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的說話聲傳了出來，斷斷續續的，聽得不太清楚，唯獨最后一句惱怒的冷斥無比清晰地傳了出來。

宋淥柏很有這樣喜怒形于的時候，語氣和聲音能這麼重，可以想見他的怒火到了什麼程度。

甄杳嚇了一跳。這是在和宋歷驍打電話嗎？因為剛才在微博上看到的事？所以他剛才來的時候才一副生過氣的樣子……

抬起手停在門前，結果腦海里卻突然浮現出他剛才的樣子，還有讓躲回房間的那個擁抱。

猶豫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沒真的敲下去。

甄杳放輕腳步原路返回，沒乖乖聽話把微博還有其他件卸載，而是把退至后臺的微博界面打開。

國名氣最大的律師事務所已經發了聲明，說要為某某攝影展主辦方竊取宋氏東宋歷驍先生私、并為謀利私自發布的事進行起訴。

從前沒有人知道Lix這個攝影師的真實份，現在一公開，網上又是一片鋪天蓋地的議論，甄杳隨便翻了幾條就沒再看下去，畢竟前因后果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而一些隨著點贊數增多開始漸漸上升的評論，全都沒看見。

“真·拍不出好照片就要回家繼承家產。”

“我靠現在這個劇，是什麼豪門悲傷故事嗎？青梅竹馬的兩個人，一方突然遭遇不幸導致失明，另一方不離不棄卻慘遭父母拆散……”

“筆給你快寫快寫！”

“想多了，之前這個甄家千金的人禮還是宋家辦的，邀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人，都報道過。而且人現在也算是被宋家收養。”

“……怎麼覺更好磕了？！？！”

甄杳沒看見的評論，此時都被另一個人盡收眼底。

書房里，宋淥柏越看眉頭擰得越，最后直接黑了臉，立刻一通電話給徐承打了過去，“網上那些七八糟的評論怎麼還沒清干凈？！”

“冤枉啊，宋總，已經按照您的要求都辦妥了。”

“那怎麼還有？”

“這……不可能吧。”徐承滿頭大汗，“不然您截屏給我看一下？或者告訴我發布微博的用戶名？”

“自己去看。”

“好的好的。”

“等一下，”宋淥柏又把人住，“‘磕’是什麼意思。”

“ke？宋總，您說的是哪個ke？”

“……”他臉愈冷，“磕頭的磕。”

“磕頭的磕……哦！您說這個字啊，這個字是個網絡用語，一般用于某對cp，也就是人之間令人心的，當現這種的某種高時刻出現的時候，就會覺得滿足快樂，說‘磕到了’。”

“人？？”

聽著電話那頭的男人咬牙切齒一般的聲音，還有若若現的冷笑，徐承冷汗都出來了，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逆鱗，“宋總——”

“你很了解？”宋淥柏打斷道。

徐承干笑，“沒有沒有。”

“看來你每天很有閑逸致，那就把報告提前兩天給我。”

“宋總！這——”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規律冰冷的忙音讓他提前預見了催命符。

“徐總助，怎麼了這是？”路過的葉書被他臉和表給嚇著了。

徐承有氣無力地抬起手擺了擺，吐出四個字：“謹言慎行。”

*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甄杳簡直如坐針氈。

復明之后不能再裝看不見他了，所以說話的時候不能總低著頭，可是抬頭看宋淥柏的眼睛又讓覺得格外有力。

一個對視，都能讓人臉紅心跳。

“一頓飯都沒耐心跟我吃了？”

甄杳正襟危坐，“不是的。”說完就拿起筷子去吃盤子里的菜，乖乖地埋頭吃起來。

即便低著頭，也能覺到對面的人極存在的視線，于是差點連筷子都不會拿了，夾個丸子更是幾次都失之臂。

忽然，面前的空盤子被一只大手拿走，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就看見宋淥柏正用公筷一樣一樣地往里夾菜，選中的菜式都是剛才一直在吃的那幾道，最后才選了點別的。

盤子又穩穩放回面前。

“謝謝哥哥。”甄杳出筷子進圓滾滾的丸子里，送到邊默默咬下去。

宋淥柏看著，沒筷。

半晌，埋頭“專心”吃飯的小姑娘才沒辦法似地抬起頭，飛快看他一眼就垂眸道：“你不吃嗎？”

“不。”看那些評論他就氣飽了。

“還是多吃一點吧？你下午還要開車呢。”

宋淥柏目忽然一頓，盯著不疾不徐地開口：“如果不是為了讓你盡快做檢查，我不可能這麼早放你走。”

而宋歷驍突然鬧出的這事，也算是他決定再提前一點返程的催化劑。

他本來準備等給自己攤牌，本來不準備那麼，但事一在網上發酵之后他就顧不上了。

畢竟和看見網上那些七八糟的東西后到打擊相比，他近一步導致退一步并不算什麼。

甄杳筷子停住，抿不說話了。

覺得室的空調溫度可能有點高。

有層窗戶紙，似乎已經很薄很薄了——前提是，的覺都正確的話。

“我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好起來。”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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