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 手指被燙了似地飛快彈開，兩只手合攏胡握幾下, 又重重了幾下手指。

宋淥柏……親了？

甄杳一下子回過味來似的，心跳又快又急，手腳有點發, 背后出了一層薄汗。

雖然只是親額頭, 兄妹之間這樣的行為似乎也正常，可是他們并不是真正的兄妹啊，而且他們甚至連擁抱都很有，怎麼就發展到親額頭這麼親的行為了……

他是以哥哥的份才這麼做的嗎？他親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沒有緣？

腦子里突然蹦出這兩個問題, 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為什麼會先去猜測他的立場？

甄杳長長地呼著氣倒下去, 結果一口氣還沒舒到底就突兀地收住，接著手忙腳地坐起, 又仿佛還不夠似地“噌”地一下站起來。

……今天都沒辦法好好躺下睡覺了。

“杳杳。”門外忽然傳來宋延辭的聲音, 他輕輕敲了幾下門。

一怔，忙上上下下憑覺整理一下頭發服, 然后慢慢走過去把門打開, “哥哥，你開完會啦。”

“嗯，給你牛。”

甄杳手里被塞進來牛杯, 雙手握住，低頭喝了一小口。

牛的熱氣蒸騰到臉上，但卻沒覺得多熱，頓時懷疑自己臉上的熱度還沒消散，擔憂會被看出不對勁來。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宋延辭問：“臉怎麼有點紅？”

靈機一，“我覺得自己最近有點胖了，剛才做了幾個仰臥起坐。”

話音剛落，宋延辭笑了幾聲，“傻瓜，你哪里胖？大家天天想著怎麼喂胖你，結果你竟然減。”

“只是試一試。”訕訕。

一提起“胖”這個字，甄杳就立刻聯想到剛才那個公主抱，一想到公主抱就想起仰躺著被宋淥柏困住的形，接著就是那個晚安吻……

“怎麼端著杯子發呆？不喝嗎？”

頓時回神，仰起頭接連幾口把杯子里的牛喝了個干凈。

宋延辭接過空杯子，抬手輕輕了的頭，“睡覺吧，明天上午給你做早餐。晚安。”

“哥哥晚安。”

甄杳后退兩步關上門，卻沒往前走，而是靠在門板上發起了呆。

同樣都是“兄妹”，同樣是說一句晚安，可是宋延辭的言行就不會讓胡思想，或者說也本沒什麼可胡思想的，因為他只是照例送一杯牛來，最親昵的作也不過是一頭。

可是宋淥柏卻不一樣。

但是真要深究起來，也說不出宋淥柏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如果是以哥哥的份對待妹妹的話。

甄杳表慌起來，忙撐起沿著墻往浴室走去，順便將這些時不時冒出來的念頭給努力了下去。

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整個人好像才放松了下來，覺得或許是自己太大驚小怪。

閉著眼睛在腦海里數羊，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好像做了夢又好像沒有，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完全記不清了。

不過睡了一夜之后，那種胡思想和不自在的覺似乎又了許多。

早上起床收拾好后，甄杳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間門。

今天起來得比平時要早一些，所以宋延辭還沒來起床吃早餐，不過看到出現在客廳之后免不了有點詫異，“今天這麼早就醒了？”

“醒了睡不著了，干脆就起來啦。”

了鼻尖，清了清嚨，“淥柏哥哥呢，還沒起來嗎？”

“淥柏今天很早就走了，我起來的時候都沒看見人，大概真的太忙，只能空過來看看你勉強留一晚上。”

走了啊……

甄杳索著慢吞吞在沙發上坐下，“噢，這樣。”

“舍不得他？”宋延辭笑著問。

“啊？沒有呀。”

“看你像有點失落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很舍不得。不過你和他也住了那麼久，有了也很正常。”

甄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莫名其妙有點心虛，手心也有點發熱。撥了撥擺，點頭聲音不算大地“嗯”了一聲，“應該……有一點吧。”

其實真的是有的。因為一開始是從姜家離開潯城，所以沒有太多分別的覺，但是當宋淥柏突然出現又很快離開之后，這種緒才后知后覺地涌現。

默默地舒了口氣。

“再等我一小會兒，”一杯溫水被放進手里，條件反握住后宋延辭就又走開了，“早餐很快就好。”

甄杳應了聲“好”，很快客廳里只剩一個人，只好無所事事地端著杯子喝水。

忽然，想到昨晚說要每天給宋淥柏打電話，頓時小小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什麼時候打呢？打過去要說什麼呢？

要不……就現在吧？問一問他怎麼那麼早就走、是不是很忙之類的，雖然話題沒什麼營養，但不愁沒有話說。

想到這，甄杳拿起手機用語音撥了號，耳邊很快響起了等待接通的“嘟嘟”聲，弄得有點張。

一聲……

兩聲……

突然，規律的響聲停止了，電話被人接了起來。

手機聽筒里持續了兩秒鐘的安靜。

“……哥哥？”甄杳試探著輕聲喊道，“你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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