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剛說完,外面也有跟著喊,“就是啊,都給我排隊去,啥!”
看來馮熾被人懷疑是隊的。
沈清歡趕出聲,“他是我人,我出去看看他什麼事。”
老頭不愿意讓走,“你是不是趁機下班?可不,我這把老骨頭等不了這麼久,你先給我看完再下班。”
沈清歡也是服他,整得是債主一樣,“老人家我長不長翅膀,飛不了的,我就到外面診室看一下他有什麼事。”
這會兒馮熾大步走了進來,他鎖著眉頭,“怎麼外面還有這麼多人?”
沈清歡往屏風外看了下,在診室里的有三個,門外還看到有人頭。
照這樣子看,別說是下班了,怕是連飯都吃不上一口。
怎麼這麼多人?
就像其他科室的患者都跑過來了一樣。
也太夸張了些。
馮熾看著人,神嚴肅,“先去吃飯,下午再看。”
老頭聽著這話眼睛又瞪了起來,“我都等了一個小時了,不能等下午。”
他這話說完后面有人跟著附和,“是啊,我們都等好久了,都說沈醫生下針如神,我好不容易才跟人湊到馬車,帶媳婦過來讓沈醫生看,過來一趟可不容易,不能不給我們看啊。”
沈清歡聽著這話就奇怪了,看向說話的那中年男人,“請問這位同志你是從哪兒過來的?”
“竹鄉。”
“竹鄉離這邊六十公里,你又是怎麼知道沈醫生下針如神?”馮熾接過話,眸銳利地看著那男人。
沈清歡點頭,馮熾問出了心里話。
隔得這麼遠,這名聲是怎麼傳過去的?
才正經上幾天班,這名聲就傳得這麼遠。
過來軍區醫院看病的,除了軍人和軍人家屬之外,就是附近鄉鎮或者市區的過來,都不超過五十公里的路程。
那男人四十歲左右的模樣,面容瘦削,皮黝黑,從氣質來看,樸實的莊稼漢模樣,他邊站個包著花頭巾的人,這應該就是他口中的媳婦了。
男人被馮熾這麼一看就有些張,“我是從集市聽到了,我昨兒在集市賣柴火,聽人說起的,我媳婦生完兩個閨后肚子一直沒靜,我就想沈醫生幫我媳婦看看,這是啥病。”
“丫頭,你問他做啥,我比他先來的,要看也先看我。”老頭又開始嚷嚷起來,他甚至跟那男人說:“你比我年輕,你急啥呢?多等一會兒不了。”
沈清歡道:“我給這位大爺,還有后面這位肩膀疼的大姐看完,我就得去吃個飯了,其他人的病癥復雜,麻煩到別的醫生那兒看。”
帶媳婦的那男人就急了,“沈、沈醫生,我媳婦、你就幫看看吧,我小閨都五歲了,肚子一直沒靜,咱農村人可不能沒兒子吶。”
沈清歡建議他,“你帶你媳婦到婦科那兒看,最好你也做個檢查,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兩個人都沒問題,才能生到孩子,所以要檢查也得兩個一起檢查,去個,拍個片子,好好檢查。”
男人就更急了,“沈醫生我沒問題,我、我自己知道我沒問題,是我媳婦懷不上,不關我事。”
沈清歡知道他在說什麼,他肯定是以為夫妻能正常同房,那就是他沒問題,他能舉得起來,所以他媳婦生不出孩子,不關他事。
但哪能是這樣。
能舉得起來,不代表子沒問題。
馮熾聽得眉頭直皺,“你是醫生還是是醫生?”
男人面對馮熾還是有些張,不太敢反駁他。沈清歡知道這樣子不行,孔醫生也在診室里,他還沒有下班,錢澤和黃新華也在,他們都在應付著涌進診室的患者。
現在就是,都堵在這兒,他們這幾個人都沒法下班吃飯。
雖說忙的時候晚點下班也沒什麼,但現在這個況,本就不可能下班。
過去跟孔醫生小聲道:“孔醫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要不要找別的醫生幫忙?”
孔醫生道:“已經是去喊人了,新華、錢澤你們都問問這些人,主要是看什麼病,歸類一下,讓他們找其他診室。”
馮熾主開口,“還沒到的我先請出去,你們這里寫個號碼,按照號碼來。”
幾人商量好,就各司其職。
沈清歡這兒不看懷孕生孩子的,剛才嚷嚷著說媳婦懷不上孩子的男人,得把他請到生科那兒去。
有馮熾幫忙,那些還沒到的人全都請了出去。
他穿著軍裝,自帶威嚴,就連嚷得最兇的那個大爺,聲音都低了兩個度。
沈清歡現在給這大爺看風病,他這個是老病了,有二十多年了。
就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特別是這幾年,年齡大了,機能下降,免疫力也不好,每次發作都比上一次嚴重。
現在這大爺是讓人背過來的,他疼得厲害時,站都站不起來。
沈清歡問了下這大爺的況,和看他之前的就診記錄,只能跟他道:“我現在給你做個針灸,把不適的癥狀緩解一下,針灸個三回,配合吃藥,估計能緩解大半的不適,現在我這兒還做不到治。”
喜歡先把況跟病人說清楚,一些不能治的病,希病人能降低預期,這樣更好通一些。
大爺聽這樣說,就哼了一聲,“外面傳你咋厲害咋厲害,你這說的跟孔醫生說的還不是一個樣。”
沈清難也是好奇,“不知道老人家是從哪里知道我的?”
這大爺看著是軍人家屬,怕還是領導家屬。
估計也是住在軍區家屬院,挨著這軍區醫院,傳到他那兒也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相信傳的那些話。
一個還在實習的醫生,二十出頭,當看這兩個,就知道沒到那個地步吧?
哪個給他忽悠的啊?
“在哪兒聽到?在家里聽到的。”大爺懷疑地看著,“這個是你自己說出去的?你是不是為了評先進?所以往外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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