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說，“小主子，你來了。”

衛清晏不解為何這樣喚自己，正沉眸思量，便聽得明桑同明薇解釋，“是你兒子一蓮的徒弟，要救你出去，你告訴我們要如何解開這鎖鏈。”

明薇聞言，角掛上淡淡笑意，依舊看著衛清晏，“能做小主子的師父，是我兒的福氣，來世他必定福澤深厚。”

明桑擔心有人發現，可聽明薇還在說些有的沒的，便對衛清晏道，“可能被關太久，關傻了，要不你自己看看有什麼法子能打開鎖鏈。”

明薇這回終于看向他，“你是明洲的孫兒？”

明洲是現任族長的名字，是明桑的祖父，也是明薇同父異母的弟弟。

明桑點頭，他以前跟在祖父邊來過圣臺，明薇認出他不稀奇。

等等，如果明薇能認出他，那說明沒糊涂啊，怎的不想出去嗎？

在明桑不解時，聽得明薇突然笑出了聲，“我早就說過，靈族用這種方式繁衍子嗣，遲早會遭反噬。

親不親，人不人，如今反噬到了，明洲的孫子親自帶著小主子來了，靈族到頭了。”

明桑背叛靈族，到底心虛，聽得這話，喝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小聲些。”衛清晏打斷他的話，示意阿布看著明桑，而后看向明薇，“您認識我？我是誰？”

直覺明薇這聲小主子并非糊涂之下，隨意喚的。

果然，明薇笑的謙卑又慈和，“奴婢乃功德殿的婢子，負責看守功德薄，小主子您是功德薄魂孕育而生，執掌三界功德的使者。”

竟和夢里的姐姐姐夫們說的一樣。

“我前頭有兩個姐姐？”

“是。”

明薇道，“長使和右使亦是功德薄魂孕育，不過們生出時，婢子還不曾到功德殿當差，所以，婢子的主子只有您一個。”

“那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又是怎麼回事？”衛清晏問道。

明薇愧疚，“說到底使者是婢子連累，才有這一劫難……”

原來明薇在看守功德簿時大意，竟讓邪魔鉆了空子，企圖盜走功德簿，雖及時趕回阻止，但打斗過程中，邪魔損壞了功德簿，讓功德薄上的一小塊掉落人間，引起人間變。

功德殿賞罰分明，明薇要懲治，值負責執掌三界功德的使者衛清晏也跟著連坐，故而有了此番歷劫。

“那掉落的一小塊，便是靈族的圣石？”衛清晏問道。

明薇點頭，“是，原本直接將碎塊拿回，修補好功德薄便可，但靈族先祖撿到碎塊擁有靈力法后，當即利用靈力阻止了一場戰事，避免幾萬人傷亡。

隨后又做了不利民之事，這些皆已顯現在功德簿上，碎塊無法再隨意拿回，只得遵循天意。”

衛清晏蹙眉，“可如今靈族利用圣石作惡，功德殿依舊不管嗎？”

“管得，小主子您不是來了麼？”

明薇歇了口氣，“小主子能來到這里，想來人間禍事已經平定，但靈族作惡，引發人間禍，還請小主子替天行道。”

“此話何意？”

“小主子可知我這一世母親之死？”明薇問。

衛清晏點頭，明桑說過。

明薇的母親是靈族從島外擄掠來的子，后其父將藏于暗，被其他靈族人告發，最后其母被當眾燒死。

明薇見點頭，繼續道，“我母親死后，魂歸地府，我那個父親不死心，想將其魂魄捆于邊。

行事時被差察覺，差正查探，我祖父恰好趕到，為替我父親掩飾，他使了子，導致差手中拘著的一魂還回了人間，小主子可知那魂是誰？”

“林萬芷？”

明薇點頭，“是，差出錯被懲治，靈族為掩蓋此事，又心策劃了瘋醫一事。

瘋醫出仙醫宗，原本并非靈族人，但靈族說到底也是凡人，也會生病，所以他們挑起仙醫宗。

讓仙醫宗自相殘殺，最終勝利的那一部分人被他們帶回蓬萊島，為了靈族人。

可他們并未真正接納仙醫宗人，習得他們的醫后，便再也容不下他們，在林萬芷一事上，他們用法讓瘋醫對島外子深種，為了不惜殘害人命，犯下族規。

最終讓瘋醫與林萬芷相識，助林萬芷二次重生，才有了人間諸多悲劇。

人間禍多，司便分不出力去細查林萬芷重生之事，只當是差辦差不利。”

“法從心，心若歪了，便是邪，靈族其心可誅！”

衛清晏怒道。

先前一直想不通，林萬芷那樣的人是怎麼獲得重生機會。

原來竟是靈族所為。

又想到忠勇侯老夫人送藥丸時，老宗正說過的關于仙醫宗的事，怪不得之后昭皇室在海上再也找不到仙醫宗，原來竟也是被靈族算計。

靈族為一己之私，擾人間秩序，害死無數無辜命，實在該死。

“靈族法再不可留，師祖可知有何法子散其法靈力？”

明薇拔了拔凌在臉上的發，出滿是皺紋的臉，說了一句不相干的，“你已知自己使者份，依舊稱我一句師祖，可見你與我兒師徒深，我此生虧欠他良多。”

提及師父，衛清晏也了神，“師父他如今很好，已投胎了我的妹妹，份尊貴，父母疼。”

“當真？”明薇眼中出喜。

“我產后被抓回靈族，替他們承第一次天劫時，便已恢復前世記憶，之所以茍延至今，不過是想再聽一聽關于我兒的消息。

小主子仁善，今日相告已讓婢子此生無憾，唯愿我兒和小主子余生順遂喜樂。”

隨后，看向阿布，蹙了蹙眉，隨后一副了然神，“你是功德簿碎塊衍生出來的靈，想來你上有圣石。”

“這是我阿弟，他當年隨我一起戰死，死后魂魄寄于破煞槍，那破煞槍是師父親手鍛造。”

“原來如此。”

明薇視線從阿布上又移向衛清晏，“當初，我見不慣靈族如此作惡害人，便走了圣石。

但那時我還不曾恢復從前記憶，只是單純地想阻止他們行惡，又能力不足，便將圣石一分為三，留下一塊以蒙蔽靈族。

一塊被我封存我兒，一塊被我做平安符給了我夫君，想來我夫君是將平安符送給了我兒，我兒鍛造破煞槍時，又將那平安符融于其中。

說來，這都是天意，小主子，靈族能有今日，皆因功德薄掉落的那一塊碎片，而您是功德薄魂……”

“不好了。”

明桑突然打斷了明薇的話，慌張道，“我祖父帶著長老們往這邊來了，他們定然是發現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