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宋淥柏靜靜看一眼,平靜地阻止了還未出口的不安,“我說過,一切給我。”
此時此刻,他仿佛在后設下了一道屏障,不僅是給安全……也是不讓尋找退路。
莫名的,甄杳就有了這種覺。或許是因為他看上去并沒有表面那樣平靜,而這份不安定的緒又怎麼也不像是擔心他們的事徹底曝。
垂眸點頭,了道:“那我上去睡覺啦?”
“嗯。”
“哥哥晚安。”
“晚安。”
甄杳轉走出廚房,為了減一點上樓的靜,沒去乘電梯,而是放輕腳步默默從樓梯上去。
四層樓的階梯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足夠想清楚一些事,當然也可能是這些事一直沒讓搖過。
從前被好朋友們攛掇著寫那封書的時候,對同校的程遲的確是有著朦朧的好的。但那種好現在看來更像是對優秀的人的欣賞傾慕,并不是因特定的某個人而存在。
宋淥柏對于來說,就是這樣特定的存在。這種好而朦朧的,自始至終都是因為他才破殼發芽。
除了對宋家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的擔憂,沒什麼可搖的。
*
周末結束,甄杳又開始一件件完清單上需要做的事。
周一到周五時而忙碌時而輕松,周末與之前相比卻更忙碌了——開始從早到晚都待在畫室,老宅離畫室也不算近,于是周六的時候順利錯過晚餐時間,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傭人匆匆忙忙把飯菜再熱一次,周惠看著喝熱湯暖的時候心疼得不行,“怎麼不早點兒回來呢,這樣胃怎麼得了呀!”
“想一口氣把手里的畫給畫完,不知不覺就遲了一點。”甄杳了鼻尖,“不過回來的時候喝了林叔去李記買的熱粥,沒有不舒服。”
“在路上湊合也不是辦法呀,你這麼辛苦,飯還不好好吃,那怎麼行。”
一旁的司機老林適時地接話道:“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宋常住的一套公寓應該離畫室是最近的。”
“得了吧,我哥他哪兒那麼多常住的住,住得過來嗎。”宋歷驍拆臺道。
周惠瞪他一眼,問老林:“開車過去多久?”
“十分鐘左右。”
“這麼近?那正好,以后杳杳周末結束得遲的話就去他那邊,中午也去那邊吃飯。”周惠立刻拍板決定,“杳杳,那邊傭人做的飯菜如果不合你胃口,就讓老宅這邊的過去。反正我跟你叔叔吃什麼都行。”
甄杳心里又驚又喜,臉上卻努力控制著不表現出來,“不用了惠姨,我也吃什麼都可以,不用讓傭人特意過去。”
見提議被采納,老林笑了笑,惦記著一會去給宋淥柏匯報一聲。
……
第二天到畫室的時候,甄杳很想發消息問問宋淥柏晚上會不會來接自己一起吃飯,但又怕耽誤他工作應酬,最后還是把手機又放回了包里。
中午回他的公寓吃了午餐,順便還午休了半個小時。醒的時候宋淥柏恰好發來消息,照例問有沒有好好吃飯,飯后休息沒有。
一五一十答了,力充沛又斗志滿滿地被司機送回了畫室。
下午甄杳在洪老先生那里接了一番指點,結束后自己一個人在畫室里默默消化。
洪老先生說復明后的作品和從前不一樣了,靈氣比技巧更招眼,融匯了自己對事的知,只是有些地方現得有些生。
其實自己對這一點也有覺。失明的那段日子里知事主要通過嗅覺與覺,這讓留意到了很多以前不曾發現的特質,為打開了另一扇門。現在復明了想用畫筆或多或地表現出來,卻還不能和技巧很好地結合。
不過在被洪老先生指點一番后,現在有了點豁然開朗的覺,急于想要嘗試和驗證。
這一折騰又到了夜幕昏沉的時候才停筆,甄杳暈忽忽抬眸一看表,看見時針已經指到“6”,趕起匆匆收拾畫,拿著手機踏出畫室時又發現有好幾通未接來電,全都是宋淥柏的。
驟然到了寒冷的室外冷得不行,哆哆嗦嗦地正想回電話給他,視線卻忽然一頓。
幾米遠的大樹下,穿著黑長大的男人正站在那里,靜靜地著。
路燈暈沉沉,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與目,投下的影子格外修長。
“哥哥。”甄杳睜大眼小聲喃喃,雪白霧氣從邊擴散,下一秒朝他歡快地小跑過去,這一次喊出口的聲音響亮了許多,“哥哥!”
宋淥柏大步走過來,一把將抱住,甄杳腳尖都差點離了地。
“是你來接我呀!”眼瞳的淺棕明亮溫暖,像盛著一汪燈火,讓人看一眼就深陷,從此萬劫不復。
他眉眼略帶笑意地“嗯”一聲作為回應,“不是我來,還會是誰來。”
“是不是你讓林叔提議的?”
“還不算笨。”
甄杳眉眼彎彎地接“夸獎”,心里比喝一碗熱湯還要暖和。
眼看著他帶自己朝停在一邊的車走過去,忙將人拉住,“哥哥,你嗎?”
“不。”
“那我們散步回去好不好?”
“不行。”男人蹙眉,“氣溫這麼低,你還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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