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惜地著手上的鐲子：“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也想送你禮啊，現在我都不知道上哪兒準備去。”

說著將那堆銀票塞給：“這些你帶著，等會兒我讓我舅舅他們再拿來一些，全給你送府里去。”

謝元棠好笑地看著手里的錢，搖搖頭遞回去道：“我不要這些，你若想送我禮，不如送別的吧。”

“好啊，你想要什麼？”司徒眼睛一亮問道。

謝元棠微微笑了下：“送我一個重逢吧。”

司徒怔住。

謝元棠道：“好好照顧自己，保證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你還跟現在一樣開心快樂就好了。”

一番話聽得司徒眼睛又紅了，重重點頭，哽咽道：“我保證，那你可得快點回來，我等你回來再嫁人，你可別讓我當個老姑娘啊，母妃說人的花期很短的。”

謝元棠鼻子也有點酸，仔細想來，這大概是除了白浪以外，第一個到的閨好友。

誰又能想到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個趾高氣昂，一個扯了人家子呢？

知道謝元棠還要去見司徒擎，司徒沒拉著多說，也沒送到門口。

怕自己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謝元棠跟儷妃拜別，出來看見司徒煦抱臂站在院子里的樹下。

走過去，司徒煦剛想說什麼，謝元棠先自證清白道：“我沒拿你的錢。”

司徒煦：“……”

他沒好氣地瞪一眼：“又不是不讓你拿，小爺我差那點錢？”

頓了頓，他嘆道：“好好治病，趕回來。”

謝元棠笑了下，點點頭道：“放心吧六兒，嫂子還指你養老呢！”

司徒煦：“……”一句嫂子能治他一輩子！

虧他準備了一腔的叮囑，這會兒全給噎回去了，一張臉青了紫，紫了青，氣哼哼地瞪著他五嫂。

謝元棠走近了點，小手拍拍他胳膊，低聲道：“白浪讓我給你帶話，說老地方見，我們不在的日子里，就拜托你了。”

司徒煦微微一怔，臉還有些別扭，卻是傲地哼了聲道：“好好養病，心大人的事，不就是你一個小家嘛，小爺還能護不住？”

謝元棠笑了下，朝他揮揮手轉離開。

出了風儀宮，剛走不遠，又看見司徒冉和無塵。

無塵今日要來宮中拜見皇上和嫻妃，這會兒才從嫻妃那兒過來。

謝元棠看著兩人，眨眨眼道：“二哥二嫂，你們相得很融洽嘛。”

司徒冉臉一僵，不自然地指指無塵：“他有話跟你說。”

說著往旁邊挪了幾步，卻又離得不遠，就算有人看見也只會以為三人在聊天。

無塵飛快地塞給謝元棠一個東西，低聲音，快速道：“七殺他們跟你們走，到了滄雀他們會告訴你哪些是我的人，這東西你和司徒硯拿好，他們會聽你們的吩咐。”

謝元棠點點頭道：“記住了。”

無塵退開一步道：“剩下的咱們就不用多說了，早去早回。”

該說的他們早就談好，眼下沒必要占用這點時間多說什麼。

謝元棠點了點頭，走到司徒冉跟前，小手一拍他，突然跳到他對面：“二皇兄！”

司徒冉被嚇了一跳，但見靈的樣子，還是笑了下道：“養好病就回來。”

謝元棠朝他眨眼：“那二皇兄替我照看好二嫂喲！”

司徒冉：“……知道了。”

謝元棠跟兩人揮揮手，轉去找司徒擎。

快到乾心殿的時候，遇到了司徒墨。

謝元棠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走過去：“三皇兄莫非是在等我？”

“怎麼，不像嗎？”司徒墨問道。

兩人有些沉默，似乎也沒太多可說的。

其實他們初相識的時候還融洽，那時候謝元棠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也曾將他當朋友看待過。

司徒墨抿了抿道：“去了滄雀也不錯，可知道多久能回來？”

這話問的，謝元棠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他實話。

搖搖頭開玩笑道：“說不好，短則半天，長則下輩子吧。”

司徒墨：“……”真能噎死人。

他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

謝元棠頓了頓，神有幾分認真：“如果三皇兄當真這樣想過，那不如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司徒墨低頭看：“何事？”

謝元棠道：“不要傷害大家。”

司徒墨沉默。

謝元棠冷聲道：“我知道你想要那個位子，你可以明正大去爭，我夫君不在京城，老六不會跟你搶，你的對手就只剩下二皇兄，你也不是司徒閬那種廢，對你來說，公平競爭的力沒那麼大。”

司徒墨自嘲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更支持二哥。”

謝元棠搖搖頭道：“我只是不想你再殺人，不是每一次走錯路，別人都會等你回頭的。”

司徒墨微僵。

這句話當真是心，沒人比他更懂這段時間的，兄弟姊妹還是敬他，但個個都疏遠他。

也唯有昨晚，借著醉意，才有幾分像從前。

謝元棠正道：“三皇兄，這是我掏心掏肺的話，請你務必當真。”

“我在意這里的每一個人，不希等我回來的時候，了任何一個，不想看見聚餐的時候哪個位置空著。”

直視著司徒墨，一字一句道：“只要你保證不傷害其他人，我可以將過去你所做的事全部翻篇，但你若做不到，那麼——”

“如何？”

司徒墨目微沉，抿問：“你要殺我？”

謝元棠微微勾了下，語氣冷漠，說出的話卻著一路殺意：“如果我回來，他們了任何一個，那麼我必跟你干到底，不死不休。”

現在沒辦法對司徒墨手，畢竟司徒擎沒那麼意思，也沒查清司徒墨從哪弄來那些極樂樹的末。

他是最不放心的患，謝元棠甚至想過跟白浪黑過來干掉他。

但時間太急了，沒空也沒力氣做這些，更沒時間理后續的麻煩，所以為今之計只能多做些準備，讓這個患盡可能的熄火。

謝元棠說完，看著司徒墨問：“三皇兄可能答應我？”

司徒墨看著良久，眼前好似浮現出那個躲在樹后的小影，他輕聲問：“我答應你，過去的事就全部翻篇？”

謝元棠點頭：“自然。”

司徒墨沉默片刻，張了張口：“好，我不會殺他們。”

謝元棠松了口氣，此刻才出一抹稱得上真誠的笑意：“如此，多謝三皇兄了，我等著回來以后和大家一塊兒聚餐。”

說罷，揮了揮手朝前走。

司徒墨轉看著的背影，從不曾回頭。

他自嘲一笑，仰頭著天。

竟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