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瞬間，他才發現，自小便淡漠地擁有一個堅外殼的陳賜，好像只有在面前，才會完全打開。

這五年，家不像家，他們也變得不像他們自己。

但好在此刻，終是被他們尋回。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五年的時間里，足夠讓他們看清自己的心，也讓他看清，這段的堅定。

陳昆從后座里取出一份文件袋，那里面裝著這麼多年來，他用各種關系進行的手續和資料。

一開始只是不想讓這些努力白費，不想讓自己的弟弟擔心，可怎樣又是真正的放心呢？莊鈺說得對，他干涉的容已經足夠，往后，就讓他們自己走吧。

陳昆走到陳家門口，卻遲遲沒有進去，就在等待中，聽見陳賜的腳步聲。

陳賜先到。聽不遠的聲音，應該是在外面逗貓咪，讓他回來拿點生魚片。

他們在走廊中對站數秒，是陳昆先開的口，遞出那份資料：“這是我為落戶準備的所有東西，給你，我就徹底不干涉了。”

半晌后，陳昆又道：“你爸那邊，記得好好代。”

陳賜默了片刻，然后抬手接過。

他說：“會的。”

*

宋嘉茉在外面喂了會兒貓，再起時，就聽到了這個好消息。

“真的假的？那就算是半同意咯？”眨眨眼睛，“如果過了爸爸那一關，就相當于都同意啦？”

陳賜笑：“嗯。”

掰著手指，開始計算起來，“等到爸爸同意，到時候親戚聚會，也可以順便說這個事——反正直系親屬都同意了，就通知一下他們就行。”

陳賜笑：“怎麼這麼執著。”

“因為想牽手。”

說，“想要不瞞地，在所有人面前，明正大地牽手。”

……

半晌后，覺到自己掌心了下，陳賜將的手指牢牢牽住，低聲說好。

*

晚上，邀去尹冰的清吧驗。

好久不見的費列也在，執著于在DJ臺旁邊下圍棋，下得一肚子火氣，非要拉著陳賜當軍師。

宋嘉茉就坐在吧臺旁邊，看尹冰調酒。

“真沒想到，我們礦泉水老師現在作這麼瀟灑了。”

“可不是嘛，”尹冰倒了一小杯，“請你來，也是嘗一下我們的無酒新品，你看看哪個比較好喝。”

“左邊這個是我調的，沒酒，右邊那個是江寺調的，帶酒。”

這話一出，宋嘉茉才轉過頭去，看到江寺也在一邊忙活。

江寺調酒有種詼諧的幽默，宋嘉茉看著看著就投進去，見他倒出一杯淡藍的，靡麗又好看，想著自己也是嘗酒，便端起來喝了一口。

有點，有點甜，有點上頭。

江寺一邊調，一邊喝，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半小時過去，空了六個杯子。

尹冰轉，終于意識到不對，晃了兩下的肩膀：

“你喝江寺的干什麼？！他調的都是中洋混兌，度數很高的，一喝就醉——”

宋嘉茉眼神迷離，支著腦袋在那笑。

尹冰沉默兩秒：“你還知道你是誰嗎？”

“知道啊，”仰起頭，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是辣妹。”

“……”

我他媽還是烤腸呢。

“醉了，”尹冰下了這個定論，轉頭對江寺說，“你去把陳賜過來，這服上潑了酒，我帶換一件。”

六分鐘后，陳賜站在房間門口，接到某個穿著吊帶的醉鬼。

上全是酒氣，走路時弱無骨，幾乎是在他上，由于背脊微微弓著，出的鎖骨凹陷很深，偏一雙眼又清得過分，顯出一天真的勾引。

……要命。

陳賜捂住的眼睛。

尹冰道：“不好意思啊，我這邊備用的服太，只有這件能穿了。”

“沒事，”他下外套給披著，“我罩著點。”

走出清吧，又不愿意坐車，非吵著要走路回去，他又不能不聽，只能依著，被拉進一旁的人行道里。

輕輕一蹭，外套應聲落地。

小姑娘很不滿似的：“為什麼要穿這個，辣妹是不會穿外套的。”

他說，“有男朋友的辣妹要穿。”

陳賜俯，想重新撿起，結果又被一把推到樹干上。

仔細聽，邊還在嘟嘟囔囔地說些什麼，含混不清地抿出兩個字：“……打劫。”

“嗯，”他好說話似的，看著的眼睛，“劫財還是劫？”

“你……你有哪個？”

“我都有，想劫財的話，回去卡都給你。”

“要劫的話，回去也給你。”

頓了頓，他說：“本來也都是你的。”

但似乎是嫌他說的太多，懶得聽，意興索然地一揮手：

“說的什麼玩意。”

“……”

似乎是站不太穩，整個人又了上來，鎖骨牢牢地抵著他的，像是對著他頸邊呵氣。

陳賜手臂扶著，低頭看。

看了會，他又自認沒轍，將整個人抱起，打橫塞進了車里。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家。

還穿著那件，作間，出更加圓潤白皙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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