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沐家時，已經過了亥時。

斐還在門口等著。

蘇七從姜落言背上下來之后，看了一眼姜落言，就轉進屋了。

對沐府的變化，姜落言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意外，只是跟在了蘇七后面要進府。

斐攔住姜落言：“生氣。”

姜落言點頭，“嗯，生氣。”

斐：“為什麼。”

姜落言沉，“煉藥師公會的人吧。”

“不。”斐頓了一下，“生你氣。”

姜落言：“……”

這個小子什麼時候知這麼敏銳了，居然知道蘇七是生他的氣。雖然姜落言也不知道為什麼。

斐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啪的一聲把府門關上了，把姜落言關在了門口。

“不消氣，別來。”

姜落言只能站在門口，半晌，他習慣地拍了下額頭，可惜折扇不在了。

他笑笑，黑影從旁閃過，跪地道：“主子，溫如初離開了溫家，正去往家。”

姜落言揚眉，“哦，那正好。”

姜落言聞聲離開了沐家。

半個時辰后，出現在家屋檐上，看著在屋向德求的溫如初。

然而得到的依舊是德的斥責。

溫如初心力瘁地離開。

姜落言跟著他。

“閣下，跟了我一路，該出來了吧。”溫如初淡聲道，他回過，看向了月下的黑影。

姜落言笑笑，他踱步出來，“溫主，好敏銳的知力，這都被你發現了。”

溫如初意外，“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

姜落言輕聲說，“來跟你要一樣東西。”

溫如初疑。

姜落言指了指溫如初的口，“你上的人蠱。”

溫如初眼底閃過詫異，下一刻他眉頭皺起，神凌厲，“是你把覓兒帶走的？”

姜落言頷首：“回家了，所以我來找你。”

溫如初冷笑，“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要這個。”

姜落言垂眸，輕嘆，“因為我思來想去，都覺得這東西在你上不是很合適。”

話音剛落，姜落言就近前來。

溫如初當即出手，可下一刻，他覺自己的不控制，溫如初眼不可思議。

姜落言的修為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姜落言立在他前，兩指并立，猛然了他的口。

一朵藍花瓣連帶，從溫如初的里被拔了出來。

溫如初氣翻涌，一口噴了出來。

姜落言看著手里的藍花瓣，輕嘆道：“你父親為了尋這個蝶花，想必花了不功夫，這蠱我生拔出來，你居然都沒傷及心脈，可見他早就預料著有拔蠱的一天了。”

“還來！”

溫如初喝道，試圖去搶這一朵花。

姜落言不不慢地避開。

可溫如初急了，“還來，覓兒會死的！”

回家之后，他就已經去問過溫趙義，同在書房的還有江昆跟濂倉，他們已經告訴了自己這蠱的厲害。

對他是沒有任何傷害，可對覓兒來說，卻是一道永世的枷鎖，一道無法擺的錮。

而且他傷，覓兒也會重傷。

姜落言莞爾一笑，“原來你也在擔心。”

“姜落言！”

溫如初喝吼。

姜落言卻一言不發，把藍妖冶的花瓣拍了自己的膛，溫如初瞳孔一，“你做什麼？”

姜落言著靈蠱扎心脈，他去角跡，笑笑道：“我就是不想讓你跟種上這個東西。”

“你瘋了！”

溫如初當即去捉他的手，可靈蠱已經扎他的心脈，在里生。

溫如初臉變幻之中，只能去捉姜落言的脈象，只覺脈象紊，沉浮不定，他一把扯開了姜落言的裳，就見到一朵靈花赫然出現在他的膛，可與溫如初的蠱還不同。

姜落言的花瓣，是黑的。

從藍轉黑，只是瞬間。

溫如初一涌上了腦子，他頭皮發麻，“你做了什麼？”

“封印了而已。”

姜落言溫和地笑笑，“人蠱，最忌三心二意，若是跟你綁定了人蠱，那只能與你一起，若不然還要萬劍錐心之痛，如今我封了這靈蠱花，就不會到束縛了。”

這也是其中一種解法。

只是沒人會這麼做。

溫如初臉煞白，他也明白過來姜落言此舉為何，他惱聲怒道：“覓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便是我與定，那也是理之中，關你什麼事。”

姜落言拂開了他的手，“不行。”

“我不接。”

“你！”

溫如初咬牙切齒。

可姜落言說得一臉理直氣壯。

他就是不接溫如初跟蘇七有任何牽扯，就是一點點也不行。

拿到了東西，姜落言還沖溫如初笑了笑，“我還要回去向賠罪，溫主，再會。”

“姜落言，”溫如初大聲喝道，“你配不上，你該知道，以你的份是不可能跟在一起的！”

姜落言垂眸，眼中都是自嘲，“我知道，我也沒想過能跟在一起。但我不想因為你干涉到的自由。”

“，本就擁有選擇的權利。”

……

離開了溫如初的視線范圍，姜落言再忍不住，咳了出來，咳出了許多。

暗衛隨后現，擔心地道：“主子，你何必為了蘇姑娘做到這步，即便你喜歡，也能想別的辦法解蠱啊……”

姜落言疑地問：“我喜歡？”

暗衛愣住。

“我喜歡嗎？沒有吧。”

姜落言自言自語。

暗衛沉默，瞎子都能看出來吧。

姜落言茫然地看向了夜空，圓月明亮，正是定日呢。姜落言著口，低聲笑了笑。

“應該是吧。”

因為啊，是第一個在意自己安危的人啊。

……

蘇七打坐了一夜，把八星玄者沖擊到了瓶頸，只差一步就破九星玄者。

一夜的修煉并沒有任何阻礙。

可見這蠱不會影響的日常修為。

“真是有意思。”蘇七著口，“但凡溫趙義給自己下一個更惡毒的蠱，現在就廢了，偏偏下什麼人蠱。”

蘇七都覺得這個人蠢得可以。

云牙道：“可能人家看不上廢兒媳。”

蘇七：“……”

聽了更不爽了。

蘇七洗了把臉，思來想去，還是不愿意放棄煉藥師公會，去信給了羅錦，讓他替自己尋第三個舉薦人，而蘇七自己則跟斐上學去了。

“姜落言呢？”

蘇七問。

怎麼沒見到他人。

斐道：“不知。”

掃地的春雨忙說，“小姐，姜世子的人早上過來說，他搬回世子府住了，暫時不回來。”

蘇七奇怪。

搬回去了？

蘇七也沒說什麼，可到了抱一學院，發現辛八班的后桌空空，姜落言居然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