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亥時，含香樓燈火通明，竹聲與笑聲不絕於耳。

    雅間，穿著清涼的子跳著魅的舞，舞姿人。

    吳知府看看兒，又看看兩位王爺。

    秦王殿下一眼都沒有多看，自顧自地喝著酒，楚王殿下倒是時不時地瞥兩眼。

    吳知府便覺得此事穩了，論兩位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想來還是楚王殿下更勝一籌。

    秦王殿下雖有戰功，但母妃不得寵，家世也一般。

    楚王殿下就不一樣了，母妃穩居妃位多年，還是禮部尚書的嫡長。

    朝中勢力盤錯節，但楚王自從朝便如魚得水，頗有賢名，皇上也甚是看重他。

    若是兒真的能傍上秦王殿下，說不定以後就是新帝的後妃了！

    遠的不想，就說近的，兒得了寵，吹一吹枕邊風，貪汙一事說不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吳知府的心跳有些快，不停地觀察著楚王的神。

    楚王看了眼顧行舟，笑著問：“六弟對吳姑娘不興趣？”

    “我若是興趣，前幾日便收下了，”顧行舟神自若道，“三哥若是喜歡，盡管讓過來。”

    “那三哥便不謙讓了。”

    楚王看向吳知府，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吳知府馬上反應過來，讓兒別跳了，去伺候楚王。

    一聽真的有王爺看上，吳姑娘也顧不得害了，輕移蓮步，走到楚王邊。

    楚王勾起的下看了兩眼。

    瞧著端莊溫婉，沒想到跳起舞來倒是極了。

    “先去別院待著吧，等本王回去之後再說。”

    吳姑娘福了福，走出雅間。

    程玉就在門外等著，見一臉喜地出來，心裏便是一驚，這是哪位王爺收了？

    若是顧行舟……程玉抿了抿，肯定不是他。

    雅間裏，楚王抬了抬手，瞬間安靜下來。

    酒過三巡，便要開始聊正事了。

    除了顧行舟和百裏景明，滿桌的人都或多或地出驚懼的神。

    他們貪了多，自己心裏都有數，想查還不簡單？

    沒想到楚王第一句話卻不是針對他們的。

    楚王看向顧行舟：“依我看，襄州的員都不是貪腐之輩，六弟覺得呢？”

    聽了這話，吳知府頓時笑了，人計果然好使！

    隻是不知秦王殿下會不會反駁……

    顧行舟沉片刻，頷首道：“三哥心中自有決斷，弟弟自然聽哥哥的。”

    楚王馬上說道：“既然如此，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便由我來辦吧。六弟去各個鎮上的堤壩實地勘探一番，到時候也算是大功一件。咱們兄弟倆兵分兩路，爭取早日回京，如何？”

    顧行舟在心裏哼了一聲，表麵恭敬道：“多謝三哥。”

    亥時三刻，嘈雜了快兩個時辰的雅間終於歸於寧靜。

    所有人都出來了，唯獨顧行舟還在裏頭坐著，沉霄便知道他喝醉了，趕進去。

    瞧見沉霄，滿臉醉意的顧行舟頓時清醒了，不耐地問：“夫人呢？”

    沉霄愣了愣，趕回答：“夫人在馬車上等著。”

    “扶本王過去，記得裝得像點。”

    好家夥，原來是裝醉啊！

    王爺為了讓夫人照顧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沉霄兢兢業業地扶著“醉酒”的顧行舟上了馬車。

    程玉聞見一酒味，下意識掩住口鼻。

    顧行舟偏要湊過來，在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吻。

    “嫌棄本王？”他住的下，“今晚本王不沐浴了，就這樣跟你睡。”

    見他神迷離，說話也不甚清楚，程玉便知道他醉了，大著膽子白他一眼。

    顧行舟邊泄出一笑意，又趕忍住，去蹭的臉。

    “阿玉，”他喃喃道，“你真。”

    程玉蹙眉道：“王爺別說話了，全是酒味。”

    下一瞬便被掠奪了呼吸，他吻得又兇又狠。

    程玉推了好幾下也沒推開他，隻能任他施為，忽然肩上一重，顧行舟倒在懷裏。

    程玉大口大口地呼吸，終於平複下來，小聲嘟囔：“真討厭。”

    顧行舟彎了彎角，盡地汲取屬於的香氣。

    不多時，別院到了。

    沉霄氣籲籲地將顧行舟送到廂房中，了滿臉的汗。

    既然是裝的，也不必裝得這麽像吧，差點把他累死！

    “夫人，王爺就麻煩您照顧了，屬下馬上讓膳房做一碗醒酒湯送過來。”

    程玉點點頭，盯著顧行舟看了一會兒，終於站起。

    顧行舟睜開一隻眼睛，本以為要開始照顧他了，沒想到竟去開窗氣。

    他皺眉聞了聞上的味道，沒這麽難聞吧？

    餘瞥見程玉又過來了，他繼續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程玉在床邊呆了一會兒，不知下一步要做什麽。

    從未照顧過醉酒的人，顧行舟也沒有醉得這麽厲害過，一時無從下手。

    想了想，幫顧行舟了鞋，先讓他躺進被窩裏。

    做完這件事，漸漸得心應手了，擰了個帕子準備幫他臉。

    微涼的帕子落在臉上，輕地掃過每一寸眉眼，顧行舟險些克製不住，攥了手。

    但他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等快要完時，顧行舟雙手環住下來，翻了個。

    “阿玉，你真好。”

    驟然被他住，程玉蹙眉道：“你起來。”

    顧行舟不聽，輕吻的側臉。

    他心裏有什麽東西呼之出，唯有抱時，才覺得踏實。

    程玉躲避他的吻，無奈地問：“你到底喝了多酒？”

    “阿玉，”顧行舟親吻白的脖頸，“本王沒醉。”

    程玉瞪他一眼：“喝醉的人都這樣說！”

    在紅綃樓的時候，不知見過多男人嚷嚷著沒醉，下一瞬便栽到地上呼呼大睡了。

    青樓裏的姑娘們也最喜歡這樣的恩客，什麽都不用做，踏踏實實睡一覺就把銀子賺了。

    “真的沒醉，”顧行舟挑開的襟，啞著聲音開口，“本王還能與你睡上幾回。”

    程玉咬了下，反正他一會兒就會睡著了，便沒躲。

    可是他卻沒有如所願睡過去，反而越來越……

    程玉顧不得去想原因，整個人都被他撥得輕飄飄的，瀲灩的桃花眼裏浮現出些許霧。

    顧行舟勾了勾，正要進行下一步，門外忽的出現沉霄的聲音。

    “夫人，醒酒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