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隨便猜一下。”

不解，“猜？”

“對呀，看來我猜得沒錯，因為只有和宋打電話的時候您的表才不一樣，笑得也不一樣。”

甄杳完全沒預料到小佳會這麼說，好奇道：“哪里不一樣？”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表更富，好像容易害，笑得也更甜。”

……這？！

“我哪有！”臉頰“唰”地一熱，莫名覺得恥，下意識就飛快否認，“還有你小點聲，別讓延辭哥哥聽見。”

“真的，小姐，我沒騙您！”

甄杳了，穿著睡的腳抬起來收在前，手環住之后低頭靠在膝蓋上，窘迫道：“你沒事觀察我打電話干什麼啊。”

“路過幾次，無意中觀察到的。”小佳平時已經習慣了的好脾氣與隨和，聽見這話知道沒有怪自己的意思，所以只是狡黠地笑了笑，“那我接著去忙了，小姐有事記得我。”

甄杳抬起手在半空中有氣無力地揮了揮，示意自己知道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臉依舊埋著沒抬起來，好一會才清了清嗓子將臉轉向靠窗的方向，認認真真地回憶起和宋淥柏為數不多的這幾次通話。

除了有時候他說話讓人怪張的，不像和其他人通話時那麼輕松，其他的覺得明明沒什麼問題啊！

明明不是害，就是張。

覺得還是找機會順便和小佳說一說實際況比較好。

與此同時，還坐在宋氏辦公室里的男人將手機倒扣在辦公桌桌面上，撥通線吩咐徐承：“明晚的應酬讓陳安替我去，后天下午的工作盡可能地提前。”

“好的，宋總。”

“還有。”宋淥柏翻文件的作有一刻變緩，神如常地漠然道，“通知管家，讓家里廚師明晚前把東西準備好。”

“……好的，我明白了。”

話剛說完，徐承耳邊就毫不留地傳來電話干脆掛斷后冷冰冰的忙音。

“徐總助，宋總有什麼吩咐嗎？”路過的葉書隨口問道，“需不需要我去做？”

他立刻抬頭出個云淡風輕的笑容，“哦，一點行程上的問題，我來就行。”

“好的。”葉書利落地點了點頭，起抱著一摞材料去人事部了。

徐承低頭拿起手機撥出電話，等待對方接通的時候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

守著一個自家老板的“”簡直是痛并快樂著，好難。

*

第二天上午甄杳跟著宋淥柏去了啟安，見了那位專門被他請來的神科醫生。

醫生姓許，嗓音和語氣都和且慈，甄杳想到來之前宋延辭告訴的“經驗富”這一點，據對方的聲音音判斷這位許醫生應該是上了點年紀的。

這些外在因素或多或地讓放松了一些。

“質病變已經排除，所以我們今天也不需要再做常規和ct之類的檢查了，我們一起填一個表就好。”

甄杳點點頭，“好。”

“就我們兩個人在，延辭也不準留下。”許麗揶揄。

宋延辭失笑，立刻抬起一只手配合道：“好，我這就出去。”

氣氛陡然輕快。

甄杳坐在位置上，默默聽著宋延辭走出去的腳步聲以及開門關門的靜。因為剛才那一句玩笑，重新陷安靜的診室也沒有變得抑。

看不見，所以檢查量表上的問題只能由許麗以口述的形式問出來，但是在看來口頭回答一些問題要比用筆無聲寫下來難得多。

然而許麗開始提問后好一會兒，甄杳才發現大概也沒有設想的那麼難。準確來說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開始正式切問題的，詢問的形式也和猜測的不太一樣。

許麗沒有走原本給自己預設了種種難關的那條“路”，而是另起了一條，但方法卻很和。

甄杳不可避免地回憶起那幾個灰暗可怖的畫面，神經一陣繃后立刻轉移思緒回避，同時盡量讓自己冷靜。

但不知道自己的掩飾會不會很蹩腳，也不知道在許麗看來又是什麼樣子。

談話結束后，許麗仔細看了記錄，然后才平靜地說了結果。

“排除質損傷后據量表結果來看，只能說心理原因導致無法復明的可能很大。”

“你的狀態雖然有些不好，但是也并沒有那麼糟糕。例如事發當時及前后的記憶缺失是很正常的，我們稱之為逆行忘，只是你一直記得、并且會有創傷再驗的癥狀，也就是創傷□□件閃回，以及多次與此有關的噩夢。但是從你最開始坐車覺得難以呼吸，到現在只是心不安與焦慮，其實已經是在是在自我調節并逐漸好轉。”

甄杳點頭，現在只要藏在心里不說，或者有其他事能分散一些注意力，坐在車上是可以很好地忍耐的，只是需要在長途行駛的中途下車氣。

“不管一開始是什麼原因促使你堅強起來照顧自己，同時督促自己必須要學什麼，現在看來積極作用遠大于消極的，所以不必過多地調整和干涉，你的應激癥狀也暫時不需要藥治療，目前盡量避免類似的刺激場景和讓你有力的場合就可以，以及每周空我們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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