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愿不問:“師傅,怎麼了嗎?”
和尚看看應如愿,又看看薄聿珩。
他們都是普通打扮,但骨子里的氣質掩飾不了,他笑了笑,問:“施主是求家門,還是求前程呢?”
應如愿著四個月已經有點顯懷的肚子說:“我再過幾個月要生孩子了,想看是否一切順利?”
和尚點頭:“夫人大富大貴,自然是有最好的照顧,再多加小心,必然會無事的。”
應如愿覺他這句話有點玄乎。
但他也說了無事,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笑著道謝,薄聿珩往功德箱里放了錢,然后摟著應如愿一起走下樓梯。
和尚看著他們的背影,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但愿上天保佑善心之人。
這支簽文,雖然說了會有不吉之兆,但也說了會柳暗花明,也是有驚無險的意思。
·
應如愿和薄聿珩又乘坐觀車,從靈寺去了法喜寺。
應如愿突然想起來:“我前兩天才聽媽媽說,我們在京城結婚那次,你居然差點遲到了,是因為半夜跑來杭城,你來杭城干什麼?”
薄聿珩說:“還愿。”
“還什麼愿?”
薄聿珩將的手包在掌心,輕聲細語道:“當年我在這里求過,愿實現,總要來還愿。”
“你有求嗎?”當時他不是連上香都沒有?那串十八籽,都要哄他才肯戴上。
薄聿珩沒有告訴,在以為“死了”的時候,他自己來過一次杭城,也是那次求了佛祖。
求他們能有一個來生,求他們來生可以圓滿。
他們邊聊邊走,又經過那面字墻。
薄聿珩抬起頭,看著那個已經被模糊了的字。
那年他來時,寺廟的僧人剛為這面墻重新涂上金料,料還沒有完全干,他沿著筆畫了一遍又一遍,金漆都沾在他的指腹。
他當時,的“生”。
“來生”的那個生。
后來應如愿“死而復生”,他想,這個“生”還是靈驗了的。
婚禮前夕,他不遠千里,專門來了一趟杭城,上香還愿,提筆沾墨,重新將那個模糊了“生”字,用金水描畫清楚。
;應如愿沒等到他的話回答,有些不滿:“聿哥,問你呢,你什麼時候來這兒許愿?”
“許愿,還愿,所求皆如愿。”薄聿珩輕笑著說,“你這個名字,起得真的很好。”
應如愿哼聲:“我問你什麼時候來許愿,你夸我的名字干什麼。”
但薄聿珩不打算告訴細節:“反正,就是來還愿。”
他了的指尖,“妹妹,挑一個字給我們的孩子當名字吧。”
這個應如愿興趣!
立刻閉上眼睛,然后雙手握,默默在心中許愿,之后手指一指:“那個!”
薄聿珩順著看過去,看到了“佑”,庇佑的“佑”。
他點頭:“也是個不錯的字。”
“好巧!我前幾天剛看了一本書,上面引用了《周禮》里的一句話,”應如愿拉著薄聿珩的手晃了晃。
“‘丞天之佑,佑爾萬年’,意思就是,承蒙上蒼庇佑爾等萬萬年,我當時就很印象深刻。那咱們的孩子,男孩就‘丞佑’,孩‘佑爾’,你覺得怎麼樣呀?”
薄聿珩認真考慮了片刻,才點頭:“可以,應丞佑,應佑爾,都好聽,也很有意義。”
像的名字,應如愿,應該如愿。
應丞佑,應佑爾,應該庇佑他們。
都寄托了父母好的期許。
應如愿沒跟他討論過雙胞胎跟誰姓這件事,但他這麼定下,又讓人覺得理應如此。
應如愿笑瞇瞇:“嗯!”
·
三年后,鶴京酒店如期竣工。
應如愿廣發請帖,邀請各界人士前來慶賀開業,而與邀請函一同送去的,還有和薄聿珩的婚禮邀請。
請帖上寫明了不收取任何禮金禮,唯一的要求就是希大家都能穿中式服飾,因為婚禮的形式是中式。
婚禮日期是四月中旬,春和景明。
八抬大轎的迎親隊伍,從太平山頂出發,一路上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熱熱鬧鬧地前往鶴京酒店。
薄聿珩在應如愿十八歲時承諾,會八抬大轎,冠霞帔,風風迎娶,那麼就一定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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