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上司私，會因此被辭退。”

臉上溫度驟降，一下就傻眼了，“哥哥……”

“不想讓我跟他們算賬？”

“不想，”趕搖頭，又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宋淥柏眉眼間寫滿愉悅，輕輕一挑眉，刻意沉默了十幾秒，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姑娘越來越沉不住氣的表。

“哥哥？”

“不是不可以，”他涼涼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

過了幾天，約好了要上門的陸霜琦如約而至。

“小姐，陸老師到了。”

甄杳從沙發上站起來，讓傭人開門前匆匆忙忙地轉頭對小佳道：“小佳，你快先去幫陸老師倒杯水。”

“放心吧，小姐，都準備好了。”

話音剛落，門被傭人打開，客客氣氣地跟門外的人問了好。

因為陸霜琦早些年被宋家資助念書，同時自然而然來拜訪過許多次，所以老宅的傭人都認識，這聲問候倒有了幾分悉的味道。

甄杳從前不知道這些事，現在知道了只覺得世界真的很小，從前覺得尋常的人竟然在過去和未來有這樣一種聯系。

“陸老師。”有點拘束地問了好。

“你好，甄杳，好久不見了。”年輕人的聲音很溫婉，“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的聲音？”

“還有印象的。”

陸霜琦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走過來，“沒想到還能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對了，既然我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你就直接我的名字吧，本來我們年齡也沒差太多，當平輩相就好。”

“不行不行。”甄杳忙擺手，不好意思地道，“我已經習慣這麼喊了，就當是家教，還是繼續這麼吧。”

“那好，看你喜歡。”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來。

“就你一個人在家嗎？你哥哥不在？”

“陸老師是指哪個哥哥？”

“哦……我是指宋。”

甄杳怔了怔，“他現在不住在老宅。”

為什麼三個人里偏偏問起宋淥柏呢？

“那二，還有三呢？”這句話更像是掩蓋前一句的突兀，尤其是在陸霜琦又補充一句“我就是隨便問問”之后。

“延辭哥哥在醫院忙，歷驍哥哥他也不住這里。”

“這樣啊。”陸霜琦笑笑。

接下來的話題就與宋淥柏他們無關了，陸霜琦帶著聊了一些時事和興趣好等輕松的容，減弱了那種生疏的師生關系所帶來的尷尬。

甄杳覺得應該是真的不介意過去表白被撞臉的事了，或許也不打算再提。

陸霜琦并沒有待很久，只聊了一個多小時就離開了。甄杳喝完了杯子里的水還覺得，再想倒的時候才發現紅茶壺里已經空空如也。

站起想去廚房倒杯水喝，于是索著墻壁慢慢走過去。

還沒走過拐角，忽然聽見了一點對話聲，下意識停了下來。

是兩個傭人在聊天。

“我好像聽見那個陸老師又問起宋了。”

“真的？”

“可不是嘛，沒想到這麼久了還沒死心。”

“不過喜歡歸喜歡，宋家不是能進的吧？更別說還是嫁給宋做太太，那不是白日做夢嗎？”

甄杳睜大眼。

陸老師，喜歡……宋淥柏？而且喜歡很久了？

那……

僵地吞咽了一下，回想起過去陸霜琦和某個男人當面告白的畫面。

難道說，當時那個只看得見背影的男人就是宋淥柏嗎？

第32章 袖扣主人

“小姐？您怎麼在這兒？”傭人轉走到拐角時看見站在那兒的, 被嚇了一跳。

對方淺淺地笑了笑，“只是想倒杯水喝，正好想站起來走走, 就自己過來了。”

“我幫您吧，您快坐著, 這種事我來就好了。”

甄杳點點頭, 被另一個傭人扶著走到一邊坐下。

剛才湊在一起說話的兩個傭人散開去各忙各的，腳步聲快速遠去, 其中一個不久后折返回旁邊，把水杯遞到手里。

“小姐，您看看溫度合不合適。”

淺啜一口, 朝對方笑笑, “嗯，合適。”

“那我去忙了，有事您一定我，別自己來。”

甄杳點頭。

傭人走了, 卻捧著杯子沒, 剛才想喝水的意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才心的緒和平靜表面截然相反, 現在卻趨近了，后知后覺涌現一陣迷茫。

很清楚傭人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張, 盡職盡責是一方面, 更多的是因為宋家人對待的態度，尤其是宋淥柏的態度。

傭人們都很怕他, 所以不敢把照顧出紕來。

甄杳腦海里又浮現出剛才聽到的——陸霜琦喜歡宋淥柏, 而且喜歡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恐怕依然是這樣的。

潛意識里有聲音在附和傭人的推斷。不然為什麼陸霜琦一來最先問起的就是宋淥柏呢？

遞書的會是嗎？宋淥柏會喜歡嗎？

對這些問題的關注程度讓膽戰心驚，因為發現已經遠遠超過單純好奇和看熱鬧的心態了。一想到這種可能, 竟然覺得很……

抗拒。甄杳手心發涼。

然而剛才，當又聽見傭人說“沒可能，要功早功了，這麼些年我只見過宋對小姐特殊過”的時候，詫異之后竟然可恥地覺得開心和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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