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發了這個，后腳就問起他？

即便知道了剛才誤闖房間的是誰，也沒理由發一句這麼荒唐的話。

某個發生在的又畫面不合時宜地浮現在腦海中，周譽時說的那些話也在此時向神經。

一想到是親口把這句話念出來，宋淥柏呼吸一滯，擰著眉線抿，單手又挑開煙盒取出一支煙來，卻遲遲沒有點燃。

難道有什麼別的心思？

最終一支煙在指間皺了曲折的幾節，被人隨手扔進煙灰缸。

……

凌晨，周譽時被電話鈴聲驚醒，他看清來電聯系人后強忍著才沒破口大罵。

“宋大，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一點四十八分。”

周譽時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笑了笑，“說吧，有什麼問題非得現在說？”

“上次你拿到的那份凌瑞的數據材料發給我。”

“不是吧，你他媽要當工作狂也別——”忽然，周譽時起掀開被子的作一頓，他瞇著眼忽然嗤笑一聲，“這個時間點，就為了一份文件把我醒？”

“有問題？”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四平八穩。

“你不就想讓我問你為什麼這麼反常？這世界上能有什麼事讓你棘手這樣的？你那個寶貝妹妹？你這個好哥哥當得不順利啊。”

“好哥哥”三個字讓宋淥柏額角青筋一跳，“你好好說話。”

“還真是？”

“你不是有個妹妹？”他有點不耐。

“你說我那個堂妹？是啊，不過我們就差兩三歲，不像你這上趕著當爸。而且現在都和林家訂婚了，我們兩邊來往。”

周譽時懶洋洋地說完，那邊卻沒了聲音，“怎麼，有人找上門想要你家小姑娘了，所以你深夜找我訴苦？我早說了，年了，別還把別人當黃丫頭看。”

“那應該當作什麼看待？”

“什麼？”

宋淥柏盯著指間的香煙，“年了，不把當孩子看，那該怎麼看？你當初又怎麼看待你那個妹妹？”

又或者，如果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如果對你有男之。

后半句話僅僅浮現在他腦海里一瞬，如同煙頭上轉瞬即逝的火星。

電話里安靜兩秒，下一刻周譽時噗嗤一聲笑了，“你以為你思索什麼哲學問題呢？年了意味著我要把當作大人尊重和對待，當初跟窮小子談的事還是我幫忙瞞下來的。但無論如何不還是我的妹妹？本質沒區別。”

宋淥柏目沉沉。

如果甄杳也喜歡的是別人，這事不會這麼棘手，但收到這種短信的人是他。周譽時也沒誤闖過他妹妹的臥室，撞見那種場景。

“文件明天讓人給我。”言簡意賅地說完，他徑直掛了電話。

“但……啊？我還沒說完呢！”聽著耳邊冷冰冰的忙音，周譽時扔開手機一頭栽回床上，輕笑一聲自言自語。

“但你們沒緣啊。”

*

第二天一早醒來，甄杳覺得頭暈頭疼似乎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上有點酸，嗓子也還有點的不舒服。等洗漱完喝下一杯熱水，這些癥狀就又緩解了不。

想到昨天下午的形，在餐桌前坐下時心還格外輕快，直到林叔告訴宋淥柏已經離開家去了公司。

“這麼早？”

“是的，應該是公司很忙。”

“……好吧。”甄杳心有點低落。

早餐后打電話給陳頁說了自己生病的事，對方有些失，但很快又問：“嚴不嚴重？辯論賽結束不算晚，我來看看你，再給你帶一份學習資料？”

“不用了，沒那麼嚴重的。”忙拒絕，“而且……紙質的學習資料我也用不上。”

“抱歉抱歉，是我沒說清楚，只是因為關心你。”陳頁連聲道歉，“不是紙質的資料，是很多有關辯論和演講的音頻，都是我在國外時四搜集的，網上很難找到。”

甄杳心里又浮現出那種說不出的不自在。他們之間只是補習老師和學生的關系，這樣特別的關心有點怪怪的。

“謝謝陳老師，不過潯外離得遠的，要不還是下次上課再給我吧？”

“沒關系，再說本來今天該有一節課的，我也該跑這一趟。”

陳頁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就不好再拒絕了，只能答應下來。

下午陳頁到了之后兩人一起去書房里檢查u盤里的文件有沒有問題，甄杳坐在一邊等他打開電腦。

“你好點了嗎？”陳頁的聲音比平時更輕。

點頭，“已經好多了。”

“也已經退燒了嗎？”

沒等回答，額頭上就落下了一只手。

這是和昨晚宋淥柏將手搭上來時截然不同的，沒有輕松和安定，只有讓本能后退的抗拒。

看見躲避的作，陳頁的表有一瞬間的沉。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但他還是迅速調整好了表。

“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好點沒有，沒想到讓你不舒服了。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甄杳眼皮跳了跳，搭在膝頭的手指不自覺收。

和陳頁認識的這幾周里他為人一直很溫和，只不過不時會有一點親昵的舉止，說話偶爾會顯得有點曖昧，一直覺得可能是他國外文化影響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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