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應如愿飛快抬起頭,才發現,炸的位置都是宴會廳周圍,既不會影響到宴會廳的主結構,也不會傷到宴會廳里的人。
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難怪你一直都那麼平靜!”
就說薄聿珩也太淡定了,還以為他是“認命了,放棄掙扎了”,原來他早有防備。
也是。
他可是薄聿珩啊,他一直都是運籌帷幄,謀定而后的人,除了假死那件事,就沒有過其他事超出過他的預料和掌控。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坐以待斃?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陷泥潭?怎麼可能折在程硯心手里?
應如愿先是一笑,然后就覺得生氣,握拳頭捶了一下他的口。
不早說!
虧跟著擔驚怕了那麼久。
神經繃得太,驟然松開,應如愿還覺腹部有些痛。
程硯心愣愣地看著:“……那我的直播呢?”
炸藥被換了,那和炸藥藏在一起的手機呢……
葉行給答案——他將那幾臺手機丟在面前——本就沒有連接到網絡。
“別墅里有信號屏蔽,任何人都上不了網,也打不出電話,這里暫時與世隔絕。”
……難怪他們拍了煙花的視頻發不出去,還以為只是同一時間使用網絡的人太多,所以才網絡不暢呢。
換而言之,程硯心今天大鬧生日宴,揭發出的這些事,其實只有在場的賓客知道。
程硯心的表一片空白。
許久后,抬起頭,茫然地問:“你怎麼可能知道我要做什麼……我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沒有泄任何風聲,你怎麼可能知道的?薄聿珩,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又錯在哪里?
應如愿也想知道。
沒猜錯的話,薄聿珩從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所以他給買了生日蛋糕,說要提前過生日,免得到時候會被破壞心。
還代白雪加強安保,讓薄夫人帶里里出門,這些都代表他對今天會出事,是有預料的。
薄聿珩垂眸,回視應如愿好奇的目,溫聲道:“記得嗎,那天在車上,你說‘從薄漢霖娶妻納妾玩弄人開始,就給薄家埋下了患’。”
;人群中的鹿寧,舉手:“我記得。”當時也在車上。
應如愿轉眸子:“有點印象……所以你就想起了被薄漢霖欺負過的程硯心?”
薄聿珩頷首。
程硯心是個患。
他讓葉言派人去云南查看程硯心的現狀,結果派去的人說程硯心失蹤很久了。
那一刻他就知道,程硯心要來了,要揭發薄漢霖在未年時侵的事。
若要公開這件事,就一定會選一個熱鬧的場合,近在眼前的應如愿的生日,就是最有可能為目標的日子。
于是,他一邊派人在港城尋找程硯心,一邊觀察有沒有人對生日宴做手腳?
很快,假扮傭人混進別墅的程硯心,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安置的炸藥和手機也被葉行找了出來。
應如愿還不明白,可他既然早有預料,并且真的發現了程硯心布下的炸藥和手機,又為什麼不干脆阻止,還要放任程硯心鬧這一場呢?
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
薄聿珩看回程硯心,嗓音清洌道:“無論是六年前、三年前,還是現在,我都承認是薄漢霖,是薄家先對不起你。”
回到一切的起點,當時才十四歲。
無論心智多麼,心有多算計和謀,都只有十四歲,還是未年。
所以薄漢霖有錯,薄家對不起。
所以想要控訴薄漢霖,控訴薄家,想要發泄痛苦,這都是的權利,有資格做,他沒資格阻攔。
但同時他也是薄氏總裁,他必須考慮薄氏,必須對東負責,這種一定會給薄氏造負面影響的新聞必須在可控范圍。
所以他讓公開,但僅限在場的人,不能傳播出去。
程硯心愣了幾秒之后,終于徹底忍不住,癲狂地大笑起來。
“原來我沒有贏,原來我從來就沒有贏,哈哈哈哈……”
是不是還應該謝謝薄聿珩?謝謝他給了機會,讓可以在有限的范圍公開這個埋藏了十四年的??
“原來我從來都沒有贏過……我就是一個失敗者,從頭到尾都輸了……”
程硯心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站起來,但不知道是緒太激,還是別的什麼,燈在眼前拼命搖晃,像無數只鬼影幢幢的手。
尖一聲,然后,徹底暈死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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