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往外走，“有沒有司機來接你們？”

“沒有，但是辛妍男朋友會順路送我，陳嬗也有人送。”

“這樣不安全，也會麻煩不必要的人。”周敘深嗓音很溫和，循循善似地，一步步指導應該怎麼做，“正好我剛從公司離開，可以來接你，你的朋友也能早點回家。”

“……太麻煩你了吧？”

“順路，不麻煩。”

既然這樣……

姜嘉彌慢吞吞地回頭看了一眼。

陳嬗和那個樂隊貝斯手已經不在位置上了，紀辛妍正靠在男朋友肩膀上昏昏睡，看上去確實需要早點回家。

怎麼不知不覺們兩個都有人陪著了呢？就一個人形單影只。

姜嘉彌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握著手機近耳畔，電話那頭的人沒說話，十分耐心且包容地等待著的回答。

“那好，你來吧。”答應下來，“謝謝你哦。”

周敘深拿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和你的朋友坐在一起等，不要落單，我十五分鐘后到。”

“好。”

掛了電話，姜嘉彌拿著手機回到座位上，把周敘深要順路來接自己的事說了。

紀辛妍點頭，“那我們就先陪你等著，等他把你接到了我們再走。多虧這位周先生，我才能早點回家。”

說完，端起杯子跟姜嘉彌杯，接著把最后兩口酒一飲而盡。

姜嘉彌便也端起杯子喝了兩口，冰涼的酒過嚨時，忽然發現了一個剛才被忽略了的問題。

這時候酒吧人正多，周敘深就這麼進來帶走也太顯眼了吧？萬一人群里就有人認識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呢？

不行，這樣也太不保險了。

想到這，給他發了條消息：[你不要進來，我出去找你。]

消息發送以后，就開始專心等待十五分鐘的倒計時，最后提前五分鐘拿著包一個人溜到門口。

夜風徐徐，酒意越發上了頭。

還沒到十五分鐘，就遠遠地看到了周敘深的影。

霓虹之下，男人高大修長的形被影勾勒，不知是因為那一冠楚楚的束縛還是氣質使然，他上有著和這里格格不的優雅與漠然。

仿佛對于任何人，他都只是在冷眼地旁觀與審視，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半垂著眼坐在暗煙時一樣。

煙草燃燒出的白煙，更像一層朦朧的屏障，一切都看不真切。

直到他轉過頭時看到。

姜嘉彌呼吸一窒。

回憶與現實重合又分離，此時此刻那人正朝走來，越來越近，模糊的臉也漸漸清晰。

他走過來時似乎蹙著眉，站定后才又松開。

“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

姜嘉彌彎起眼眸朝他笑笑，似乎想用這笑容表示歉意、向他示好，因此不論是浸潤了糖漿似的眼眸還是鼻梁一側的那顆小痣，都毫不吝嗇地釋放著甜的意味。

上的子面料而，看上去有些眼。

他們在餐廳“偶遇”那次，上穿著的就是這條子。

那時邊站著的朋友，而他邊站著的父親，肩而過時，恍然不知地暴出自己上一切人的細節。

就像現在一樣。

“辛妍去衛生間了，男朋友要等著。”背著手站好，“但我怕遲到，所以一個人先過來。”

“遲到也沒關系。”

沒爭辯，只是搖了搖頭。

周敘深看著平靜地笑笑，“喝了多，還能走得穩嗎。”

“當然可以！”立刻向他展示，徑直朝他面前走了幾步，將他們之間本就不遠的距離再次短。

一個……手可及的距離。

他卻沒有，只是朝出一只手，“需不需要牽著你走？”

姜嘉彌看了看他的手，又遲疑地抬眸著他，隨著眼睫一下下地眨，目也漸漸變得猶豫。

張了張，最后還是把手放他掌心。

只是牽個手而已。

周敘深收攏五指，紳士地虛握著的手，帶著朝停車場走去。

“你的提議可能是正確的。”姜嘉彌茫然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和分析著，“我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發，像踩在棉花上。”

他微微勾，“需要背你嗎？”

“不用。”搖頭。

“今晚玩得開心嗎？”周敘深忽然問。

姜嘉彌答道：“開心。”

“合影里的都是你的朋友？”

“不是的，有幾個是今晚來酒吧演出的樂隊員。”

他“嗯”了一聲。

很快，兩人走到車前，車燈隨即閃了閃。

周敘深走到副駕一側，先一步地將車門拉開。

姜嘉彌乖乖跟在后面，見狀正要上前，剛打開一掌寬隙的車門就又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嚇了一跳，仰起頭想問他怎麼了，卻驀地被攬住后腰，整個人跌進他懷里。

男人修長的大手撐在閉的車門上，手背上的青筋隨著用力而浮現，另一只手卻舍不得這樣用力，只能收著力道扣后.腰，任由的針織面料在指間堆積出褶皺。

這一回所謂的“紳士”等不及關上房門，僅僅是走到暗，就無可自抑地撕去了冠冕堂皇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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