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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皇叔的掌心綠茶(重生)》 送來賠禮

那日陸無昭從馮貴妃的浣笙宮裏將七公主拖走,不出一刻,福喜便將消息送到了嘉宗皇帝的思政殿。

    其實早在陵王闖後妃宮中時,浣笙宮裏就有小太監了貴妃的旨意,去給皇帝送信。

    隻是當時陸培承正在逗弄他新豢養的鳥雀,正在興頭上,便沒有理會貴妃的哭訴。

    那雀兒是刑部尚書送的,鮮亮耀眼,通是綠和黃錯,頭頂上有一綹紫,很是稀奇,陸培承很是喜歡,這一逗弄便什麽都顧不上了。

    福喜來轉達陵王的話時,陸培承已經厭棄了那鳥兒,正在殿考察太子的功課,等到他忍無可忍,把折子扔到太子臉上,罵著“愚不可及”、“不如陵王”時,陸培承終於累了,他擺擺手,太子帶著對陵王的嫉妒和怨恨退了下去。

    福喜沒資格近伺候陸培承,稟告完後便無措地站在原地,等候旨意。倒是他的師父,大太監總管趙曲,伺候陸培承二十餘載,最是了解陸培承的脾氣,他給福喜使了個眼神,對方退下來。

    福喜離開了思政殿,趙曲上前給陸培承肩,“陛下可要去王爺那兒瞧瞧?”

    陸培承抬手按了按太,突然笑了,“阿昭越來越出乎朕的意料了。”

    趙曲安靜地聽著。

    “他從小就心,難,若無朕這些年心培育教導,他哪裏能有今日之氣魄。”

    “他今日終於說出了朕一直想聽的話。”陸培承眼裏出了懷念,他欣地笑著,“比小時候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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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貴妃指責陸無昭對自己的親侄痛下殺手,可忘了,小七是阿昭的親侄,阿昭又何嚐不是小七的親叔叔?

    怎的正著來便可以,反著來便不了?沒這個道理,天底下的殺戮就是有來有回,一來一往,很是公平。

    隻有懦夫才會對強者的淩大加指責,他們掙紮不過,反抗不能,便會將罪責都施加在強者上,這不公平。

    那一句“親的豈不更好”,通過福喜的口,傳到了陸培承的耳朵裏,這是陸培承這些年聽到的最順耳的一句話。

    他想,自己養的這隻雀,終於長大了。

    思政殿有片刻的沉寂,陸培承麵上帶著笑,趙曲的心裏卻沒什麽底,君心莫測,他跟著陸培承三十年,悉他的脾氣,卻總是猜不出他下一句話是什麽。

    “趙曲啊,你看這鳥兒,它?”

    趙曲抬眼,看向書案上的金鳥籠。

    原先發鮮豔的綠黃□□間的雀兒已被豔麗的紅所染,變得愈發麗而刺目,它雙被一條重量很大的鐵鏈縛,細弱的爪上布滿傷痕,它安靜地吊在籠子裏,平靜安詳,唯有掉了滿桌的羽訴說著它曾經帶著絕力掙紮過。

    趙曲低聲誇讚了一句,“極了。”

    陸培承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溫的嗓音徐徐說道:“卻是傻得很,到最後一刻,還在妄想掙紮,畜生到底是畜生,永遠不能理解弱者的反抗是徒勞無用的,真是愚不可及。若是它順從著朕,結局到底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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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這話時,臉上仍掛著溫和的笑容。除了對著自己的繼承人,陸培承對著陸無昭、對著朝臣、對著後宮的妃子,他總是不吝嗇笑容的,他的麵容還很年輕,隻有眼角堆集了許多細紋,這是笑得太多的緣故。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笑容漸漸變大,眼角堆積的褶子也越來越深,他愉悅的聲音在略帶腥味的殿堂裏響起:“還是朕的阿昭最好,變了朕最喜歡的模樣。”

    陸無昭將七公主帶回了憐芳宮,他並未對七公主以死刑,隻是把人帶到了一間看上去就好些年沒人住過的房子裏,把七公主和那安置在一

    七公主被捆著手腳,綁在柱子上,麵前的房梁上吊著那個

    陸無昭似乎心不好,他命人將那宮的臉清理幹淨,還給綁好了頭發,調整了一個懸掛的角度,讓昏過去的七公主一睜眼就能和那宮的眼睛對上視線,七公主牢記眼前這個宮是因何而死。

    七公主養尊優慣了,是宮裏的小霸王,才十歲,哪裏經過這樣的折磨,隻能就在反複的昏倒和蘇醒中,絕地哭嚎。

    陸無昭嫌吵鬧,告訴,這是憐妃自縊的那間屋子,若是太吵,或許會引來這屋子原本主人的不滿,七公主不敢再哀嚎。

    沈蕪傷的第二日,趙曲姍姍來遲。他推開憐芳宮的大門時,院子裏一片寂靜,陸無昭坐在椅上,安靜地坐在一棵即將枯萎的花樹下,著某個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麽。

    趙曲清了清嗓子,恭敬道:“殿下金安。”

    陸無昭背對著他,毫無靜,像個死人。

    趙曲早就習以為常,他在宮中三十載,算是看著陵王長大的。

    陵王自小就是個古怪的人,不笑,似乎也不會哭,不喜歡和別人說話,不和旁人朋友。

    他時常著一個地方出神,一坐便是一整日,沒人知道他都在想些什麽,像個隻會呼吸的漂亮瓷娃娃。

    趙曲如往常一樣耐心地多等了會,果然等到了男人開口,但他依舊沒有轉過,似乎十分冷漠傲慢。

    “皇兄有何事。”

    趙曲道:“陛下說到底是脈至親,希您手下留,留七公主一條命。”

    陸無昭沉默了會,低低應了聲,“公公將人帶走吧。”

    趙曲“哎”了聲,喚了幾個小太監去抬人。

    七公主被關了兩天一夜,人已經快要瘋了,素來幹淨,可此時,擺上沾了一灘淡黃的水漬,還有些臭的味道。

    雙目失神,裏念念叨叨,顯然神誌不清。

    趙曲隻看了一眼,便淡然地揮了下手,人抬走了。

    走了一批人,趙曲卻還留在院裏,“陛下知您此番了委屈,他自責不已,但為人父,總不好冷眼旁觀苦,可陛下又害怕與您兄弟間生了嫌隙,特讓老奴問問,您可曾出了氣?”

    陸無昭的背脊微僵,沒有言語。

    趙曲拍了下手,打院子外頭烏泱泱進來一行人,三個小太監押著一排罪奴,一個小太監提著一籠東西走了進來,籠子蓋著麻布,不知道是些什麽。

    他看著陵王的背影,又道:“陛下怕您心中仍有不滿,特送來賠禮,殿下收下。”

    陸無昭終於劃著椅轉

    目平靜地在眼前一排跪伏在地上的人的頭頂掠過。

    趙曲慢慢垂下頭,低聲道:“這些皆是沒犯過錯的奴婢,還是幹淨的,不會髒了您的手。”

    拎著籠子的小太監揭開蓋子,趙曲道:“還有這些。”

    陸無昭的瞳孔有一瞬間短暫的收,很快,他的眸中又恢複了冷淡和平靜。

    那籠子裏是些崽,有小貓,有小狗,還有小兔子。

    陸無昭一眼就看到了送給沈蕪的那一隻小白貓。

    它應當是又走丟了,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沈蕪若是發現它不見了,恐怕會很著急吧。

    陸無昭藏在袖中的拳慢慢握,很快又無力地鬆開。

    趙曲抬起頭,見陸無昭並無半點排斥,臉上帶了淡淡的微笑。

    陸無昭過趙曲那雙泛著笑意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他突然想起,不知是哪年,那人曾經握著他瘦小的手,同他一起,掐死了一隻才剛出生七日的鳥兒。

    掌心是,手背卻被人死死攥著,攥到他的骨頭生疼,仿佛要被人攥碎。

    伴著森的笑聲,有惡鬼的聲音在耳邊輕喃:

    “阿昭,到快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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