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就坐在沙發上,正在用骨悚然的眼神盯著姜心儀,從頭到腳,仔仔細細。
彷彿要把的面板都看穿,把皮下的細管都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同尋常的是,池宴祁手裡握著一把水果刀,正在翻來覆去地把玩。
看到他手裡的刀,姜心儀的心咯噔一下,但知道,這件事必須解決。
而且跟池宴祁相了這麼久,也清楚,池宴祁這人的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你和他絕對不行,但一,說不定還有用。
於是姜心儀主走了過去。
“我……回來了。”
池宴祁緩緩看過來,深邃漆黑的眼眸裡什麼緒都沒有,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一樣看著姜心儀。
他一句話都沒說,就只是用這種滲人的眼神看。
被他盯著,姜心儀渾發,攥了手心,額頭冒出細的汗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池宴祁,你別生氣,我們好好聊聊,行嗎?”
“行啊。”
池宴祁緩緩勾起角,拍了拍自己邊的沙發,手裡那把刀晃了晃。
“……”姜心儀坐下,開口,“池宴祁,我不能和你回去。我要留在帝都。”
“可以啊。”池宴祁點了下頭,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姜心儀的決定。
對此,他嗤笑了一聲:“姜心儀,你跑得可真快啊?”
“從機場,追到郊外,又從郊外追著你的網約車,我還費了不人力呢。”池宴祁指腹挲著那把刀,好像再一點力就能把自己的手指劃破,“你真能跑。你就這麼不給我面子,是麼?”
姜心儀不敢回答,知道,池宴祁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在等池宴祁開口,給條件。
就像之前他同意放自己回國一樣,條件是他們結婚,那現在同意一直留在國,一定也有條件。
池宴祁果然漫不經心:
“之前說好,跟我回去,你就可以不用做池絮的替,現在你既然要留下來,那你就得為,你想好了?”
大丈夫能屈能,就算真的同意做池絮又怎麼樣?
不就是吃點芝士嗎,大不了吃就是了,無非是心理上膈應一點。
姜心儀剛剛想答應,就聽到池宴祁繼續:
“你想好了,既然做池絮,那就要把池絮和我做過的事都做一遍。”
姜心儀愣住了:
“比,比如呢?”
池宴祁側頭看著,那張沒有瑕疵的臉被無限放大,呼吸噴灑在姜心儀的臉頰上,池宴祁瞇起眼睛,啟:
“比如,牽手,擁抱,接吻……”
他的指腹突然上了姜心儀的,那低沉的聲音冷冷地在耳邊繼續:
“還有上床。”
什麼?!
姜心儀一瞬間骨悚然,下意識地就想推開池宴祁!
可男人一把抓住了的手腕,讓毫沒有反抗的力氣。
“你瘋了池宴祁,我們是姐弟!”姜心儀覺得這話說出口還是有些彆扭,改口,“你和池絮是姐弟!”
“姐弟?可是這些事我都和我做過,姐弟會做這種事麼?”池宴祁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你別忘記了,我又不是池家的人,我只是池絮撿回來的一條野狗。”
“而且,姐弟?我和你,是有結婚證的合法夫妻。”池宴祁居然用那把刀點了點姜心儀手指上的戒指,“這個,你忘記了?”
他不斷地在提醒姜心儀,即使是逢場作戲,可戲也是真的。
姜心儀的心一下跌落到谷底。
別開臉:“我決絕,你這是強迫。”
“那你就跟我回英國。”池宴祁盯著。
“我也拒絕!”姜心儀忍無可忍,“為什麼你不能聽我的一次?我想在哪裡就在哪裡不行嗎?你又不喜歡我,何必把我一直捆綁在你邊……”
池宴祁倒是沒有回答後面那句話,他想了想,瞇起眼,思路轉得飛快:
“你這麼想留下,是因為什麼?”
“哦。程安北?他還真是厲害,我聽說他是帝都最瘋的變態,果然和傳聞一樣。他呢?他用什麼留住你了?讓你對這裡如此捨不得?”
姜心儀角搐。
池宴祁以為是程安北把姜心儀從機場帶走,那就一定是為了程安北留下的,其實並不是。
不想為池宴祁的掌中之,這才是重點。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同意留下?”姜心儀反問。
與其一直讓池宴祁這麼質問,倒不如看看池宴祁想要什麼,以及,能不能鬆口。
見姜心儀這麼嚴實。池宴祁來了興趣:“怎麼,你他?”
姜心儀愣了一下。
池宴祁那雙眼眸裡不知道是戲謔還是幸災樂禍:“你不回答,那就算預設。”
“所以池宴祁,我們能離婚嗎?”姜心儀淡淡地問。
池宴祁瞇起眼。
“你的格,一點都不像你姐姐啊。”他上下打量姜心儀,“如果是你姐姐,在被傷害以後,是死也不願意回頭的。而你,不過是被那個瘟神隨便哄了兩句,就把他曾經對你做過的事全都忘記了?”
“你有沒有腦子,姜心儀。”
姜心儀很想翻一個白眼,但目前能試探池宴祁口風的辦法也就這麼一個,閉口不談:
“所以呢?如果我還程安北,你能和我離婚麼?”
池宴祁笑起來:“當然——”
“不行。”
“你做夢。”他的神驟然冷下來,如雲般沉。
“……”姜心儀深呼吸一口氣,“池宴祁,其實你做了很多對不起我姐姐的事吧?那你對不會愧疚嗎?我和姐姐,都在為池家的未來考慮,你這樣攪混水,要是姐姐知道,會怎麼辦?”
池宴祁的臉很難看。
他似乎非常難以接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池絮,尤其是提起他對池絮不好。
他只能自嘲,但是不允許別人嘲笑他。
於是池宴祁的聲音驟然冷下來:“我怎麼可能對愧疚,對有罪惡。”
是嗎?
姜心儀繼續用話語引導:
“可是姐姐臨終的願是將我救活,而你又對的願十分在意,不惜也保護我,那不是更應該放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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