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棠,五哥,你們快看……”
司徒正興地朝謝元棠招手,忽然怔住了,呆呆地著司徒硯,連司徒煦跟說話都沒聽見。
“怎麼了?”
司徒煦著手在面前揮了揮,司徒冉等人也疑看來。
司徒眨了眨眼,癡癡道:“五哥笑起來……好啊!”
眾人:“……”
謝元棠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也看得見他們投過來的怪異眼神。
疑地順著幾人的視線,仰頭去看司徒硯,就見司徒硯低頭看過來:“怎麼了?”
他已經沒在笑了,但眼神中溢滿了溫,謝元棠勾了勾他的手指,笑道:“沒什麼。”
兩人走過去,在篝火旁坐下。
司徒地看著司徒硯:“五哥,你再笑一下唄,你剛才笑起來太了!”
說話直,又自覺跟司徒硯和謝元棠都,就把兩人當了自己人,有什麼說什麼。
司徒硯看一眼,搖搖頭。
司徒:“哎不是吧,五哥你這麼小氣的嗎?要不……我給錢!”
司徒硯還是搖搖頭:“不是錢的事,我對著你,笑不出來!”
司徒:“……”
“噗!”
謝元棠沒忍住笑出聲來,咯咯笑著倒在司徒硯胳膊上。
“咳咳……”
司徒冉也輕笑出聲,嘆道:“三妹,知道什麼自取其辱嗎?”
難道看不出來那是謝元棠專屬笑容嗎?
司徒嘟著有些不樂意,謝元棠小手拍拍道:“噘也沒用,再好看也是我夫君!”
司徒:“以前你不是這樣的,那些看戲的百姓誰給錢,你們就笑的。”
謝元棠小酒窩溢得更深了,得意道:“那時候窮唄,但現在誰嫂子有錢了呢!”
佛音閣的份,加上家里那些嫁妝,怎麼也不到再賣夫君的程度。
司徒煦本來還沒,但一想到謝元棠的錢里有他貢獻的一份,頓時一陣疼。
司徒是個忘大的,沒說兩句又同謝元棠玩起來。
幾人湊在一塊兒,玩著篝火,吃著烤,看著星星……好像暫時遠離了京城中的一切鉤心斗角,輕松又快意。
司徒硯的視線一直在謝元棠上,烤好切小塊的先給,看著和司徒打打鬧鬧,坐下來時就溫地替去手上的臟污,再遞上水。
在司徒墨的眼中,謝元棠其實都沒怎麼關注過司徒硯,但只會坐在他邊,只會毫無防備地接過他遞來的吃食和水,大笑的時候,只會倒向有司徒硯在的方向……
山間夜風清涼,年輕人聚集在一,談天說地,笑指星辰。
司徒擎和冷枕山等人坐在不遠,著他們胡鬧。
依稀間,似乎從他們上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也曾年輕狂,鮮怒馬爭高下;
也曾傲視天下,為誰許諾不移。
誰沒年輕過,誰年輕的時候沒做過夢?
只不過后來,大多數人都敗給了現實,妥協再妥協。
于是坐擁天下,旁卻再無知己兄弟;
于是兒群,回首卻再無佳人在側。
司徒擎閉了閉目,仰頭灌下一口烈酒,烈酒澆滅一瞬的紛思緒,再睜眼,他還是那個以大局為重的帝王。
“皇上……”
曲培有些擔憂地勸道:“您喝些吧,當心子啊。”
“無妨,朕今晚高興,你不許掃興。”司徒擎笑著,又灌了口酒,還朝旁邊的冷枕山道,“冷卿來,陪朕飲一杯。”
“是。”
冷枕山格沒那麼細膩,一時間沒察覺司徒擎的不對,陪著他吃了幾杯酒。
直到司徒擎咳嗽了兩聲,曲培張地都快哭了,冷枕山才愣了下,心里咯噔一聲。
他沒敢問出心里的猜測,司徒擎也沒說什麼,也沒再喝酒,只是坐在那兒著幾個孩子。
最終,他的目還是落在司徒硯上。
這孩子真像。
如果在,應當也會滿意他如今的安排吧?
司徒擎眼神有一瞬間迷離,很快又恢復如初,轉而輕笑道:“冷卿,你覺得硯兒如何?”
這問題他早就問過,冷枕山也答過了。
但此刻,冷枕山還是下意識看了眼司徒硯,猶豫著道:“五皇子自然很優秀……”
司徒擎打斷他那些搜刮來的贊之詞,看向他道:“配做元棠的夫婿嗎?”
冷枕山:“……”還是同樣的問題,他敢說不配嗎?
看著他在那兒想來想去,憋了許久都憋不出合適的答案,司徒擎好笑地搖了搖頭。
冷枕山最終放棄了似的嘆了口氣:“皇上,臣……能說實話嗎?”
司徒擎挑了下眉:“說,朕看你早就想說了。”
冷枕山道:“不是配不配的問題,只是……元棠還小,臣不忍這麼早沒了自由。”
如果說冷枕山之前對司徒硯有什麼意見的話,經過這次秋武大比,那點意見已經幾乎散完了。
只是就像司徒擎會心疼兒子一樣,他也會心疼自己的小外孫。
冷枕山知道,如果他不說這些話,那就沒有人能替謝元棠爭取什麼了。
他深吸口氣道:“如果可以,臣想求皇上,給元棠一些時間,等長大,臣斷不會干涉的選擇。”
司徒擎瞇了瞇眼,轉頭向那兩人。
謝元棠不知道正同司徒硯說著什麼,小手他的臉頰,樂得往后一倒,司徒硯眼疾手快地接住,然后曲起一條,半橫在謝元棠背后,省得在倒地上,這些無聲的細節,謝元棠沒有看見,但他們全都看見了。
司徒擎嘆了口氣:“朕很喜歡元棠,如果可以,朕也想給他們時間。”
冷枕山驟然一驚,不敢細思這話的含義。
……
和謝元棠幾人的瘋玩不同,司徒墨始終安靜,只有提到他的時候他會笑一笑,附和兩句。
所以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事,司徒墨注意到了。
比如謝元棠和司徒硯之間,旁人都不進去的默契。
比如父皇的視線,總是會落在司徒硯的上……
司徒墨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頓了頓。
明明他得了父皇的虎頭印,可贏的人,卻好像不是他。
山風過,仿佛有什麼,夾雜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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