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晏和阿布帶著星兒、五皇子以及明桑三人先行出發濮國，時煜率大軍隨后。

星兒一宮，就朝濮帝跑去，“父皇。”

看著蒼老許多的父皇，星兒眼中盈淚，“父皇，您別擔心，母后他們不會有事的。”

來的路上，阿布一路都如此安，信阿布。

濮帝抱了抱兒，而后看向衛清晏和阿布，“求太和晉王救我妻兒。”

說罷，他雙膝一彎就要下跪，被阿布及時扶住，“您別這樣，我和阿姐會竭力救人，您先同我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濮帝卻堅持要跪，只因他覺得自己將要說的話過于自私。

但阿布是要娶星兒的，怎能讓自己的未來老丈人跪自己，僵持間，得了信的大長公主和錢淼淼風風火火地跑來了。

大長公主同濮帝道，“樓兄，你這般豈不是折煞了孩子，況急，我們先說事。”

隨后也不等濮帝說，自己先開口了，“靈族發現了濮后，抓走了濮后和幾個皇子，留話要清晏和阿布你們兩人前往，否則他們便殺了濮后和幾位皇子。”

這便是濮帝難以啟齒的原因。

他和濮后夫妻幾十年，從濮后口中無數次聽過會法的靈族有多恐怖。

雖祖母預言天下一統，靈族將滅。

如今天下一統已實現，關于靈族滅亡的預言定也能實現，但祖母預言中并不曾告知讓靈族滅亡的代價是什麼。

萬一衛清晏和晉王因此有個好歹……

用他們的命換自己妻兒的命，他做不到，但他也無法看著妻兒死，就在這折磨中人驟老了許多。

靈族的這個提議，衛清晏和阿布來的路上便猜到了，衛清晏如實道，“靈族最終目的是我和阿弟，說到底皇后和幾位皇子算是被我們連累，救出他們，我們姐弟二人責無旁貸。”

“可你們或許會丟命。”濮帝愧疚道，“靈族非常人。”

衛清晏笑，“恩怨已起，總是要解決的。”

便是不救濮后他們，靈族不是也要走一趟的麼，不去，靈族就會放過和阿布麼？

轉看向明桑，“你看到了，濮后他們是無辜的，你若愿帶我們圣臺，待靈族事了，本宮可允你在大陸生活。

你若不愿也無妨，圣石已在我們姐弟二人手中，搏一搏靈族未必是我們對手，但你這條命必然是本宮最先收走的。”

靈族的人既然等著他們姐弟二人去，定然會留下線索，讓他們找得到地方，但那便過于被，且嫌慢。

明桑在大陸的這些日子，衛清晏雖錮了他的法，但并未苛待他，相反，他過得很安逸。

照顧他的梁嬸對他也極好，他自小在父親和祖父邊長大，不曾被角呵護過，故而對梁嬸的關懷雖談不上難以取舍，卻是用的。

蓬萊仙島說到底也只是個島，那及得了大陸的生活富，明桑在這里見識了許多。

聽衛清晏這樣問，他遲疑道，“你要殺了靈族所有人嗎？有些人是無辜的。”

相較之下，他不排斥往后生活在大陸，他也想要活命，但如果是以全族人的命換他一人，他雖怕死，也不敢如此無恥。

他自己尚沒有意識，他竟毫不懷疑衛清晏姐弟會贏。

衛清晏道，“本宮只殺該殺之人，無辜者本宮會同你這般錮他們的法，讓他們做回尋常人。”

但若那些人無法接，不愿再做尋常人，那便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但衛清晏看得出來，明桑是樂意的。

靈族以涼薄殘忍的方式孕育下一代，故而也將下一代養得涼薄。

明桑得了這話，抿許久，再次確認，“你答應留我命。”

要衛清晏他們去靈族是祖父他們自己的意思，他只是帶個路，明桑如此安自己。

“是，只要你配合本宮，本宮會留你命，且往后保你食無憂。”

如衛清晏所料，明桑應了。

之后衛清晏讓濮帝他們做出以從前那般著急的模樣，和阿布由明桑直奔圣臺，打算先找到師祖明薇。

上說的輕松，心里卻不敢有毫大意，靈族存在已有幾百年，便是圣石已經不在，那些習得高深法的族老們定然也不是好對付的。

而明桑一個還沒理事的頭小子，對靈族的了解并不多，但師祖卻不一樣，且還有高深法可助他們。

當然，衛清晏也想過師祖不配合的況，又該如何應付。

但這本就是一場冒險，一場不得不冒的險。

濮帝也不放心，“太不會有事吧，還有他們剛剛說他們姐弟二人得了靈族圣石，這又是怎麼回事？”

星兒便將圣石的事告知了濮帝。

在接到求救信后，衛清晏和阿布便將靈族相關的事告知了，如今星兒轉告給濮帝，也是想稍稍安他的心，以及想法子相助衛清晏姐弟。

“父皇，母后是鮫人，我和皇兄們都是母后的孩子，我們上可有何特質是能幫到阿姐他們的？”

五皇子亦道，“母后力大無窮，阿姐和晉王都非凡人，會不會我們也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

他也想去靈族救母后和哥哥們。

濮帝看著眼看著自己的一雙兒，“鮫人族若有什麼大本事，哪里還會被靈族奴仆幾百年。”

見兩人均是一臉失，他又安兒道，“化作鮫人時，你比眼下還漂亮，尤其一條魚尾金燦燦的。”

星兒毫沒被安到，也就是說，除了漂亮一點本事也沒。

“那我呢？”五皇子迫不及待。

濮帝道，“你們兄弟幾個會比眼下更聰明些，力氣也更大些。”

五皇子從不覺得自己傻，所以濮帝的話依舊讓他失落。

“那我們只能這樣看著阿姐他們去救母后，什麼都做不了嗎？”

“不，我們可以集結兵力，前往靈族。”

星兒道，“父皇，您知道去蓬萊的路線對嗎？”

濮帝點頭，“可若靈族發難，濮國的這些將士不是對手，反而平白丟了命。”

星兒搖頭，“不，我們不與他們開戰，我們前往是表明態度以及震懾，阿姐說過靈族并非能肆無忌憚，為所為的。

他們只敢抓走母后和皇兄，就說明他們不敢隨意其他人的命。”

母后是鮫人，是靈族奴仆，而皇兄們是鮫人后代，亦算他們的奴仆。

所以他們才敢隨意置，可常人生死是由司閻羅殿掌管的。

星兒沉聲道，“便是他們真的敢胡來，他們能瞞下我濮國將士的命，后頭還有姐夫帶來的二十萬兵，他們不敢的。”

濮帝先前急昏了頭，被星兒一提醒，忙反應過來，“父皇這就調兵。”

有大軍在，靈族便是要對太和晉王做什麼，也會顧忌一二。

他只盼著太他們能順利。

而衛清晏也如他們期盼的那般，跟著明桑順利到了靈族圣臺。

明桑雖是第一次去大陸，但蓬萊島上生活枯燥，他又玩，早將蓬萊島周邊得爛，是以，輕易避開所有人到了圣臺。

說是圣臺更像是一座牢籠，一個長發披肩垂著頭的枯瘦佝僂影被東南西北四條鎖鏈困在中央。

衛清晏抬步上前，輕聲喚道，“師祖？”

明薇緩緩抬頭，視線落在衛清晏臉上，無悲無喜，說出口的話卻衛清晏心頭驚詫。