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整天的云終于散了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整個秋武大比的地勢優劣一下子就顯了出來,后山和村子可以避雨,但林子不方便。
哪怕司徒冉等人早有準備,此刻也只來得及搭幾個簡易的營帳和木棚避雨。
而且因為他們一整日都在忙著尋找謝元棠,本沒那麼多時間專門收集干柴,此刻便顯出了拮據。
司徒有些埋怨地哼謝元棠:
“都怪你!本公主鞋都了!”
說著,指指自己的鞋讓謝元棠看。
堂堂公主狼狽了一天,結果謝元棠舒舒服服在樹上睡覺,司徒不氣就怪了!
司徒煦也瞪了謝元棠一眼,諷笑道:
“要不是為了找你,我們怎麼可能連木柴都沒找夠?”
謝元棠能忍司徒的抱怨,那是因為喜歡這個傻乎乎的金主,但忍司徒煦?才怪!
謝元棠坐在干燥的石頭上,看都不看司徒煦,敷衍道:“對對對,六皇子說得都對!”
司徒煦:“……”好煩!
謝元棠懟完司徒煦,也不閑著,一邊讓司徒硯在旁邊挖了個不大不小的土坑,一邊將雙手大的石頭搬過去。
“謝元棠,你又搞什麼名堂?”
司徒就是抱怨一句,抱怨完又黏糊過來,好奇地蹲在謝元棠旁邊。
謝元棠指指的鞋子:“不是了麼?幫你烤干。”
司徒寵若驚地睜大了眼,指了指自己:“幫我?”
“是啊。”
司徒看看謝元棠弄臟的手,再看看那個土坑,一時間得稀里嘩啦的,心里那點氣早散了:“謝元棠你真好!我剛才還在心里罵你沒良心呢,原來你有啊!”
謝元棠好笑地白一眼:“乖乖在這兒等著,很快就好。”
“嗯嗯,我聽你的。”司徒小狗狗似點頭,蹲在那兒眼著那個土坑,好像那是什麼寶貝似的。
司徒煦看著這一幕,心里又復雜又酸。
復雜在沒想到謝元棠對他姐還好,酸的是他姐黏糊上謝元棠就不看他了。
說話間,司徒硯已經找士兵要了一點干柴過來:“娘子,這些就夠了嗎?”
“夠了。”
謝元棠說完,還不忘瞥一眼司徒煦:“我可不敢多要,萬一用了點木柴,人高貴的六皇子又怪罪我怎麼辦?”
司徒煦:“……”
司徒頭也不抬地擺擺手:“別理他,煦兒向來有點摳門。”
司徒煦:“……”暴擊!
謝元棠拿出火折子,點燃干柴放坑里,又將石頭在柴火上,再虛虛埋住土坑。
司徒煦見這番作,冷哼道:“你這樣火很快就滅了。”
謝元棠眨眨眼,扭頭很認真地看向他:“老六,嫂子給你幾分你就飄了是吧?想挨打還是想掏錢你直說,嫂子作為長輩,一次滿足你!”
旁邊司徒硯已經配合地擼起了袖子,還嘆了口氣道:“當兄長真不容易,一天打一次弟弟都不夠!”
司徒煦:“……”
他看看謝元棠和司徒硯這對無良夫妻,再看看眼著土坑,一點沒在意他死活的好姐姐,氣得干脆起出了營帳!
他寧愿跟士兵去木棚,也不想面對這三個傷他錢傷他又傷他心的混蛋!
謝元棠本不理他,小手試了試土坑的溫度,將司徒按在那里:“坐這兒,鞋底踩著土坑,很快就烘干了。”
司徒還從來沒有玩過這種,興致地踩著土坑,有些微涼的腳底瞬間暖烘烘的,卻又不會太燙。
“真暖和!謝元棠你怎麼辦到的?那些木柴不會滅嗎?”
“。”
“哎呀你就告訴我嘛,大不了我給你錢啊!”
后傳來憨憨親姐和謝元棠的說話聲,司徒煦嘆了口氣,仰頭看著擊打在林葉上的雨幕,心有些不同于面對謝元棠時的復雜。
出乎意料的,這場雨整整持續了兩三日。
打了整個秋武大比的節奏。
謝元棠跟司徒硯本來次日就想離開,卻被司徒幾人攔住,說什麼也不許兩人走。
司徒冉:“既然說了合作,也不差這幾日,一起行便是,省得你們再惹什麼子,我們還要去找!”
他可再也不想滿樹林找人了!
就這樣,本來分散開的秋武大比,最終又發展了幾人同行。
因為下雨,幾個隊伍都暫停了行,加上司徒冉等人本就打算第五日去后山,便也沒再急著找錦旗。
幾人聚在一,天天吵吵嚷嚷,熱鬧得很。
司徒墨聰明,每次謝元棠幾人鬧起來的時候,他都裝病躲開。
可憐司徒冉次次想看熱鬧,看完再想溜的時候又來不及,回回都被拉著給他們“評理”。
才短短兩三日,二皇子被折磨得皺紋都深了!
另一邊太子司徒閬更別提了,一鉆進村里就沒出來過,捧著個鐵疙瘩當虎頭印,寶貝得要命。
很快眼睛便瞄上了司徒晴邊的宮,司徒晴攔過幾次,后來還是送了他一個,司徒閬便每日左手鐵疙瘩,右手小人,過得好不快活。
至于后山……
吾皇每天都著懸崖上那棵老松樹。
剛開始只有他一個人,后來冷枕山也陪著他。
司徒擎:“卿啊,你說下這麼大雨,他們不會生病吧?”
冷枕山:“皇上您家那幾個好歹長大了,臣的小外孫才九歲,臣都擔心會被雨水給淹了!”
君臣二人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唉……”
冷云亭、曲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要說這幾日有誰過得最開心,那必然是謝元棠的隊伍!
一群人分了十來個小隊,穿著蓑,扛著包裹到混,從后山到林子再到村子,見到人就過去:
“干柴臘熱湯,新新鞋新營帳,親,要嗎?”
眾人:“……”
最開始大家還想抓他們當俘虜,沒想到他們不反抗,甚至還主融隊伍當中,樂呵呵地做起了生意!
最后因為他們賣的都是必需品,幾個隊伍都需要,只能將人放了,任由這支奇葩的商人小隊穿梭在雨林中。
雨下了幾天,謝元棠的隊伍就數了幾天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