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順利地通過小門，出了寒雪城。

出了城門，北風一吹，蘇七被凍了一個激靈！

“阿嚏！”

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姜落言跟沐言、斐都關心地看向。

“還好嗎？”

蘇七了鼻子，“第一次正面對抗北風，還不太適應，走！”

出了城，距離沐家軍還有十二三里地，而這十二三里地可不是跟晉城一樣那種平坦的路段。

這是山路。

寒雪城外，是一座又一座山。

山不高，宛若波浪，連綿起伏，在北境形了天然的防護帶，護著寒雪城。

而在每一座山頭，都駐扎有烽火臺，監察附近的況。

翻過這些山頭之后，就是一座天然的山門。

山門，就是沐家軍的營地。

而沐家軍，也是鎮守在山門的唯一一支軍隊。

沐言他們私自出城，不敢走道烽火臺的士兵看見，所以他們只能走山路。

蘇七跟著他們一起，攀著山道，穿過荊棘，堆的雪從枝頭簌簌地打在他們上，鉆進了領子里，凍得眾人直哆嗦。

可前方一行人宛若習慣了一樣。

就是最小的傅北，那也是面不改地爬道。

蘇七心道，“真是練出來的。”

以前也不怕冷，不過換了這個子，卻發現還要再練一練，爬了約莫半個時辰，姜落言突然出聲，“停下來休息一下。”

大家回頭，注意力都落在蘇七上。

蘇七也一陣意外，“怎麼了？”

眾人看著小姑娘凍紅的臉，都忙慢了下來，連傅北都趕停下來，從懷里掏出一個暖袋子，對蘇七說：“你要不要取取暖。”

蘇七疑，“我還好啊。”

姜落言皺著眉頭，手去蘇七的臉，蘇七嘶了一下，姜落言收回手，不贊同地看著蘇七。

蘇七：“……”

剛才的絕對不是。

沐言指著前面的平臺，“去那里吧，歇一會。”

一行人這次快手快腳地爬了過去，到了地方，姜落言取出一瓶藥膏，給蘇七臉。

蘇七表示：“我以前不這樣的。”

沐言看著的臉，“應是一時沒適應，所以才傷了，只要點藥膏就好。”

蘇七了眉心，“我出門時忘記了。”

天知道多年了！

這區區一點風霜怎麼可能傷得了！可是能從冰封萬里的冰川之境獨度過的蘇七啊。

可如今居然在一個小小的人間北境，被凍傷了臉。

蘇七本就忘記該抹凍傷膏這件事。

幸虧云牙還沒醒，不然不知道怎麼嘲笑。

姜落言細心地給拭布滿了小裂紋的臉頰，溫熱的指腹過面頰，蘇七歪頭看著姜落言。

姜落言手指的作慢了不，等完，手指也微微發抖。他輕咳了一聲，耳朵尖滿是通紅。

“好了。”

蘇七驚訝問：“你是不是也凍傷了。”

姜落言避開視線，問，“蘇蘇，別這麼看著一個男人。”

蘇七笑道，“長得好看，當然要多瞧兩眼，不過……”蘇七打量著姜落言，疑道：“你這幾天怎麼沒穿紅了。”

好像自從葬神窟出來，他就不穿了。

姜落言頓了一下，輕松地說，“紅在冰天雪地里太顯眼了，容易被當目標。”

蘇七頷首，“也有道理。”

眼兒彎彎，“不過你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倒是不在意穿什麼了。”

姜落言輕笑著，“你這是在夸我嗎？”

蘇七輕嘆，“是啊，長得好看還是吃香的，行了，我們出發吧，別因為我耽誤了。”

沐言得到蘇七的信號，又繼續趕路，這一次過了山頭，他們就沒往下走。

因為從高，他們已經聽到了底下的喊殺聲。

沐言抬手，下。

蘇七看懂了他的手勢，也跟著趴下。

沐言潛到了蘇七邊，指著底下的戰況給蘇七看，不過蘇七自己也瞧見了。

所謂山門，是兩座山壁之間的通道，通道之中，用巨大的木頭跟尖刺，做了一座柵欄門。

可以擋住妖的進攻。

“可這一座山門，對付普通妖可以，對付大型的，只怕沒有威力。”蘇七說。

沐言道：“是，所以你看山上。”

蘇七抬頭，看向了山峰上。

那兒有人在鳴戰鼓。

沐言解釋，“這是軍營信號，如果只是小型的妖沖擊，那麼大家會開山門，派士兵出外迎戰。”

“這山門雖是一道防，但效果不大，只是因為大本營就在山門之后，所以將軍們會把戰場盡量控制在另一面。”

蘇七看了一會，瞧著山壁，問：“這山間的通道……怎麼像是被人從中間劈開的。”

這一座高峰不高，也就一百多米，中間通道，筆直而暢通，而山壁，陡峭且適合埋伏。

說是天然，倒像是人為開拓出來。

沐言看著蘇七，眼中有著驕傲，“是，這是沐大將軍想出來的。”

“我外祖？”

“不是沐老將軍，是大公子。”

沐言驕傲地說，“他以一劍，劈開了山峰，給我們開了一道山門，若是以往，總是要妖過了山頭，快要襲擊到城門之前，我們才反應過來。”

“可大公子說，這里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讓我們利用起來，我們便在此地開了一座門，通過這一座門，我們可以繞過這一座山，進北境的腹地。而那一邊，”沐言指著西南方向，“那才是妖大戰的戰場。”

蘇七環視山形，從懷里取出地圖，看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沐不凡的用意。

“這是一道后門。”蘇七說。

“是。”

沐言眼底也有笑意，“所以攻擊這邊的，大多是小型的妖，大型妖的戰場，在那邊。”

蘇七順著沐言所指的方向，迎著，似乎看到了那一座遠古森林之中，騎著飛與妖廝殺的戰士。

還有無數舉著長槍，沖在前鋒的戰士。

還有推著火，前赴后繼的后備軍團。

蘇七聽著那邊燃燒過來的戰火，聞著空氣里彌漫的硝煙與戰意，以及里開始燃燒起來的沸騰。

目如炬，宛若穿過一切，看到一片大型的戰斗。

在那里。

有沐家軍，還有抱一學院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