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有事說事。”

“就是讓你趕看文件，沒別的。”

甄杳一邊留心著背后的靜，一邊躡手躡腳地從桌子上下來，想趁宋淥柏不注意悄悄溜出去。

剛才從電話里聽到的容也太恥了，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去哪兒？”

腳步一頓，僵地轉回磕磕地笑了笑，“坐太久了，想站起來走一走。”

一轉，“未來孩子的媽媽”幾個字又在腦海中一閃而逝，讓尷尬局促到額角都出了層薄汗。

“過來。”

甄杳無可奈何地往前挪兩步，又著頭皮停下，“哥哥，要學習的話還是專心一點比較好，剛才那樣……我容易分心。”

宋淥柏沒說話。

順帶著把別的話也一起說了，“還有，別人都在的時候，你，你別再那樣了。你昨天答應我了的。”

——答應現在先不讓家里其他人知道，還說這暫時也是他的打算。

“我有分寸。”男人平靜道。

甄杳沒忍住抬眸看了看他，抿著有些掙扎，最后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走到桌前坐下，余瞥見他拿起電腦，然后一只手抬起朝過來，最終落在頭頂了。

“我去外間，”他淡淡道，口吻嚴肅起來，“別走神，學了什麼一會給我檢查，知道嗎。”

“……噢。”甄杳一窘，趕點頭。

怎麼也沒想到宋淥柏說的都是正經事，還對學習這麼上心、要求這麼嚴格。顯得腦子里想的都是些七八糟的東西，還懷疑他又要做什麼。

書房布局分為和外，中間用一面連接天花板和地面的置架分割而開。架子由很多個空格錯落拼接而，里面零星地擺著燙金外皮的書和極簡的裝飾擺件，并沒有太影響外間的人抬頭看向彼此的空間。

但是甄杳沒好意思抬頭，一坐下就忙不迭翻開書本佯裝已經認真投了。

外間沒什麼聲音，只偶爾有一點敲鍵盤的靜。盯著紙張上的字跡漸漸有些出神，很快就想到剛才。

明明昨天才在一起，今天竟然就這麼親了。

……不過昨天他們也是先接吻然后再說清楚的。甄杳臉頰微熱，指尖在那幾行筆鋒犀利的字上來去。

雖然對來說親昵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也不是不能到他的克制，就像進門之后的那個吻一樣。

他現在似乎還沒徹底丟掉“哥哥”這個份。

出神了幾分鐘，甄杳趕提醒自己專心起來，免得被抓個現行或者待會沒辦法差。

攥著筆將目落在筆記開頭，手里的鋼筆表面明明已經冷卻，卻仿佛溫猶在，讓快速平靜了下來。

想變得更好，一頭扎進里是不行的，這樣他肯定也會失。

一旦專心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兩人在書房一直待到午餐之前，中途只有傭人來送過一次喝的和水果點心。

最后是聽見傭人來請他們下樓吃飯，甄杳才放下筆，輕輕舒了口氣。

有他在的話，好像學習都更有力和迫了。

坐著最后檢查一遍筆記的時候，坐在外間的人忽然起走了進來。

甄杳翻頁的手一頓，不自覺地坐直了一些，假裝依然很專注沒影響的樣子，直到溫熱干燥的手指輕輕開的頭發，然后搭在頸側往上抬了抬。

“抬頭。”他開口。

脖頸被他及的位置像過了一陣細小的電流，小小哆嗦了一下，一聲不吭地調整到極度標準的坐姿。

“眼睛好了就這麼糟蹋？”

甄杳幾乎能想象出他此刻微微擰眉的樣子，頓時愧道：“剛才有點累了頭才會低一點，平時都不會這樣的。”

他收回手，指尖掠起一層戰栗，“嗯。否則我就不會現在才來糾正你。”

趕起，將桌上的書本和平板電腦都收拾整齊，然后像條尾似的跟在男人后一起下樓。

“電梯還是樓梯？”宋淥柏狀似隨意地問。

甄杳一愣，平時上下四樓不都是默認坐置電梯下去的嗎？為什麼這會要特意問一遍？

他好像從不做沒道理的事。多了個心眼，抓住那一懷疑不確定道：“……樓梯？”

宋淥柏沒說話，卻忽然停下來，轉面如常地抓住一只手握在掌心，然后牽著走向樓梯。

甄杳怔怔地看著兩人握著的手，傻傻地走下樓梯，接著在慢條斯理的步速中恍然明白了他的意圖。

四層樓的樓梯走下來遠比電梯更費時間，可是時間有沒有被浪費從不是絕對的。

抿著，抑制著上翹的角，悄悄抬起眼去看男人寬闊拔的脊背。

“躲在我背后干什麼。”

“……沒有呀。”

小心思被拆穿，甄杳裝傻否認。

牽手前是怕自己直接走出去面對一大家人心虛，躲在他背后比較有安全，還能掩耳盜鈴地擋一下。

而現在，躲在他背后則能藏好自己不好意思的樣子。

“過來。”宋淥柏手上微微用力，就不得不靠過去他，為了站穩另一只手還抱住他手臂扶了一下。

站穩后甄杳立刻松開，言不由衷地小聲提醒：“會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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