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杳愣住，“哥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還以為讓我抱一下這麼難。”

“我不是……”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不知不覺又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甄杳抬手想一鼻尖，又突然想到自己兩只手的手指都過曲奇，只好轉而用手背尷尬地蹭了蹭。

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然后手被對方拉過去。的紙巾包裹住手指，替慢條斯理地拭起手指來。

宋淥柏似乎控制不好力道有點沒輕沒重，到指尖的時候有點疼，下意識往后了一下，但忍著沒出聲。

“疼？”他尾音微微揚起。

“有一點。”

聞言他什麼也沒說，然而再下手時作放輕了許多，甚至輕得過頭了，紙巾邊角蹭過指時得想笑。

宋淥柏原本正低頭垂眸，專注地著那幾細細的手指頭，結果著著小姑娘的指尖就開始不安分地蜷起來。

他擰眉，“什麼？”

“太了。”嘀咕。

“難伺候。”

宋淥柏淡淡斥一聲，卻又兀自調整了力氣。

甄杳不吭聲，任由男人擺弄自己的手。剛才本來想說自己來的，可是又想到了之前他因為這種事生過氣，所以最后什麼也沒說。

但是，這種被人當小孩子照顧的覺似乎還好的。從前父母沒有遭遇意外離開時也這樣寵、照顧，只是當他們去世之后，不得不堅強起來，學會事事照顧自己。

“傻笑什麼？”

“嗯？”驀地回神，茫然道，“我嗎？”

宋淥柏沒回答，甄杳不確定地抿了一下角，剛才有笑嗎？

手被松開，接著聽見倒扣在地上的木質淺口碟被人翻轉過來——是他在收拾打翻的曲奇餅干。

“我本來放在膝蓋上，剛才被嚇到，就不小心打翻掉地了。”解釋。

“說話就說話，別。”腳踝忽然被人握住，宋淥柏“提”起一只腳往旁邊挪了挪。

甄杳一僵，被他擺弄之后就乖乖并攏腳尖不敢了。

忽然，他涼涼道：“一點都不長，還是一樣瘦。宋延辭沒給你飯吃？”

“我才跟他住沒幾天呀，”忍不住反駁，“這麼說的話，在你那里不是也沒長嗎？”

收拾東西的靜頓時一停，甄杳忙出一副“我剛才什麼也沒說”的表。

宋淥柏直起，將收拾好的盤子隨手放在茶幾上，“你倒維護他。”

“長胖真的沒這麼快。”小姑娘垂著頭，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長長的眼睫和一點秀氣的鼻尖，“不過我最近已經比之前胖了好多了，腰上都……”

說著忽然消了音，心虛地輕輕咳嗽一聲。

他驀地想到某個畫面，還有剛才抱住時手臂掌心的。

明明就細得可憐。整個人也是小纖細，卻正好能被他擁進懷里。

“多吃點，胖了才好。”他回神，瞥一眼的細胳膊細。

聞言甄杳語塞。他這好像不是直男審，是爸爸們的審。

“話是這麼說，可是真的胖了沒有人會覺得好看吧。”

“我不是人？”

一愣。

耳朵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熱熱的，清了清嚨，沒多想就答道：“那是因為你把我當小孩看啊！”

“那我該把你當什麼看？人？”

甄杳的思緒因為“人”兩個字徹底卡住。

“圖謀不軌”四個大字又不合時宜地從腦海里閃過——明明經過分開的這些天已經都不怎麼記得了，現在卻又一下子回想起來。

和他一切自然而然的親近，都是建立在等同于“兄妹”的關系上的，而不是男人和人。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宋淥柏輕嗤一聲，然后手掌落在鬢角邊隨意了幾下。

這句話是回應那句“把我當小孩看”說的嗎？

甄杳猛地咬，鬢角和臉頰被他到的那一小片泛起一陣麻。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指不把當小孩看，還是想錯了？

這個曲很快就被揭過，因為有電話突然打進來，宋淥柏起去了臺。

聽見男人的腳步聲遠離至聽不見后，甄杳默默地長長舒了一口氣，把這些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到腦后。

任由天馬行空的思緒發散這一大堆，除了會讓面對宋淥柏覺得不自在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趁著他接電話的這幾分鐘，甄杳努力思索能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東西，剛想到一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也振起來，讀屏的語音助手提示來電人是周惠，趕到手機接起來，再索著桌沿將手機立著放好。

周惠先和以前一樣關切又絮叨地問了很多，宋畢不善言辭，只是偶爾出聲叮囑幾句。甄杳知道他們都是出于關心，所以都會乖乖一一應下。

“延辭是不是過兩天就要帶你從云城回來了？”

“嗯。”雖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調整好視頻通話的角度，但還是點了點頭，“哥哥說工作已經在收尾了。”

“那就好，肯定還是悉一點的城市住著舒心，我們也才能放心。”

“惠姨你們不用擔心的，哥哥把我照顧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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