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太監的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更是讓虞卿卿一整個大破防！

“不可能！”

虞卿卿臉猙獰，連手里的弓箭都摔了，尖聲道：“這絕對不可能！”

居高臨下指著謝元棠，連面子上的虛偽客套都不裝了：“就一個九歲的小屁孩，怎麼可能！”

太監戰戰兢兢地說：“可是……這種可能就是發生了啊。”

“放屁！”

虞卿卿不信邪地走上前：“你會看靶嗎你？該不會收了的錢吧！”

事實上，不止虞卿卿這麼懷疑，連周圍的一眾看客也都是這樣的想法。

畢竟在他們的預設中，謝元棠就是一個忽然走了狗屎運的野雀兒。

一個被農婦養大、俗不堪、貪婪無度的廢！

可是就這樣一個廢，竟然真的贏了虞卿卿！

這擱誰誰能不氣！

“黑賽黑賽！肯定作弊了！”

“剛才箭那麼快，咱們可都沒看清的小作！”

“說不準就是蒙的呢？一個在鄉野長大的野孩子，怎麼可能懂箭！”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司徒擎微微瞇眼，轉頭看向謝兆青：“丞相，元棠可會箭？”

“這……據臣所知，不會。”

謝兆青覺得簡直丟死人了，大庭廣眾的不中就算了，竟然還作弊！

他是半點不信謝元棠能靠自己的能力贏比賽的，當下起朝司徒擎行禮，而后轉走到臺前，怒喝道：

“謝元棠！技不如人就坦認輸，誰教你耍小聰明作弊了？簡直丟我謝家的臉！”

見親爹都站了出來，眾人看著謝元棠的眼神更嘲諷了。

“我就說是作弊了吧，連謝丞相都不了！”

“就是，難道謝丞相連自己的親生兒會什麼都不知道嗎？”

周圍的嘲諷聲越來越大，惹得司徒硯從剝瓜子中抬起頭，皺眉掃了一圈，絕的臉上浮現出怒意來。

他站起，也不看司徒擎，直直走向正在跟人議論的陸紫珊。

陸紫珊一怔，見他這樣不顧眾人的走向，尤其被那雙桃花眼一瞧，本能地紅了臉：“殿，殿下……”

“你說娘子作弊，你有證據嗎？”

陸紫珊：“……”

司徒硯冷聲道：“如果我娘子沒有作弊，你剛才所言就是構陷皇室！該誅九族！”

陸紫珊臉一白，頓時一跪在地上：“我，我……”

司徒硯說完不看，轉頭掃向其他說閑話的人：“你們，能為你們方才的話負責嗎？”

那雙桃花眼中此刻再無和煦，只有冷冽和怒。

他不會解釋，不會說出更多有道理有邏輯的話來。

但他記得謝元棠教過他的：

出事的時候不必解釋，只管拿他皇室的份去，哪怕他傻，但在整個玄昭國，除了姓司徒的，也沒幾個人敢反抗他！

眾人被他冷寒的視線一掃，都不自覺避開他的目，沒有人敢開口。

那可是構陷皇室的大罪！

誰又能擔得起。

“五殿下，微臣知您袒護元棠，但確實沒學過箭，方才肯定是……”

一片安寂之中，謝兆青淡淡開口，只是話才說一半，就被司徒硯打斷。

“你當真了解？”

司徒硯直視著謝兆青：“那你說最吃什麼菜，會寫哪些字？”

謝兆青：“……”他怎麼知道！

見謝兆青黑著臉沉默，一旁的言關清這才微笑開口：“看樣子謝丞相除了寵妾滅妻，本就不了解自己的親生兒啊。”

毒舌一出，專打七寸！

謝兆青一口老悶在口，轉頭紅著臉朝司徒擎跪下：“皇上，臣……臣慚愧……”

“好了，都不必說了。”

司徒擎看戲看夠了，才一擺手道：“是非曲直，讓再賽一場不就行了？”

他看向司徒冉：“冉兒，這次，你同曲培下去監看。”

“兒臣遵旨。”

司徒擎吩咐完，看向還站在那里皺著眉頭的司徒硯，好笑道：“怎麼了，你還不滿？”

司徒硯張了張口，他是不滿，但他解釋不好為何不滿，就覺得自家娘子了委屈。

還是言關清開口：“殿下稍安勿躁，陛下自有決斷。”

司徒硯這才點點頭勉強坐下，只是瓜子也不剝了，張地盯著看臺。

司徒冉和曲培走下賽場，將司徒擎的口諭說了，虞卿卿自然不會反對，還得意地看著謝元棠：“這次我非要盯你，看你還敢做什麼小作！”

謝元棠眨眨眼，本不理睬，只看向曲培道：“公公，棠棠腳不好，煩請公公代我跟父皇說一下我的態度唄。”

司徒冉挑眉，驚訝地看著：“你……還有態度？”

曲培倒是毫不意外，這位小皇妃總是出人意料。

謝元棠出小胳膊給兩人看：“我力氣小，拉一次弓已是力竭，再來一次萬一傷了怎麼辦？我可剛崴了腳，總不能再斷只手吧？”

淡黃的袖子微微往上卷著，出細小白皙的手腕，好像兩手指就能捻斷般，讓人無話可說。

司徒冉沉道：“那你當如何？”

謝元棠笑了，小酒窩藏匿著明的狡猾：“所以二哥也認可，再比一場是我吃虧的對吧？那我虧都吃了，彩頭難道不該加一加嗎？”

司徒冉：“……”合著在這兒等著呢！

謝元棠斜一眼虞卿卿，又隔著看臺指向虞龍：“方才的彩頭是第三次圍獵虞龍教我夫君箭，這次我若贏了，我便要他虞龍當我夫君七日保鏢！”

“什麼！”

虞卿卿炸了：“謝元棠，你別太過分！”

謝元棠淡定地看一眼，兩人有著高差，但謝元棠真正冷臉時氣場卻是一點都不輸。

小手背在后，冷眸看向虞卿卿：“虞卿卿，是你別太過分，本妃一再原諒你直呼本妃名諱，還容忍你的指控和辱，更是拼著手腕傷跟你重比，不過是加個彩頭而已，你怕什麼？”

“除非你一早就清楚本妃方才是真本事，故意污蔑本妃，否則你為何怕本妃贏你？”

“我……你胡說，我沒有！”

虞卿卿眼神閃爍，但被司徒冉盯著，卻又說不出話來。

司徒冉溫潤的目在兩人之間逡巡來回，眼中暗芒輕閃，微笑道：“五弟妹所言有理，便由我去代你向父皇說吧。”

司徒冉轉走回看臺，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能打擊到老五沒什麼要，但若能打擊到老四的臂膀，那可就太值了！

五弟妹，你可別讓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