行舟,神頗有些一言難盡。
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麽?
顧行舟怕餡,沒給他詢問的機會,示意他先走。
李懷文一頭霧水地走了。
臨近晌午,日頭正毒,程玉走了一炷香的工夫便被曬得頭暈目眩。
見狀,顧行舟道:“我背你。”
程玉看眼四周,沒有什麽人經過,有些心。
顧行舟直接將托起來,大步向前。
程玉小聲說道:“夫君真好。”
隻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誇讚,顧行舟卻聽得甚是高興。
“再誇幾句。”
程玉輕拍他一下,卻還是遂了他的願。
“夫君高大魁梧,夫君容貌俊朗,夫君……”
顧行舟皺眉問:“這就沒詞了?”
他如此玉樹臨風威猛神武舉世無雙,居然都沒講!
程玉趴在他的耳邊,俏皮道:“喜歡夫君。”
顧行舟忍不住掀起角,哼了一聲:“算你甜。”
又走了一段路,程玉輕聲問:“夫君,你什麽時候帶我回家?”
顧行舟道:“要在李家耽擱幾日,你別著急。”
“可是我不想看見那個男人,”程玉不高興道,“一會兒你瞧見他,能不能幫我揍他一頓?”
顧行舟的步伐凝滯了一下,安道:“我已經將他打跑了。”
程玉詫異地問:“真的?”
“真的,他不敢再出現了。”
程玉圈他的脖頸,笑盈盈道:“我就知道夫君會幫我的,雖然遲了一些,但是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見這麽輕易便相信了,顧行舟鬆了口氣。
一路走到宋河村村口,程玉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肯定會遇到人的,不想這麽招搖。
知道害,顧行舟自然聽的。
想了想,他叮囑道:“阿玉,一會兒若是有人質疑我的份,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懷文這個人,雖然品不錯,但是他對阿玉有好。
若是李懷文私下對說出他的份,說不定阿玉又會將他當惡霸。
程玉點點頭,自然相信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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