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嬈目在他臉上游移, 打量著他的神。

商言津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 面帶笑意的看著, 但莫名的, 覺得他臉上的笑看起來也了似笑非笑。

夜深濃, 一皎潔的明月懸在空中，月白的輕線過落地窗虛虛浮浮的灑在他上，把商言津溫潤的臉龐又添了幾分清冷, 顯得煢煢孑立。

季嬈突然心里涌起一懊惱。

不明白自己都做了什麼。

如果他憤怒的控訴, 心安理得。

可是現在這樣不聲不響, 溫包容, 實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

“對不起, 商言津，我……”

“說什麼對不起。”商言津打斷, 臉上那抹一言難盡的表也迅速消失殆盡，說話的語氣也回復平和，“如果不是為了利用我，你會接近我嗎？”

季嬈愧，“不會。”

“所以，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季嬈：“.…..？”

商言津緩聲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際遇，每一個決定，都會影響著自己未來的路，人生有很多岔路口，我與你的相識，是緣于你想要利用我達到你的目的，可正是你的這個目的，把你帶到我邊，你說你對我沒有毫，對我的沉迷全都是假的，那一瞬間，我確實無法形容我的心，我無法接那個對我滿眼意，燦爛熱烈的孩子，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我不能接的是你不我，而不是你騙我。”

季嬈心口一窒。

商言津繼續道：“不能讓你上我，一定是我的問題，倘若我足夠好，你又怎麼會不我，所以，你不必向我道歉，你沒有任何錯，是我不夠好。”

季嬈自責，“商言津，你這些就是歪理，是你為我狡辯的借口。”

“那你要讓我怎麼辦。”商言津頭發，“事已經發生了，就算我憤怒，你自責，我們也改變不了過去的事，我還要和你在一起過一輩子，總不能因為生氣，把你這個滿謊話的小騙子按在上打一頓屁吧。”

商言津的手突然握住手腕，稍稍用力，季嬈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趴到了他上。

一個溫熱寬大的手掌落在屁上，隔著子，都能覺到他掌心的溫度。

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以怎樣糟糕的姿勢趴在他上，臉頰蹭一下燒紅，掙扎著要起，卻像案板上的魚一樣，被他按住，掙扎不開。

他倒是沒真打，只是單純的將手掌放在那個地方就足夠讓恥的無地自容，埋頭掙扎了一會，很快就失了力氣，也不求饒，雙手捂住耳，很有骨氣的說：“你打吧你打吧，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一頓出出氣。”

“真要我打？”商言津笑著說：“我打小朋友可是很疼的，一掌下去，五個手指印，你晚上睡覺都不能躺著，只能趴著。”

商言津嚇唬。

季嬈其實并沒有覺得很怕，不覺得商言津如果真的對下手會有多狠，只不過被人按在上打屁著實是一件恥的事，尤其是，他并不是單純的因為生氣教訓，純粹是想讓疼，他就是想要恥，帶著點曖昧的屬于男之間的調/。

季嬈也不知道事怎麼會發展這個樣子，明明向他攤牌騙了他，是一件很嚴肅的事。

想過會承他的怒火，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他的手開了的擺，食指勾到了子里面的那件小服的蕾邊，似乎是準備把子拔下來打。

季嬈再也承不住這種漫長的恥度表的折磨，因為他稍顯惡趣味的惡劣行徑，連帶著剛剛心里對他涌起的那強烈的愧疚也消失的一干二凈，手到后面抓住他手腕，轉過頭，目幽幽的看著他，“你不能打我。”

商言津中發出一聲輕笑，問：“不是你讓我打你一頓出出氣嗎？”

他手掌向下了，季嬈臉頰更燙，“我……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對，事已經發生了，就算你打我一頓也沒用，而且你把我打壞了，心疼的還是你不是嗎？”

季嬈這張，在他面前撒耍賴慣了，一不留神就冒出了這種帶著些撥的話。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有些別扭的避開他視線。

“小騙子。”商言津在耳朵上了，沉聲道：“你還知道我會心疼你，知道我心里有你，你還要說那些話往我心上。”

他心里有？

季嬈下意識狡辯，“可你說過，你對我還不是很了解，沒有很深。”

連那麼主把他往床上拉，他都拒絕了。

話音落，房間里響起一個掌聲。

季嬈猝不及防，下意識痛一聲，愣了幾秒，惱怒，“商言津，我說了不讓你打了。”

還打得這麼疼，說好了心疼，下手本沒有留。

商言津冷聲，“你說不讓打就不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心里又沒有你，打壞了也不會心疼。”

季嬈噎了一聲，又又氣。

商言津在惱的注視下，將掌高高舉起，作勢要打第二下，季嬈眼睫急促，下意識想手去擋，手到一半退回來，將臉轉過去，埋到沙發上。

敢作敢當，他打了，以后就不必對他疚了。

他的掌再次落下，并沒有帶來想象中的疼痛，耳邊只傳來一道輕輕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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